“风真哥哥心里还是有我的…”墨柔然喜出望外,拉了降珠连声道,“珠儿珠儿,他来接我了…我们快点儿将衣服换掉!”
“莫姑娘…”降珠不可思议注视着墨柔然。她竟然这么快便又不理王爷的死活了…
屋外窗沿下,大小姐石兰矮身听着里面这一番动静,缓缓站起身来:“这丫头,竟是一直想着离开掬月,而且还找了外应…”
原本只是心中气愤,想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寻机捉弄捉弄新娘子的石大小姐,竟意外听道了这样一个秘密,好不惊奇。看来今日,又有另一番好戏要上演了…
迎娶新人的花轿吹吹打打着已停在了新娘子房前,一身喜服越显俊朗的弧月跨下马来,望着屋门,心中竟盼望着一会儿自内面走出的新娘是墨柔然…可众宾客群中那个唇角微微含笑的俊俏少年,结束了他这一幻想。
“然儿…”弧月微微一笑。
房门在众宾客喧哗叫嚷声中“吱”的打开,顶着盖头的新娘子被扶出来上了轿,众人便又拥簇着花轿热热闹闹出了弧月王府。
墨柔然一身男装混在众宾客中轻而易举出了大门,略回头看了马上弧月一眼,一路朝卓尔所说那家客栈奔去。
“大小姐,好像…是进了这家客栈。”
石府的护卫一路追随着墨柔然来到一家客栈门前停步,向随后而来的大小姐禀道。
石兰望着这客栈小楼,向身后吩咐了声:“你们都在外面等着,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便也迈步走了进去。
这厢,墨柔然进了客栈上了小楼,在自己初到掬月时曾被安置的那间房前住身,理了理衣服轻推开房门,对着眼前现出的男子背影。心如鹿撞。
眼前男身姿颀长,体格伟岸,一身白衣,气度不凡,恍若仙家般静临窗前,正专心注视着窗外来往行人。
“他瘦了,定是一路兼程太过劳累…”墨柔然望着窗前那清俊背影,泪在眼眶打转。
“太子哥哥——”墨柔然轻唤,扑过身去,自背后将他紧紧拥住。
“然儿…”那男子微怔。许久,方转过身推起墨柔然欢喜道,“然儿。真的是你?你真的在这里?”声音略带嘶哑。
“嗯…”墨柔然抬头,却突然望着那张脸“啊”的一声惊叫,有如触电般将那人推开。
眼前白衣男子虽有着与龙风真一般身形气度,可鼻梁以上却戴着一张银铁面具,仅露出一双眼睛与下半张脸。
墨柔然愕然望着那人退身道:“你不是风真哥哥?你是谁?”
“我是…”那白衣人忽然住了声。看着墨柔然眸中复杂道,“你不记得我了?你方离宫之时晕倒在明王府前,是我带了你在漾夕湖调理了三日。”
“你是…”墨柔然敲着脑门儿努力回想,一时指着那人脱口道,“大叔?”
“大叔?”那白衣人一怔,却忙又微笑着点头。转而又嗔语道,“你这丫头,那日我明明叫你待在湖边等我回来。你如何竟离开了?你可知道这半年多来,我一直四处找寻你的下落!”
墨柔然听着,微微有些发懵:“不是…风真哥哥叫你来找我的么?”
那白衣人忽冷下脸来,重声道:“不要再提龙风真了!”
墨柔然一惊:“他怎么了?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那白衣人一拂袖冷道:“他与那叫梅儿的宫女一起快活的很,不会再记得你了!”
“你说什么?”墨柔然一颗心开始打颤。眼前晃现出那夜她闯进大帐所看到的一幕…
那白衣人见墨柔然面色忽变得苍白,一时不忍。缓和了声道:“傻丫头,别再想着他了!来,跟我回龙祈。”说着,便拉了墨柔然要走。
“你骗我!”墨柔然泪眼怔怔抬起,甩开那人道,“我不跟你走!我要等风真哥哥亲自来接我!”她不信,她不信与她从小长大的太子哥哥会对她没有半分情意。
那白衣人一听急道:“他根本就不愿让你回去!不仅不想让你回去他还希望你一辈子都留在掬月!”
“他不会的!你胡说——”墨柔然大声争辩道,“我已经写信给他,他知道我身处困境一定会来救我走的——”
“傻丫头,你为何还是这么执迷不悟!他若心中有你,你那日昏倒在沙漠之时他就该找到你了!”
墨柔然捂住双耳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不要听你胡说!”
那白衣人看着她这个样子咬了咬齿,忽自怀里掏出一封信递到墨柔然跟前道:“这是他亲笔写的,你自己看看!”
墨柔然怔怔接了那信,一眼便看出那信的确是龙风真亲笔所书,不可置信的打开看了下去:
“妹妹不辞而别,数月杳无音信,兄甚为挂心。而今闻妹已贵为掬月王妃,不甚惊喜…妹信中恳切愚兄非是不解,只是然儿,还曾记得那夜星月之下愚兄一番惆怅之言?”
墨柔然看到这句顿了顿,仔细回想着,记得那夜龙风真曾一腔愁绪道:然儿妹妹,父皇命我此来探察掬月国可有异心,可转眼数月过去,派出的探子细作仍无半点儿收获…真不知还要多久,我才能回京复命…”
“他难道是要我…”她是个聪明的女子,一思之下,便知龙风真是要她留在掬月为细。果然,那信下继写着:
“愿妹体谅愚兄之苦,安身掬月,或可助兄一臂之力…”
下面还写些什么,墨柔然不曾再看下去,心已冰冷到了极点。她一弱女子孤身在外,处境不明,费了多少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