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醒来,估摸着是午休时间,但不是安于怀把她给吵醒的,而是老班把他们给集体喊醒了。/p
“下午就开家长了,你们倒也是不慌,睡得真香!”说着,杨笛看了眼没怎么睡饱还在揉眼睛的李沐骋,很是偏心的接着道:“娉娉,你要是没睡饱可以继续睡,不要紧,我接下来说的话和你无关。”/p
闻言,李沐骋很是听话,顺势就趴下睡起了回笼觉,看得周围的一圈人羡慕不已。/p
隐隐约约之间,她听到老班在批评她的同学们,说他们这回期中考试,考得那是一塌糊涂,好多人的名次都降了。/p
这么一说,她有些记起来了,是有那么一学期,他们班的同学成绩发挥的都不是很稳定,以至于那段时间老班特别惆怅,每天都会抽出一点时间过来教训他们,实则却是在和他们谈心。/p
其实,在老班心里,他对他们那个毕业班里的同学都特别的有信心。虽说嘴上要傲娇的嫌弃几句,但对他们却是实打实的好。/p
让李沐骋印象最深刻的,老班在办公室里,从来不说“我们班学生”怎么样怎么样,而是特别亲切的一口一个“我们班崽儿”如何如何。/p
不过,他们那一届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不光高考集体发挥优异,还都特别念旧,即使不能年年聚上一聚,但每年教师节总有人记得他,也总有人会回学校去看他。/p
与其说,他们之间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倒不如说是家长和孩子的关系。/p
说到这儿,还不得不提安于怀和孙圣言,别看他们俩高中的时候互相嫌弃,可毕业了之后,却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忘年之交,完全跳脱了老师和学生的身份不说,偶尔还会约着小酌一番,叙叙家常,聊聊工作。/p
对于这样的情况,他们班的同学都不能理解的,包括李沐骋也是。毕竟当年的安于怀可是孙圣言的掌中钉肉中刺,而孙圣言也是安于怀最讨厌的老师,没有之一。/p
闭着眼睛,听着老班花式给他们洗了一遍脑,让李沐骋感觉甚是怀念。/p
等到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那个原本还在滔滔不绝说着话的人,立马收住了话尾,把课间十分钟留给了他们。/p
伴随着他脚步声渐行渐远,刚刚还安静的教室瞬时哄闹了起来,而安于怀也没有一刻耽搁的转过脑袋,骚扰起了她,“哟,我来瞧瞧,我们万年第二的娉娉是睡饱了还是没睡饱?”/p
“还没……”李沐骋不愿意睁开眼睛,依旧软绵绵的趴在桌上,直到感觉有人在揪着她的头发玩,这才无可奈何的直起了腰,“干嘛!让我睡觉啦!”/p
“别睡了,我有事儿和你说。”/p
“放!”她不知怎么突然想到了这句话,本来只是随口一学,却意外发现说起来真是简单又有气势。/p
“你就不能跟我学点好的嘛?”某人气急败坏。/p
而李沐骋却很是淡定,只睨了他一眼,反问道:“那你有嘛?!”/p
安于怀没有想到会被自个媳妇儿这般挤兑,心下有些凄凉,但寻思着确实有正事儿,便也不再多废话,提笔写了起来。/p
至于写的内容嘛,是这样的:一会儿家长会是我妈来,我会和她沟通好,说你平时对我特别帮助,让她好好谢谢你妈。你呢,也要记得和你妈妈多说说我的好话,争取让她俩彼此留个好印象。/p
李沐骋看着某人写的正事儿,突然之间觉得是真的很正,于是乎,本还不以为意的人一下子紧张了起来。/p
怎么说呢,这应该算是他们两家的家长最早打照面的时候,那这种时候留下的印象必须深刻而完美。/p
“行,我会努力的!”/p
她冷不丁的拍着胸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听得坐在她旁边的赵清梦云里雾里,搞不明白这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p
暗暗的敲定了行动计划,两人耐心的等着家长会。至于课间则很是享受的和昔日的同窗们聊着天,感概着当年的他们有多么的青涩和稚嫩。/p
下午三点,家长会如期而至,老班按照惯例到教室里来放学。他三令五申,提醒自己回家的人,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而等父母一起回家的人,则全部去多媒体教室写作业,不要在学校里乱晃。/p
对于这一点,李沐骋是有印象的。那时候的她住宿,每次开家长会都会乖乖的等着她妈妈,等她和自己一起回家。/p
而像安于怀这种走读的学生,则一般会骑着脚踏车早早回去,然后趁家长还没回家,还能潇洒,赶紧看一会儿电视,免得过会儿“血雨腥风”来临的的时候,应对不过来。/p
可今儿个,安于怀他妈妈一来,他就厚着脸皮冲了上去,一本正经道:“妈,你真年轻!还有,我今天等你一块儿回去,车钥匙忘带了。”/p
暂且不论这前一句话阿谀奉承的意味有多少,就后面那个借口,就让李沐骋笑得有些不可抑制。/p
不为别的,只因为某人那车钥匙一直都上挂着的,从来不取下来。说白了,只要,就必定带了钥匙。/p
所以说,他与其说自己没带钥匙,还不如说钥匙丢了,那样听上去还比较真实一些。/p
不过,他妈妈也没多说什么,只当他是偷懒不想骑车,也就随他去了。/p
李沐骋妈妈到的时候,安于怀已经指着李沐骋和他妈夸了许久,且一边夸还一边努力克制着,为的是不让自己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喜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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