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的仍然是56度的五粮『液』,郁正国规劝的话还言犹在耳,他却抛之脑后,忘了那些关于喝酒的条条框框。/p
他因为喝酒进过几次医院,每一次都是孟靖谦和荣凌在照顾他,童非开始还会来几次,后来看他自暴自弃的样子,索『性』也不再来了。在他心里,这是沈亦晨自作自受,他不想看到他颓废的样子,还是眼不见为净。/p
最后一次,他因为喝酒而导致了胃穿孔丫。/p
那天他还在公司开会,会议进行到一半,他忽然觉得腹部剧烈的疼痛起来,疼痛感位于上腹部,那种刀割般的疼痛感,让他在很多年之后想起来仍然记忆犹新。/p
疼痛感很快扩散到了整个腹部,他用拳头抵住胃部,一手按在桌上,额头上冷汗直冒,他能感到自己浑身冰凉,衬衣上已经被冷汗浸湿,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起来媲。/p
v看到他不对劲,迅速扔下手上id跑到他面前,沈亦晨却只是咬紧牙,紧紧地攥住桌沿,忍着剧痛道:“先散会……”/p
他不能让自己的下属看到自己此时此刻的脆弱,他永远是世人眼中强劲的沈亦晨,他的软弱只对一个女人才展『露』过。/p
会议室的人很快散去了,沈亦晨疼的几乎直不起腰,v脸上满是焦急,最后在他的执拗下,沈亦晨才肯答应去医院。/p
v从未见过自己的老板这样,在他心里,他是雷厉风行的总经理,可是那一天,他捂着自己的腹部,咬紧牙根坐在后座,嘴唇几乎发白,v甚至能听到他牙关打颤的声音。/p
几番检查之后,得到的结果是,急『性』胃穿孔。/p
那是他在得到郁欢离世后,病的最重的一次,孟靖谦看他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眼里既有无奈,也有不忍。/p
他想沈亦晨这次终归是要承认自己爱上郁欢了,可是他却只是缓缓地摇头。/p
他住院那几天,除了孟靖谦和荣凌偶尔会来看他,他病房里出现最多的,就是医生和护士。/p
直到有一天,几个兄弟都在,孟靖谦端着碗给他喂着一碗粥,童非倚着墙壁嗤笑的看着他,说他真是好命,人家都是美女环绕的嘘寒问暖,他倒好,一帮大老爷们挤在一个病房里『插』科打诨。/p
童非一句无心的话,却戳到了他心底的伤。/p
偶尔他路过其他病房,看到有温柔的妻子端着碗,满眼心疼和略带嗔怪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却动作轻柔的为他喂饭,他的心里就会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刺痛。/p
曾经他也可以有这样的生活,被人关心,被人心疼,可是现在都没了。/p
病房的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了,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回头看,陆子琛一脸怒气的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气喘吁吁,怎么拉他都拉不住的陶一璇。/p
沈亦晨这才想起来,这么久过去了,他一直沉浸在自我悲痛中,竟然忘了去找陶一璇和陆子琛问问事情的来龙去脉。/p
他擦了擦嘴,穿上拖鞋站起身来,脸上虽然还有大病之后的憔悴,可是也没有病怏怏的样子,他的气势也没有丝毫的减弱。/p
孟靖谦放下手里的碗,童非和荣凌也站直身子,看着气势汹汹的陆子琛,就知道他是来者不善。/p
陆子琛对着沈亦晨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完全是一副病重的样子,下巴有重重的胡渣,眼窝深陷,没有穿平时的黑『色』手工西装,也没有锃亮的牛皮皮鞋,而是一身蓝白相间的病号服,陆子琛忽然就仰头大笑起来,沈亦晨冷眼看他笑的肆意,却只是紧握着拳,静静地看着。/p
陆子琛笑够了,环着手臂站在门口,眼里满是轻蔑和不屑,扬着下巴挑眉看着他。/p
“不可一世的沈总,也有如此落魄不堪的时候?”/p
陶一璇走到他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道:“子琛,这是医院,不要闹了……”/p
陆子琛回头看了看满脸担忧的她,只是用力拽出自己的袖子,眼带鄙弃和警告地轻轻地拂了自己的衣服,视线又转回了沈亦晨身上,挑衅的说道:“沈总这是演的哪一出?深情丈夫痛哭离世妻子?还是扮演忧郁王子剥夺别人同情?”/p
“同情?”沈亦晨冷笑着重复了一遍,不屑的笑了笑,“我向来不需要任何人同情。”/p
“也是。”陆子琛点点头,“你从来都是别人憎恨的对象,哪轮的上人家来同情你。”/p
他的语气很冲,可是沈亦晨却故意忽略了这些,而是淡下口气问道:“陆子琛,这么久了,我也从来没问过你,欢欢,到底是怎么回事?”/p
“欢欢?”陆子琛挑眉,侧脸向地上啐了一口,提高声音对着沈亦晨喊道:“你也配这么叫她?!你的朋友难道没告诉过你吗?!她死了,早在她父亲离世一个星期之后,她就跟着死了!”/p
他用得字眼刺痛了沈亦晨,就算是孟靖谦他们,在他面前也从不敢这么直白的提“死”字。/p
沈亦晨的手指握的“咯咯”作响,咬牙切齿的看了陆子琛几秒后,忽然一个箭步冲上去提起了他的衣领,咬牙低喝道:“少在这放屁,我没有看到她的尸体,甚至连她的墓都没有,你就敢说她死了?”/p
陆子琛也不动怒,早在他来之前,沈亦晨所有过激的反应,就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了。/p
陆子琛低头看了看他拽着自己衣领的手,忽然轻轻地笑了笑,继而抬头道:“沈亦晨,你现在这样有用吗?扮深情,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