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左捧着神旨,欲哭无泪!
三日后皇上亲自祭天求雨,皇上在想什么呢,自己说的不够清楚吗,半年后才会有雨。
若是平时,皇上亲自祭天求雨,不论成功与否,都能彰显出皇帝爱民如子的风范。
可如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那首童谣,不知道有多少人信了上面的内容。
再加上那场莫名其妙的泥浆雨,皇上的天威已然有损,他还非要在这时候祭天求雨,这分明是自寻死路。
当然,程星左也只敢在心里抱怨几句,皇帝要作死,他能拦得住?
程星左带着钦天监和礼部的人不眠不休忙的干了三天三夜,终于如期筹备好了。
苏晓晓睡的迷迷糊糊,被赵婉月薅起来换衣服。
苏博文看着坐着都能睡着的女儿,满眼心疼:“祭天这种事,文武百官和朝廷命妇去也就是了,晓晓那么点儿,干嘛非让你带晓晓去!”
赵婉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皇上为这事还拟了一道旨意,就绝对不是心血来潮那么简单,想来是特意安排的。
毕竟,晓晓见了李玉堂和太子之后,他们的顽疾就不药而愈了,皇上也许只想讨个好彩头。
她一边拾掇苏晓晓,一边说:“皇上亲自祭坛求雨,为的也是大朔子民,这是积累功德的事情,晓晓去了,也当尽一份心了。”
苏博文心里还是忐忑,皇上不是喜爱小孩的人,再说他并非皇上近臣,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功绩,皇上断没有厚待他孩子的道理。
虽说救了太子,那赏赐都送了好几次了,苏博文越想越觉得心里发毛——皇上要跟他抢女儿。
赵婉月替苏晓晓穿戴好,翠绿的衣裙,眉间点了花钿,脖子上戴了金项圈,越发称的她白白胖胖,可可爱爱。
饶是这般折腾,苏晓晓依旧在软椅上睡的香甜。
赵婉月又给苏晓晓系了个披风,这才将她塞到苏博文手里:“你抱着晓晓,我去看看母亲准备好了没有!”
刘氏是一品诰命,这种活动自然是要参加的。
看着盛装的赵婉月,她嘴角抽了抽:“晓晓还小,你就别去了,在家看孩子吧,我带雅娴去!”
赵婉月没有品级,只能作为随行人员参加,以前,为了让人知道自己对儿媳宽厚,她每次都带赵婉月去。
现在,赵婉月好像一夕之间就变聪明了,开始不受控制。
刘氏难得有个打压她的机会,如何舍得放过。
郑雅娴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儿,刘氏本就不喜,只是苏博浩花名在外,世家大族的女子避之不及,才娶了她。
这竟是婆母第一次主动要带她进宫,这不,激动的一夜没睡,早早装扮好了在婆母院子里候着了。
赵婉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也不解释,静静看着郑雅娴扶着刘氏上了马车。
转头抱了苏晓晓,上了太子派来的车驾。不与刘氏同行,苏博文骑马在车旁护着,不与刘氏同行,他觉得好很多,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刘氏。
到底有三十多年的母子情分,他又查出生母唐氏身体本来就不好,若母亲不是她害的,刘氏又能安分守己,也不用非要赶尽杀绝。
但要他像以前一样,尊她为母亲,苏博文叫不出口。
祭坛仪式盛大隆重,天还没亮,天坛外已经聚了集了很多车马。
天坛是极其神圣的地方,只有重大活动的时候,朝臣命妇才能紧入,到了这,众人就要下马,步行前去,所以车马都规规矩矩的往一边让。
刘氏和郑雅娴下了国公府的马车,就见赵婉月抱着孩子,要从另一辆车是下来。
郑雅娴酸溜溜的说:“大嫂也太不像话了些,背着母亲自己跑来了!”
刘氏冷哼一声,一个命妇只能带一名女眷,跑来又如何,一会儿连坐的地方都没有,还抱个孩子,丢的反正不是自己的脸。
不想,赵婉月还没瞎马车,就被宫人客客气气的请了回去,马车直接放行了!
郑雅娴气得直跺脚,凭什么她可以坐车,能来参加祭天仪式的兴欣顷刻间荡然无存了。
刘氏也闹不明白怎么一回事,她本想借机打压一下赵婉月,今日一过,所有人都会猜测为何自己不带她祭天,自己再放点风声,她陪嫁那些产业,多少得要些回来,如今她竟随皇亲国戚一起进去了。
“刘姐姐,你真是有福气,孙女救了玉堂公子,又救了太子,皇上连祭天都点名让你家孙女来,真是天大的福气!”
“刘夫人为何不与儿媳同去,也省得走这许多路!”
“那是太子特意给苏家三小姐派的车,世子夫人是占了女儿的光,刘夫人去有些不合规矩!”
夫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眼里无不羡慕。
郑雅娴小声嘀咕:“原来大嫂是叫我们一起的,早知道就让大嫂说完了。”
太子亲自派的车,这事在她娘家,能吹嘘一辈子!
刘氏低喝一声:“闭嘴!”
赵婉月靠着女儿攀上了太子,她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
皇上若是真喜爱那个种,要废掉苏博文的世子之位只会更难了。
她真后悔留下苏博文,要是彩蝶养在国公府,这泼天的富贵就该是她外孙女孙莹莹的。
郑雅娴也是个不争气的,虽然生了个儿子,却一点上进心也无,刘氏只觉的心中憋闷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旁人哪里知道她与赵婉月有了嫌隙,言语间掩藏不住的羡慕:“刘夫人是真有福气,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