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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澜一把搂住弟弟,用眼神询问。
“不是叫你,你先回去。”文遇从她手里挣出来。
文澜:“???”
小萝卜头先把他姐推回屋,又领慕容晏到院中坐下。
“你武功很好?”文遇乌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慕容晏:“还可以。”
“我姐能杀掉你吗?”
“我诚心想跑,应该不能。”
“这么说你知道她有什么本事。”
慕容晏笑了,“你为什么不觉得我只是单纯的打不过呢?”
“八里寨门口那几个人是你杀的吧,是去救我们?”文遇忽然道。
“是。”
“为什么那时候不直接和我姐说?”
慕容晏撑着藤椅往里坐了坐,脚面上是海棠树枝打下的阴影,他总觉得和一个小孩讨论这事儿怪怪的,但想要打破眼下的局面,除了他还真不知道能靠谁。
“你应该知道,我是黑市主人,外边不知道多少惦记我性命的仇家,我自己也不记得害死过多少人。”他有些无奈,“我和你姐喜欢的那个人差太多了。”
文遇僵在石桌前。
脑海里不断闪过烦人精那些千奇百怪的前任。
“你是因为这个啊…”他喃喃。
慕容晏敏锐的捕捉到话里的含义,“文澜不是因为这个?是为什么?”
文遇往后缩了缩身子,摆出一张油盐不进高度警惕的小脸,“这我暂时不能告诉你,还有别的事要交代吗?”
“外边有些事要处理,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好。”
对方一幅送客的架势,慕容晏的心情却明朗起来。
只要不是身份问题,其他的尚可转圜。
文遇一只腿迈进屋,就被文澜扯脖子拎了过去。
“你和狗贼密谋什么?”她目光中带着对自家老弟胳膊肘往外拐的谴责。
文遇不紧不慢的捋平自己的衣领,“哪有密谋,就随便聊聊,帮你看看这人怎么样。”
文澜一脸不信,“俩一肚子坏水的,能聊什么好事?”
“姐姐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是好人。”文遇对她露出八颗小白牙的标准笑容。
文澜:呵呵。
“哦对了,他最近有事要出去一段时间,应该不会来烦你。”
“哼,他最好不来。”
文遇慢腾腾补上一句,“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我们可以探探你介意的那件事。”
“你也不信他会眠花宿柳吧。”
文澜收了脸上嬉笑的神色,仔细打量了一会弟弟,道:“讨厌鬼,我以前甩开那些人的时候,你可都是乐见其成的,这次怎么回事?”
文遇白了她一眼,颇有张氏的风范。
“怎么回事你心里没点数?就算我不提,你也想叫程大山去打听吧?现在还没动作,不就是怕程大山应付不了黑市那些人,拿不到准信吗?”
文澜乐了,粗暴的揉了揉弟弟的小脑袋瓜。
“老弟,你这脑子可真好使,什么时候借我用用?”
“做梦。”
“那你觉得,这事怎么办才好?”
“拥城那边,你有个现成的人,恰巧他还和狗贼不对付。”
“楚余年啊。”文澜若有所思的蹭了蹭下巴。
的确是个好人选。
……
文德厚的病稍有起色就带着一家人去地里。
不去不行,误了时令,这一年的收成就完蛋了。
快到地头时遇见了曹恭直,这厮没带家人,只带了两个壮汉,精神抖擞的不知道在比划什么,见到文德厚,也不比划了,迎上来先是一句,“呦,你还活着呐?”
“哼,你死我都不会死。”文德厚立即顶回去。
曹恭直啧了一声,“没想到你个呆子,没日没夜干那么多天,居然没大病一场。”
话音刚落,文德厚抠抠咳嗽起来。
曹恭直一脸你看我料事如神。
文德厚咳得脸色发红,张氏帮他顺了半天背才缓过来。
“曹大人口下留情,我家老爷染了风寒,还没好利索。”
“像他那么干呀,铁人都得生病。”他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不好。
文德厚没注意,只回道:“我是没你精明,只想着捞银子,一点不为大局考虑,别人忙得要死就属你跑得最快。”
“天黑了我不回家陪我老婆孩子,跟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干活有什么劲?”曹恭直嗤了一声,“再说没有我带人筹算,你们能这么快测完田亩数?县里付我银子那是应该的酬劳。”
张氏手扶着文德厚的后背,听的一头雾水。
不是在县衙做事吗?怎么还扯到赚钱上了?
“此乃利民之计,落实之后能让多少百姓安定下来……”文德厚梗着脖子像一只斗鸡,但他一激动嗓子又开始难受,这么一打断,再瞧曹恭直的德行,情知自己跟这路货色说不通,于是挥手道:“跟你没话说,起开,我们要种地去呢。”
“我跟你也没话说。”曹恭直哼了一声,“你别累死最好。”
说着让开道路。
文德厚在前边吭哧吭哧走。
文家人跟在他后头。
刚走出几步,曹恭直忽然喊道:“你不如雇几个当地人来种,看你们这几号人也不像会种地的。”
说完,他领着雇的人去自己家那片地了。
这话张氏和王氏都听了进去,纷纷动起心思来。
“今日先干一天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