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言情总裁>帝宠归>173 空城

手指触及到柔软的被褥,墨柔然发现自己似乎连张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努力在脑中一点点回忆着,回忆着自己昏迷之前发生的一切…

睁开眼见帐内那四名守卫仍似泥雕般驻立着一动不动,而皓月就坐在她床前,墨柔然挣扎着意图坐起,低头却发现左手腕上有一点一点的青紫。她一怔,好奇将整个衣袖卷起,却见满臂皆是青紫的小点,布满她身上每一寸肌肤。

“我…这是怎么了?”她惊愕而慌张。

床前皓月伸过双手扶她坐起,轻描淡写地道:“孤王种了蛊在你身上…”

墨柔然一骇,双肩不自觉在他手间颤动了下,愣道:“你说什么?”他说蛊么?他方才说种蛊…在她身上?

皓月坐下,面色淡漠,手中那支翡翠玉哨在他右手五指间来回灵活转动,道:“在孤王心底,原是不相信你说的那番话的,直到看到你而今这番模样…”

他说着伸过左手去轻抚墨柔然因失血而苍白如纸脸颊,眸中竟多了丝怜疼:“早知道…孤王便不将这玉哨吹响…”

墨柔然拧眉,抓住他伸过的手腕:“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是该孤王告诉你真相的时侯了…”皓月将手中玉哨停动,那碧幽流光亦很快在他指尖消逝,他将墨柔然双手自臂上拿开,对着她焦灼双眸支颐凝思道,“不过,该从何说起呢?不如,就也从你回龙祈‘省亲’说起…”

“你可知道,其实你一早就已染上了蛊疫,而就在你与老七启程前往龙祈的前一夜,为防万一。孤王又命人将养了不足一年的蛊虫取出,缝在了你们贴身穿着的里衣内。”他一字一顿,探察着她眸底波澜惊变。

墨柔然惊恐瞪大了双眼,身体在被褥中瑟瑟颤抖,恍然间忆起…

“弧月,你看他们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戴着只素锦荷包,亦不知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好不奇怪!”

“当是些驱邪避毒的药草罢了…”

“那如何不见你有呢?”

“不光我有。你亦是有的…待晚间睡前,摸摸你贴身穿的衣服…”

“弧月…他一早知道衣服里缝了东西,可他以为那些是药草…”

她早该意识到的,她从七岁起的每一匹坐骑都是龙宣赫自掬月贡马中精心挑选的。终究是她大意…然而她亦该暗自庆幸这大意,正因如此,她的谎言无须过多的修饰便可在他面前显得无比真实而可信,不是么?可是,一想到那些竟在自己身体里隐藏了那么多年的虫子…

墨柔然干枯唇角牵出一抹苦笑,看向皓月道:“原来你早便对我和弧月下了毒手,我尽还日日小心翼翼的提防…”

“墨柔然,你是那么聪明,又那么的狡猾。孤王早料到尔淳尔曼未必会是你的对手。自然要多留一手不然他日又如何掌控得了你?”

这一次,终于轮到他向她示威挑衅。皓月冲墨柔然眨巴着眼睛,一脸的诡秘:“不光是你与老七,还有这十多年来上贡龙祈的骏马…”

墨柔然花容失色,尽管。她早就知晓了这个秘密。她惊大着嘴巴说不出一句话,任凭着皓月饶有兴致的屈指在她皮肤上比划:“这些蛊虫,会钻入你身上每一处细小的毛孔,不知不觉便进入你的每一寸肌肤寄宿,吮及着你的血,吞噬着你的肉速迅而无声的成长繁殖…它们,早已在你的体内组成了一支大军,只待着孤王一声哨令…”

在他生动叙说之下,墨柔然真的感到毛骨耸然,仿佛已看到了被揭起的皮下尽是成千上万蠕动的虫子,终于忍不住,对着犹自在她面前比手画脚的皓月呕了个肝肠寸断…

“你——”皓月捧着一身的呕吐气急,跺着脚走出帐去。

秋风萧瑟,吹过遍地尸体的旷野,天边那一轮残阳已收起最后一缕余辉消失不见,然而大地仍是一片惊心刺目的彤红。受伤的战马跪倒在地,望着同样倒在血泊的主人,绝望的双眼对着身后冰冷的城堡哀凄嘶鸣。

城墙上,皓月向城外观望,战场上稀落的掬月士兵渐渐被围在圈内,拼死搏击的声音凄楚而又悲壮。俄而一声马嘶划破长空,费将军孤身突围而出,策马逃回。

“陛下…”带着一身浓重血腥,费将军被士兵搀扶上城墙跪倒在皓月面前,“微臣有罪!”

皓月面上如凝一层冰霜,注视着他狼狈而屈辱模样许久,方道:“胜败乃兵家常事。”

费将军叩首:“微臣卑贱之躯,自当会拼得一死守住边城,只肯请陛下带人极早撤退。”

“撤?将军便料定了孤王会输?”皓月眉宇闪过一丝不屑,忽而冷笑,“孤王自然是要撤的,但不是为逃命!”

费将军微愕,不及领会圣意,便听到皓月传令:“传令下去,除去城墙上那三百守军,其余所有人马,今晚连夜拔营!”

“全军拔营?”费将军一怔。

“对!他们既然要,孤王便给。这座城,孤王就白手送给他们!”

“那…墨…”他一时竟不知该将墨柔然如何称呼,只道,“只怕她未必肯乖乖跟我们上路。”

皓月冷啍一声:“这由不得她!”

清晨,当第一缕曙光在掬月城墙散下五彩的光辉时,龙祈皇朝的军队已浩浩荡荡列阵在掬月城下。可是,一连三日过去了,掬月城门紧闭,而那高悬在城楼之上的“免战牌”亦丝毫没有被摘去之意,任由龙祈国如何在军前轮番叫阵,城墙上也只偶尔探出一两个好奇的脑袋,除此之外,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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