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个名字,李沐骋的心咯噔了一下,可面上还是端得异常镇定。/p
许文清,神经内科一把手,她的师傅,她的恩人,也是把她带进医学领域的引路人。/p
可就是这样一个对李沐骋恩重如山的人,在背后捅了她一刀,让她尝到了被信任的人背叛是何等滋味,让她明白了梦想破灭是何等体会,也让她相信了“知人知面不知心”是何等真实的一句话。/p
如果把临床形容成一个舞台,那么带她上去的人是许文清,让她黯然退场的人也是许文清。/p
当年的那件事儿,让李沐骋遭受了身体和心灵的双重重创,她伤得体无完肤,也伤得肝肠寸断。可关于那事情的真相,她谁都没有告诉过,不是她不能说,而是她不想,她不愿意。/p
“他怎么了?”徐靓靓随口问了一句。/p
“他得癌症了。”/p
“什么?”李沐骋不怎么相信,惊呼出口。/p
“是真的,这次咱们医院体检查出来的,好像是直肠癌,已经中期了。”/p
项雁鸣说的煞有介事,应该大差不差。而李沐骋一听是直肠癌也是了然了,毕竟他是每年都要长好几个直肠息肉的人,得直肠癌倒也合情合理。/p
“那挺可惜的,这么好一个人,要吃苦头了。”徐靓靓惋惜的摇着头,而对座的项雁鸣也开口附和着:“对啊,好事做多了,也没见有好报。”/p
“可只要做了坏事,就一定会有恶报。”/p
这话是这么些年来,李沐骋所一直坚信的。虽然常言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可她依然觉得世界并不会善待恶人,他们可能一时逍遥,可不会一世逍遥。/p
“哎哎哎,能不能别老讨论医院里的事儿,让我感觉自己和你们不生活在一个世界。话说,你们俩缺男人不?”/p
作为在场唯一一个和医院没有牵连的人,梁风非常不喜欢听她们几个聊医院里的事儿,因而变着法儿的转移话题。/p
“缺缺缺,她们俩都是单身,是狗子!”/p
这厢李沐骋和徐靓靓还没有所反应,那厢的项雁鸣倒是激动的替她们回答了起来。/p
“那感情好,我身边真的有两个单身的朋友,要不要给你们介绍一下?”梁风很是热情,审视着对座那两个正慢条斯理吃着火锅的人,积极的问道。/p
可谁知,她们俩人还是没什么反应,倒是项雁鸣好奇的紧,忙不迭的问道,“谁啊?”/p
“就发哥和小皮。”/p
“你丫算了吧。就你这样的,她们俩都看不上,还发哥和小皮。一个胖的和猪一样,一个瘦的和猴似的,你要她俩怎么分?”/p
“怎么不能分了?划拳分啊。”/p
“你以为喝酒呢!还划拳,你咋不让她俩抽签呢!”/p
“抽签也不是不可以啊。”/p
“可以你个锤子!”/p
……/p
不知为何,项雁鸣倒是和梁风拌起了嘴,看得李沐骋和徐靓靓那是津津有味。虽说莫名的被这俩幼稚鬼给秀了一脸的恩爱,可却是异常下饭。/p
所以说,所谓情侣就应该是这样吧,很鲜活,很闹腾,尽管嘴上互相嫌弃,可身子还是不由自主的向着对方。/p
就好比现在对面坐着的那两个人,虽然你一句我一句的在争论着,可他们是面对着面的。且整个过程中,嘎嘎很是习以为常的帮风哥在锅里捞着食物,而风哥则很是顺手的帮嘎嘎擦掉了她嘴角残留的汤汁。/p
最后,关于这个话题自然是不了了之了,但这并不影响四人吃饭的兴致,反而让李沐骋借此扒了许多嘎嘎和风哥的相处日常。/p
一顿饭,她这东西没吃多少,可“瓜”倒是“啃”了不少,满足得很。/p
饭毕,项雁鸣和梁风先行离开了,至于徐靓靓和李沐骋也不急着回家,两人便在附近散着步瞎聊了起来。/p
“小沐,我还是感觉自己离不开他。”/p
这个他,就算徐靓靓不说,李沐骋也知道指的是吴玦。/p
“那你有打算过要离开他嘛?”/p
对此,徐靓靓想了想,给出了一个很坚决的答案,“没有。”/p
“那如果你跟他说不要再联系,你猜他会是什么反应?”/p
“他应该会同意,然后不再联系我。”说着,徐靓靓的眼睛黯淡了些许,没有了刚刚的神采。/p
“那你要不要试一下?”/p
“可我不敢。”/p
“是不敢,还是不愿意?”李沐骋不是很想戳穿她,可又不得不这么做。/p
“好吧,那我承认,是不愿意。”/p
徐靓靓在她面前一向不作隐瞒,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就会怎么说。/p
对于这个答案,李沐骋是心知肚明的,因而十分心疼为情所困的挚友。/p
“靓靓,你还记不记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你对他的感情可能不叫爱,而叫做功能性的行为失调。”/p
“嗯,我记得,你之前说过的。”/p
李沐骋虽然是神经内科的医生,但因为她个人兴趣爱好的缘故,考取了心理咨询师的证书。/p
因而当徐靓靓第一次说到她和吴玦的事儿,李沐骋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这个功能性的行为失调。/p
所谓功能性的行为失调,是心理学中很常见的一种情况。它是指失调的行为最初是偶然发生的,因其使某方面的需要得到了满足,行为发生的次数增加,以致固定下来。求助者一方面会为失调的行为感到焦虑,另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