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米兰回来后,郁欢和沈亦晨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p
她每天都期待着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想要和他说话,却又无法开口。/p
沈亦晨变得越来越冷漠,在公司的时候,他们在路上遇到,他会目不斜视的越过她离开,留她独自一个人在原地怔愣。在家的时候,他仍然吃她做的饭,和她睡同一张床,却每天都是冷眼看着她,或是根本不看她。因为他的冷淡,家里的气氛冰冻的让人窒息。/p
他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偶尔温柔的抱她,亦或是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在她脸上轻轻地吻一下媲。/p
米兰的那几日,仿佛成了郁欢的一个美梦,现在梦醒了,他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p
他们仍然睡在同一张床上,却是两人背对着,k的床上被隔出一片名叫“质疑”的海。/p
有好几日,她都是在整晚整晚的失眠中度过,看着窗外从夜晚转至清晨,起床麻木的收拾上班。/p
他没有再和她一同去公司,只是派了车每日的去接送她。/p
郁欢不是没有想过去缓和这样让人寒心的氛围,她知道他素来喜欢在晚上作图时吃点清淡的东西,冷战了一周后,她第一次放低姿态,为他煮了清淡的燕麦粥。/p
那晚他正在伏案制图,su专用的绘图纸上,他用铅笔细细的勾描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红宝石,那是他为父亲的一个老战友设计的戒指。那老人年纪大了,怕自己死的清寂,特地拜托沈世平给自己做一个戒指,黄泉路上也显得不那么清贫。/p
他从未接触过此类设计案,当时真是心烦气躁的时候,怎么画怎么不对,郁欢就在这时候推门进来了。/p
她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燕麦粥,她一进门,他就能闻到那清香的味道,可是仍然一句话都没有说。/p
不感激,也不拒绝。/p
郁欢把粥放在桌上,想看着他吃过再走,可是沈亦晨看都不看,仍然专注的画着自己的图。/p
她站了有将近十几分钟的时间,眼见那热腾腾的粥渐渐没了热气,心里有些急了,低低的提醒他:“亦晨……”/p
沈亦晨刚刚有了一点点灵感,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眉宇间微微皱了起来,脸上有了不耐和愠怒。/p
郁欢被他这几天的冷漠搞得有些惶恐,他愈是不理,她那股子倔劲就往上涌,不甘心的把那碗粥向他手边推了推,沈亦晨正要去拿橡皮,她一推,他手一抬,一碗粘稠的燕窝粥悉数的扣在了桌上。/p
陶瓷的白碗在桌上滚了一周,掉在地上砸了个稀碎。/p
郁欢的心就被这杂『乱』的声音震得有些发麻,她咽了咽口水,缓缓地抬头,小心翼翼的看向沈亦晨,却见他坐在椅子上,皱紧了眉看她。/p
他的脸阴沉的厉害,上面覆盖着一层薄怒,几乎是在看到他眼神的一瞬间,郁欢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p
“你满意了?”他手上还捏着铅笔,笔尖抵在那张设计图上,忽的手指一用力,“咔嚓”一声,尖利的笔尖就断了,纸上被划出一道深深的伤痕。/p
“我不是故意的……”她的眼底泛着泪,轻轻地咬着唇,尾音拖着颤音。/p
尽管设计图没有被弄脏,可是桌案上洒了一桌子的粥,沈亦晨的眉越蹙越紧,看着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愈发的烦躁起来,狠狠地将手上的铅笔摔到地上,指着房门厉声怒喝:“滚出去!”/p
郁欢看着他震怒的样子,攥了攥拳,抹掉脸上的泪,看了看地上的一地碎碗,最终还是转头离开了设计室。/p
其实沈亦晨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他明明一直在等着她来低头,心里也做好了她服软,他就会给她台阶下的准备。可是她来了,他又不肯真的去原谅她。/p
心情复杂至极。/p
似乎是从那日之后,他们的关系就彻底陷入了僵局。郁欢也被他这样的的态度搞得身心俱疲,无力再去同他争执。/p
他们的爱情就像是一根绳子,总有一方要紧紧地抓着不放,才能勉为其难的维持着这样薄弱的感情,然而当那一方开始退却,这感情也就变得岌岌可危。/p
郁欢的眼里少了从前的急躁和不安,渐渐地变得黯淡了下去。/p
她也是有自尊的,她一再的被他误解,放低姿态去讨好他,结果仍然无济于事。/p
她努力过了,是他不肯接受,那她凭什么还要放低身段去给他服软?况且她本就没做过那些事,她一再的解释,是他始终不信,那她为何又要把自尊扔到他脚下,任他踩踏,最后再得到一顿羞辱?/p
她或许是爱的有些卑微,可是她爱的并不轻贱。/p
郁欢淡下了自己的爱火,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变得更加深远。/p
直到那晚,她面『色』平静的抱着自己的毯子出去,他坐在床上冷眼的看着,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阻止的话。/p
她主动地搬离了他们的卧室,又住回了结婚前的客房,独自忍受着偶尔深夜时小腿抽筋的痛楚,更多的是心里的伤。/p
沈亦晨知道她是生气了,可是他也不肯放下身段去同她道歉,他不是一个能轻易说“对不起”的人,除非是做了让他后悔一辈子的事,否则他最多也只是对那人说一声“不好意思”。/p
而他心里又很气愤郁欢这样和他拉开距离的样子。/p
他大概是被她惯坏了,潜意识里总是认为,无关对错,道歉的都该是她。/p
直到突然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