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飞盯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她心中极为厌恶的男人,却有些不忍再说出伤害他的话。他,应该是爱着若蘅的吧!不然,他现在不会到处寻找若蘅,为她如此焦虑,甚至在一个交情不算深的女人面前流泪。哎!他这样爱着若蘅,应该很辛苦吧!既然爱得如此苦涩,如此艰辛,他这又是何必呢!陆雨飞觉得自己完全不能够理解白景和林若蘅之间的这种爱情。/p
陆雨飞看着白景像个孩子般,似下定了决心一样,有开始摁手机上的数字键。“他要打电话给谁?”陆雨飞满是疑『惑』,“寒晓?”女人的直觉告诉陆雨飞,白景现在正在拨打凌寒晓的电话。/p
陆雨飞立即走过去,一把抓住白景的手:“你又想打电话给谁?寒晓?然后再冲到他家里去像这样大闹一番?我说白景白先生,你别像个小孩子那样幼稚了好不好!别再胡闹了好不好!你嫌若蘅伤寒晓伤得还不够,还要到他家里给他和他的家人伤口上撒把盐?还有,你是不是打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白景,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是爱情的背叛者。你是不是打算向全世界宣布,她,林若蘅,是个不折不扣的第三者,她之所以狠心抛弃温柔体贴事业有成的未婚夫,就是为了你!”说到最后,陆雨飞几乎是在咆哮了。/p
白景早已经停止了拨打电话,无比惊恐地看着陆雨飞。/p
陆雨飞知道,她现在必须硬起心肠坚持到底。虽然白景现在已经被她吓倒,但是以他的聪明机智,她还是不敢有丝毫大意。陆雨飞打算乘胜追击,于是又呵斥道:“你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我也希望你不要去『骚』扰寒晓。只要你伤害到寒晓,我会破罐子破摔,把什么都说出去!你走!”/p
白景被陆雨飞骂得彻底傻在那里。他在公司,是整个公司的二把手,只有他训斥别人的份,他公司齐总因为他出『色』的工作,总是对他很是客气。而在林若蘅公司,大家都要卖给“白经理”这三个字一点面子,而且大家是合作关系,所以林若蘅公司的人都对他很是客气。他在家庭里就更不用说了,未婚妻沈静波本是个淑女,两个人相处是相敬如宾,就算意见不合闹矛盾,他们俩也不会争得面红耳赤,取而代之的是冷战。就算他跟林若蘅在一起,林若蘅事事让着他,只有他取笑林若蘅脑子笨,林若蘅却从没有说过他一句不是。/p
在白景的世界里,似乎没有吵架这个概念。而就在刚才,他却被陆雨飞着着实实地骂了一顿,而且是用咆哮的。就算他现在心中再怎么挂念林若蘅,他也不可能再站在这个堪称野蛮的,让他无地自容的女人面前。白景缓缓将手机放回自己口袋,吸了吸鼻子,心有不甘地看了一眼林若蘅房间的房门,然后对陆雨飞微微鞠了一躬:“对不起,打扰你了。”说完,便匆匆离去。/p
陆雨飞目送白景出了自己家门,听着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直至听不到了,才缓过神来,跟着冲出家门,来到外面。她怕白景杀个回马枪,把她和林若蘅杀个措手不及。/p
不过陆雨飞这次似乎高估了白景。她的那些话似乎给白景以沉重的打击,使他一路低着头走回到自己车旁边,进到车里开着车走了。这过程中,白景始终未再抬头看一眼林若蘅的房间。/p
陆雨飞如释重负,回到家里以后,感觉自己浑身无力,快要瘫倒了。这个白景太厉害了,使得陆雨飞如临大敌,全力以赴,不知死了多少脑细胞。陆雨飞感觉自己参加高考,参加面试,都没有刚才对阵白景这么紧张。/p
陆雨飞瘫坐在沙发上不到一分钟,又立马跳了起来,冲到林若蘅房间门口,敲门喊道:“若蘅,好了,白景终于走了,你可以开门了。”/p
可是陆雨飞敲了好一会儿门,也不见房间里林若蘅有任何动静。“若蘅,若蘅!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又痛了?”陆雨飞显然开始着急了。/p
房间里面依然听不到任何动静。陆雨飞怕了,她怕林若蘅病发而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慌慌张张地找来林若蘅房门的钥匙——她和林若蘅都有对方房门的钥匙以做备用——颤抖着将钥匙『插』进锁孔,打开了房门。/p
房间里,林若蘅正蜷缩在窗台下面,微微地颤抖着。/p
“若蘅,怎么了?很痛么?”陆雨飞立即冲进去,抱住林若蘅,想给她力量,给她勇气。/p
林若蘅抬起头对陆雨飞摇摇头,又点点头。陆雨飞这才发现,林若蘅早已满面泪水。“雨飞,我不是身体痛,而是这里,”林若蘅指指自己心脏的地方,“心很痛!感觉被人用刀刺过,剜过。”/p
“对不起,若蘅!我不是故意要说那些话的。”陆雨飞第一反应是自己的那些话使林若蘅如此伤心了,“不对,我是故意说那些话的。不过我只是想把白景气走,我没有别的意思,我……”/p
“不,雨飞,不是的。我怎么会因为你的那些话而这样呢。我知道,你说那些话是有目的的,你是为了帮我。我心痛,是因为我想见他,却不能见。我和他,只隔着一道门,我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感觉到他的心跳,以及他身上散发出的温暖感觉,可是我却见不到他,仿佛我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雨飞,你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么?是一种绝望,不甘心的绝望!而且我能感觉到,他的心情是和我一样的。”/p
陆雨飞痴痴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