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的春节离元旦很近,几乎是过完元旦没多久,家家户户就开始着手准备过年的事了。每年到了过年之前,也是林若蘅他们这些设计师最忙的时候。要赶工不说,还要忙着拜访客户,或是接受平时跟经常跟他们合作的、熟稔的商铺、工厂的各个老板的拜访。说白了,他们到了年底,平时不是在办公桌前忙,就是忙着奔波于各个酒店,疲于应酬。/p
林若蘅和凌寒晓也不能逃脱他们作为设计师的命运,尤其是林若蘅,由于那次她在公司十周年庆典上的勇猛表现,她每次只要是出席应酬,都会被人盯着敬酒,每次都会被灌醉,很少能后幸免。/p
林若蘅其实真的很怕过年前的这些应酬,但是她想逃都逃不掉,因为她不但是公司正式聘请的设计师,而且是公司首席设计师沈『露』嘉手下的得力助手,是沈『露』嘉下面一个组的主要负责人。虽然上次白景母亲对林若蘅无中生有的诋毁对她的声望有所影响,但是最终林若蘅还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出『色』的设计及作品,使她的声望在业内不降反升。/p
不过,今年过年前的情况似乎要比去年好多了,这主要还是要归功于凌寒晓。凌寒晓在他和林若蘅同时出席的那些酒席上很照顾林若蘅,能帮她挡的都挡了下来。结果这下可害苦了凌寒晓自己,他经常会被灌得趴下。/p
凌寒晓这样帮着林若蘅倒是没有引起客人或是供应商、合作商的猜疑,因为为林若蘅挡酒的不只他一个。只要白景在场,白景也会替林若蘅解围。而王思成这个机灵鬼不能对他老大以及他未来的大姐大——这是他自从知道凌寒晓和林若蘅关系后,送给林若蘅的新称呼——坐视不理、见死不救,所以只要他在场,他也会出面挡酒。/p
不过,他们这三个大男人也不能完全救得了林若蘅,因为毕竟林若蘅他们一组和林若蘅一组的客人、供应商不完全一样。那些只针对林若蘅那一组的应酬,凌寒晓和王思成就鞭长莫及了。而白景也只会出席一些主要大客户的应酬,所以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林若蘅在那些其他供应商的应酬上被灌得七荤八素的。/p
对于林若蘅过年前这种生活状态,白景是看在心里,疼在心里。而对于他最大的折磨莫过于他不能问,不能说,不能干预。他只能在适当的时候隐晦地跟凌寒晓提一下,但是每次,凌寒晓都是一脸无奈地朝着他苦笑。其实白景也知道,凌寒晓对于林若蘅年前这种状态也是一筹莫展,想帮但是使不上劲。/p
林若蘅觉得自己已经得了过年恐惧症了。她害怕过年前每一天朝阳的升起,她害怕每一次沈『露』嘉对她张嘴,她总以为沈『露』嘉每次张嘴就会告诉她要应酬的消息,她害怕看到每一家酒店的灯红酒绿,她害怕听到就席间的觥筹交错。/p
常常地醉酒后遗症最近始终困扰着她,她就像一个宿醉的酒鬼,常常处于半梦半醒中,头疼头晕已经是家常便饭。而且,最近她身上时不时会传来刺痛感,这种感觉使她想起沈静波出车祸那个时候自己身体也出现过类似的刺痛感。这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不过很快林若蘅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她认为最近这种刺痛是因为连日来的饮酒引起的。而之前那几次是因为她那段时间又要工作又要照顾白景家里,太过劳累引起的。/p
终于,随着猴年钟声的敲响,林若蘅噩梦也随着这新年吉祥钟声而结束。她终于可以摆脱这种酒鬼般的生活,好好地跟妈妈享受一下过年清闲、惬意、温馨的二人世界。/p
今天是大年初一,林若蘅正在床上美美地睡着觉。林若蘅的妈妈本就是信仰佛教的,自从她爸爸去世后,更加虔诚地成为了一名佛教徒。每一年的除夕,她妈妈都会到寺庙里去听庙里的主持念经,而后跟着其他居士们一起守岁,念经诵佛,为家人祈求来年的平安。而林若蘅则会陪伴妈妈直到新年钟声敲响,然后她才会回家睡觉。林若蘅的妈妈则会继续留在寺庙,帮忙处理大年初一的事物,因为按照惯例,大年初一会是寺庙一年中香火最旺盛的一天,也是需要帮手最多的一天。/p
“哐哐哐哐……”林若蘅感觉耳边隐约传来有人敲击防盗门的声音。她不耐烦地翻了一下身,继续进入她的梦乡,因为她潜意识地认为,没有人会在大年初一这一天拜访她家的,这一定是别人家的敲门声。大年初一上午,妈妈在寺庙,她在家睡觉,这是这么多年来一成不变的模式了。/p
过了一会儿,林若蘅的手机响起。“是白景么?他今天还会给我打电话?”林若蘅听到手机响,立即坐了起来。之前白景总会在大年初一这天找机会打电话给她拜年,所以她心中很是期盼是白景的电话。/p
林若蘅拿出电话一看,原来是凌寒晓打来的。在淡淡的失落之余,林若蘅怪自己太自作多情,她和白景已经分手了,她又怎么可能指望白景打电话给她呢。现在,也的确是应该由凌寒晓给她打来拜年的电话。/p
“喂,寒晓,新年快乐!”林若蘅将自己裹在被窝里。/p
“若蘅,新年好!给你拜年,祝你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越来越爱我!”凌寒晓说着新年的祝福。/p
“嘻嘻嘻嘻,哪有你这样的祝福啊!”林若蘅被凌寒晓逗笑了。/p
“若蘅,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家是在阳光小区50号302室,我没记错吧?”凌寒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