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苏晓晓咬牙切齿的声音,苏长河不禁头皮发麻,这个妹妹有点凶啊。
此时,沈轻语已经写好了扇面,还在上面画了荷叶与荷花。
幸亏原主沈轻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然,她真的应付不来这种附庸风雅的东西。
她刚想写上名字,嫡姐沈轻瑶就一把将扇子抢过来,阴阳怪气的说:“你要知道,你的一切都是我的!”然后堂而皇之的写上来自己的名字。
沈轻语垂下眉眼,掩下心中的愤怒,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说:“知道了姐姐。”
沈轻瑶满意的笑了笑:“算你识相!”便款款起身,将扇子挂到大槐树上。
沈轻语冷笑一声,重新拿了空白的团扇,快速地写完,再沈轻瑶回来之前离席了。
待铜锣再次响起,已经一个个时辰过去了,苏晓晓早就从太子怀里,挪到了李玉堂怀里,还浅浅的睡了一觉。
众人都起身,右侧的女子越过小桥,袅袅婷婷朝对面走来,男子的诗作都整齐有序地挂成一排,等着鉴赏。
同时,男子们也往下游走,绕到对岸老槐树下,女子的诗作都挂在老槐树下。
每人都有一条红丝带,看中谁的诗,就可以在绳子上系上那条丝带,得丝带最多的,便是头筹。
苏晓晓打了个哈欠,咯咯的笑着【就是现在!】
她狡黠的眨了眨眼,突然狂风大作,几把扇子被吹到了河中。
但只一瞬,风就停了,沈轻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和姐姐的扇子落入水中,被湍急的河水带走。
想去捡,已然来不及了,重新写,现在时辰已过,也是不能。沈轻语只能看着河水只跺脚。
沈轻瑶对那两句诗十分满意,就等着拔得头筹好露露脸呢,不想前三都没有她的名字。
苏灵溪随手写了几句,得到的丝带却是最多的,原本围拢在沈轻瑶身边的人都跑去给她道贺。
沈轻瑶气得不轻,笑意盈盈的拉过妹妹,使劲在她腰间拧了一把,质问道:“你不是说只要我带你来,你就能保证我入选吗?”
沈轻语疼的不行,却不好发作,只能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有细细的人发现沈轻语表情不对,问道:“沈家姐姐,令妹看起来有些不舒服,是身体不适吗?”
沈轻瑶忙挽起沈轻语的手臂,亲昵的说:“今日来,不过是凑个趣,你就别难过了。”
安抚过妹妹后,才解释说:“我这个庶妹心气太高,早就信誓旦旦的说今日非要得第一,这不,正伤心呢!”
她故意提高嗓门,又把“庶妹”那两个字读的极重,引得不少人驻足。
“沈姑娘真是善良,亲自待着庶妹来不说,还能如此贴心,不愧是大家闺秀,只可惜,小小年纪就没了父亲,可惜啊!”
“你们不知道吗,沈大爷就是被这个庶女克死的,一大船的人,全都没了,就她安然无恙。”
“没错,据说这沈二姑娘是天煞孤星,一出生就克死了母亲,如今又克死父亲,难为沈姑娘还处处维护她!”
这些闲话,都是沈轻瑶散布出去的,她止住心里的狂喜,将沈轻语护在身边:“你们都住嘴,我妹妹才不是扫把星,姨娘和爹爹的死都与她无关!”
见沈轻瑶如此护着妹妹,人人都赞不绝口:“沈姑娘真是个难得的好人,谁娶了她,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沈轻语简直要气死了,她可不是逆来顺受的原主,她挣脱沈轻瑶的手,反手就是一巴掌:“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才是扫把星,都是扫把星,是她抢走了我的诗作,夫子,不信我念给你听!”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
沈轻语还没念完,就被几个人维持秩序的嬷嬷拉住,按到在地上了:“太子殿下在次,岂容你放肆!
沈轻瑶掩下眼中的喜悦,放低身段给沈轻语求情。
很快就有人来回禀发生了何事,府尹大人感慨道:“没想到沈尚书的嫡孙女还有如此气度。”
【什么气度,不过狗咬狗罢了,沈家上上下下没一个好人,你的把你拉下太子之位,他们功不可没,她是故意让人贬低庶妹,为自己博好名声罢了!】
苏长河听了晓晓的心声,也觉得此事的猫腻,只是不知道如何提醒太子,但他记下了,沈家全都不是好人。
不想太子目光灼灼道:“好一个声东击西,抢了苏姑风头,还给自己博得了好名声!高大人,把这两块玉佩赏给得头筹的两个人。”
苏长河张大了嘴巴,难怪人家是太子呢,一眼就看到了事物的本质。
李玉堂也但笑不语,看样子也早就看懂了。
【小太子果然厉害,一出手就让沈家姐妹吃瘪了,如此聪慧的人竟然早夭,老天是瞎了眼吗。】
太子爷发话了,哪里还有人顾得上沈家姐妹,都跑去给苏灵溪道贺了。
拔得头筹的男子叫康纶,他出身寒门,从没想过能得太子青眼,此时,他捧着玉佩,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在心里感慨:“娘,儿子出息了!”
【康纶?他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齐王就是靠着他的谋略,坐稳了大朔新帝的位子,这人不能落到别人手里啊!】
苏晓晓觉得牛奶都不香了。
苏长河见晓晓着急,心里也已经有了盘算。
沈轻瑶处心积虑得来的关注,被太子轻飘飘一句话击得粉碎,她把气全撒在沈轻语身上了。
沈轻语更是不甘心,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