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打量着这寝宫里装饰得一团华丽锦绣,明太医收眸瞧上墨柔然桃花美面,别有意欲道:“看来这龙祈皇帝对王妃颇为照抚啊…当然,美人如花花倾城,任何男人见到王妃这张倾城玉貌,都会心生垂怜…”
“拿开你的脏手!”墨柔然声色俱厉,“啪”一把打开明太医擒住她玉颊的手臂,心中好不厌恶恶心。
见墨柔然眸中惊恐,全身因害怕羞恼而微微颤抖,明太医眼中玩味愈盛。
“大人,你看!”
正当墨柔然心中慌怕着自身难保之时,尔宜尔淳忽跑进殿来,手中捏着张皱巴巴图纸自后递与明太医看。
“这是…”明太医瞧着那纸上花花叶叶的绘了一大片,不由疑看向墨柔然。
墨柔然眸中错愕,上前便要抢回那图纸道:“还给我!”却被明太医一把推倒在地。
“那是我的,你们怎么能动我的东西!”墨柔然嘶声。
“哼!”明太医对照着烛光细看向那图纸一脸高兴道,“这纸上所绘,当是七日瀞血草吧?”
墨柔然断声道:“不是!”
“哈哈哈…”明太医仰面大笑,他身后尔宜尔淳二人亦是一脸的得意。
“我方才已去你所说的后山探视了圈儿,那里守卫松懈。趁夜深人静,我们即刻就上山去,待天亮便可采回药草!”
“我不会去的!”
“那您就等着给王爷收尸!”
“你——”
“尔宜尔淳,快将这身夜行衣给她换上!”
月兔西沉,最后几缕柔辉斜映在山涧潺潺流水上,似悬吊银河般璀璨闪耀。天已微亮,墨柔然被尔宜尔淳二人挟着,一路畅通无阻的登上了皇宫后山。可唯有墨柔然一人知道,这“畅通无阻”背后。是有多少双眼睛盯视着。
龙祈皇朝的后宫从来就没有守卫松懈这一说,因为整座皇宫都有暗卫如影般隐没于各个角落。而这一点,亦她墨柔然离宫之后方才明白。不然,当日她与龙风真相处点滴琐碎之事,又如何会被龙宣赫了如指掌?
被推至山顶断涧处,墨柔然眨巴着眼睛极不情愿的探身望着深不见底的山涧,卷长睫毛上尚沾着晶莹华露。见山涧下草植渐渐矮小不过寸许,而半腰两侧的悬崖峭壁上却草植繁茂高大,墨柔然在心中深思熟虑了番,指着那半山腰处道:“你们看。这涧底常年阴湿,唯有这半山崖上日光充裕,又有流水滋润。因而这里草木最为茂盛,亦最适合重生草生长。只是…”
墨柔然瞧了眼那陡峭涧壁,踟蹰道:“山涧危峭,峭壁之上湿苔又极滑,贸然下去会很危险…”
墨柔然说到此不觉瞧了身侧明太医一眼。心中突然一悚。“他为人阴险狡诈,万一要我亲自下崖采药,当如何是好?”
果然,明太医收回向下长探的脖子,偏头瞧向了墨柔然。墨柔然顿觉背颈凉嗖嗖一片,心念电转间。一咬牙一跺脚一狠心赌一把道:“你们只管拉好了绳索,这药,便由我下去采吧!”她一脸的欣然。拣起脚下长长的绳索便往身上系。
明太医一脸异样的瞧着墨柔然。这妖女阴险狡猾,自告奋勇下崖采药,定然别有居心。对了,她是要与他抢重生草!不,重生草决不能落在这妖女手中。否则…
明太医忽纵声一笑道:“王妃乃千金之体,微臣岂能让王妃下崖采药!”说着。目光扫向身后的尔宜尔淳。
尔宜尔淳二人面色一由一变,连摆手道:“大人,我们认不得重生草的…”
“是啊是啊…”
“没用的东西!”明太医朝那缩首畏尾的二人横了眼。
墨柔然见此复自荐道:“还是叫我去吧!”说着,又握起强索往腰上绕。
“这等小事岂敢劳烦王妃亲为!”明太医一脸冷笑自墨柔然手中将绳索抢过。他知道掬月王族太多的秘密,万一就此失了荣宠,必被弃若草芥,只怕还要牵累一家老少都随他丧命黄泉…
微一咬唇,明太医将长绳往腰上绑缚好了,抬头吩咐道:“你们三个将绳子拉好,慢慢送我下去。”
尔宜尔淳顿时如获大赦,各执起绳索一端,墨柔然亦悻悻执起绳索一头。三人便这般小心翼翼的将明太医送下崖去,可终究崖壁陡峭无处扎脚,有很几次,明太医脚下踩空悬荡在半空中,崖上尔宜尔淳拼尽全力拉着绳索。
或是因她二人上月所受旧伤未愈,这一用力间反牵动了伤口,直痛得她二人呲牙裂嘴的一阵儿痛叫,这一叫手上力气便少了几分,由不得墨柔然使尽吃奶的劲儿全力拽住绳索,直拽的她手心一阵钻痛。
“喂,你俩…倒也用点力啊!”墨柔然边用力拉着绳子边朝身后尔宜尔淳埋怨道,可未料,这二人反一使性子,越发松了力气。
“你们…”墨柔然方要出口斥责,脑中忽有一念电光火石般一闪而过,一颗心顿如擂鼓一般怦跳不止。倘若此时她一松手,那…
墨柔然面色转而苍白,心越发狂跳不止,紧抓绳索的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喂——喂——”崖下突然传上明太医响彻山谷怒喊,“这里根本就没有你图上所绘之草,到底是哪一株啊——”
墨柔然心中不由一阵儿敲鼓。苍天为证,列祖列宗在上,她墨柔然可以摸着良心起誓,那草图的的确确是她乱绘了叫降珠连夜绣在丝帕内的,她压根儿就真不认得什么七日瀞血草啊!
“喂——”正在墨柔然心中心虚害怕之时,崖下忽又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