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宏业见两个孩子都比自己磊落,也问道:“皇上,听闻您已经下旨处斩王多子,可否让西陵来的乡亲们去观刑,他们亲眼所见,回去,必定大赞皇上圣明,西陵人心必然安定。”
皇上一心想来凑热闹,没成想自己成了热闹,他问杨公公道:“杨顺,徐莫说什么时候行刑?”
“徐大人说科考乃国之大事,等到会试结束,明天就行刑了!”
皇上听完便说:“那你让徐莫安排一下,让西陵来的这些灾民,到时候一起监斩吧!”
在坐的人约好了似的,齐声说:“皇上圣明!”
皇上凑热闹的心思,硬生生被他们整没了,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
当皇上真没劲,到哪里都得被逼着处理朝政。
好在唐太师很快将大家拉了回来,他探究的问:“赵大人,听说你让二儿子和他的两个儿子入赘去了,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赵安泰道:“确实有这么回事,我那二儿媳妇一家的男丁,当初为了救我们,全都没了,以前宏景犯浑,我一直没说,现在他们夫妻琴瑟和鸣,让他去入赘,也算是我对亲家的一番心意。过几日,就让他们回李家寨,上族谱去!”
裴丞相难以置信地问:“安远县那个李家寨吗,那地方可不近啊,最近路上还不甚太平!”
皇上颔首道:“今早还有折子说安远县不远处的青云峰在闹土匪,好多过路的商户行人都被打劫了,朕正想着派人去剿匪。
可是,才派了十万人道到西境去支援苏将军,朝廷现在无兵可派了。”
唐太师好不容易岔开的话题又回到了朝政之上,这次是皇上自己提的,说完他就跟自己生气了,这话是非说不可吗?
气氛再次有些凝重了起来,苏晓晓心中叹口气:【这些大人可真笨,剿个匪而已,让我二舅舅去呀,我二舅妈护夫心切,捎带手就替办了。】
赵宏景手一哆嗦,晓晓可真坑人啊,他弱不禁风的,怎么能去剿匪,好在,皇上应该听不到晓晓这个馊主意。
可怕什么来什么,皇上真的看向了赵宏景,问道:“都说虎父无犬子,赵大人的两个儿子必然也得了你的真传,二公子现在是什么职位?”
赵安泰惭愧的说:“我这个二儿子,从小被内子惯坏了,没什么出息,只得了个参军的虚衔。”
皇上若有所思:“参军,这可是连品级都没有,岂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赵宏景连忙摆手:“皇上,微臣没有父亲和哥哥的本事,这个参军都抬举我了,我明日就会辞去参军一职,陪夫人去李家寨种种地就好了。”
赵安泰也频频点头。
皇上有些犹豫了,一个品级都没有的参军,提拔他去剿匪,会不会太儿戏了,晓晓莫不是在戏耍与朕?
可晓晓也不知道自己能听到她的心声啊。
【二舅这也太谦虚了,他舞刀弄枪不行,谋略还是不错的,不然他也不能突破重重关卡,将老刁从西陵带回来给大舅作证。
他与二舅妈一文一武,几个不成气候的山匪而已,那不是小菜一碟吗!】
听苏晓晓这么说,皇上打定了主意,就说:“赵宏景,你既然要辞官到安远县去,那朕就封你为安远县令,一来可以与妻子朝夕相伴,二来也可以为国效力!”
赵宏景一脸菜色:“皇上,我就是个不成器的,当不了一方的父母官,再说,那地方还闹匪患呢,求皇上收回成命吧!”
赵安泰也央求道:“皇上,不是我们拈轻怕重,只是这个逆子实在是脑袋空空,难以担此大任,皇上三思啊!”
皇上心意已决:“朕心意已决,就这么定了,我在这里,你们不能尽兴,我就不在这招人烦了,太子,你与小九就多陪陪晓晓吧,朕先回宫了!”
赵宏景欲哭无泪,皇上不好好在皇宫待着,来这里乱封什么官嘛,在李家寨当压寨夫君不香吗,干嘛要去当什么芝麻绿豆大的县令,劳心劳力的。
最要命的,还要他去剿匪,这不是开玩笑吗?
赵安泰也懵呢,碍于家中还有客人,便又陪裴丞相和唐太师喝了一会酒才送客。
裴丞相因为听不到晓晓的心声,酒过三巡之后,还说皇上今日有些心血来潮,此事安排的确实欠妥。
唐太师故意留到最后,他跟赵安泰说:“赵大人,我们今晚忽然听得到晓晓的心声,皇上只怕也是听到了,才会那么坚持让宏景去任县令吧!”
赵安泰见唐太师开诚布公,就把今日祠堂里的事情说了,只说想必是神女福泽庇佑,晓晓又福泽深厚,大家才能听到她的心声。
可皇上能听到,裴丞相却听不到,又开始解释不清了。
最后,这事儿只能不了了知,大家继续观察了。
皇上回去之后,就召见了钦天监监正程星左,问他最近可有什么异象。
程星左说昨日感应到了巨大的祥瑞之气,他对方测算,发现那气息在京城南面最盛,后来又四散到各处,皇宫也接收了不少。
但后面,就追踪不到什么了。
皇上心里有了底,程星左说的地方,正是靖安伯府的位置。
第二日,赵宏业等西陵灾民监斩王多子之后,就和他们一起开拔奔赴西陵了。
皇上一道圣旨,赵宏景就变成了安远县令,还敦促他早日上任。
赵宏景可怜巴巴看着苏晓晓,真想问问她,自己怎么就那么不招她喜欢,都要去李家寨那么偏远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