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离王凌的距离并不算远,幽州军人群汹涌,神箭营的远距离杀伤力也失去了优势,朱灵见状,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办法,距离太近了,若再随意射箭,恐怕会误伤到己方战士,这种情况,就算神箭营的将士个个箭术了得,却也不敢保证不会有误伤,人太多太拥挤了,整个沮阳城门外,并州虎狼的两万将士,幽州军的四五万能战之士,算起来,也有七八万,集中在一个地方激战,说人挤人也不为过,整个地上都是尸体和鲜血,异常的拥挤。
“保护主公。”公孙玄与幽州军各级将领连忙环绕在公孙瓒周围,为他挡住乱箭的侵袭和敌军的围杀。
岂料公孙瓒却不领情,坠入魔怔的他,手中那柄战矛不停地收割着前方视线所至之人,不分敌我,凡是挡住他脚步的,全部都惨遭屠戮。
幽州军再一次发生骚动,公孙瓒的杀戮,让他们感到了寒意,尤其是那一对黑如浓墨的眼珠子,异常的可怕,与血红色的妖艳相比,黑如浓墨的颜色,更令人感到发自内心涌入四肢百骸的寒意,太可怕了,如同一尊没有情感的磐石,硬邦邦的没有一丝情感。
鹰扬锐士和白马义从这两支有名的强军,不管公孙瓒做了什么事,依然死死的守卫在他的身边,公孙瓒朝王凌杀去,鹰扬锐士和白马义从的将士则在不停地帮他清除障碍,这里面有幽州军,同样有并州虎狼,或是被杀,或是被推开,公孙瓒所及之处,必当有他们随行的身影。
王凌严阵以待,公孙瓒的目标是他,那股冰冷杀机如同锁定了他一般,只要他有一丝移动,公孙瓒必当调转方向,随之追来,纷乱的战场,幽州军和并州虎狼战到了一块儿,凝聚在公孙瓒身旁的幽州军也有上万人,包括两支精锐强军,浩浩荡荡朝他杀来,却不见他有一丝惊惧,高坐在马背上,睥睨着敌军,这等心态,倒也令颜良朱灵等将心中大为欣赏。
被公孙瓒那道如同凝固成实质般的杀机所锁定,王凌的腰板依然挺拔,身后,四副将,还有狼骑一字排开,手中古矛枪对外,只待王凌一声令下,随时就发起冲锋。
“冲锋。”王凌手中黝黑长枪落下,四副将发出一声长啸,狼骑战阵,狼音滚滚,战马嘶鸣,卷起一道如同龙卷风般的烟尘,朝公孙瓒发起冲锋。
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骑兵转瞬就至,公孙玄等人脸色微变,为了护卫公孙瓒,他们都已经抛下了战马,包括鹰扬锐士还有白马义从这两支精锐同样都是步行作战,形势对他们大为不利,骑兵的强大,就在于战马与战士的配合,下了马的鹰扬锐士和白马义从虽然也算强军,战斗力却也下降了三层,想要抵挡住战马的冲撞和狼骑的长枪,却也显得有些勉强。
甚至连防守的战阵都来不及摆列出来,狼骑的汹涌马蹄声已经临近,以王凌和四副将为首,狼骑古矛枪寒光凛凛,令在场的幽州军将领脸色微变。
“保护主公。”同样的命令出自关靖之口,如今公孙瓒显然思绪不清,素来有着狗头军师之称的关靖威望不小,故而他一大喊,众人连忙将公孙瓒团团护卫住。
“轰~”
前面第一波将士如同雷击,身子一颤,整个人倒飞出去,吐血不止,反观狼骑将士则脸色淡然如同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马蹄不停休,再次野蛮的冲撞上去,又是道道身影倒飞出去,根本就没用到手中的刀枪,单就战马的野蛮冲撞就令幽州军损伤惨重。
“冲锋。”调转马头,王凌再次发出一声命令,身后狼骑纷纷响应,战马再次嘶鸣,冲杀了过去。
守卫在公孙瓒身边的幽州军被狼骑一波冲锋所伤,队形为之一乱,遍地都是被战马冲撞后受伤或者昏迷不醒的将士,唯有处于核心的鹰扬锐士和白马义从两支兵马未有所伤亡。
“反击。”公孙玄发出一声怒吼,如此情况,若放任狼骑来回冲撞,他们面对的就是一条死路,他们也都是骑兵出身,甚至骑兵冲撞的优势和弱点,故而,反击起来,却也力度颇为强劲。
王凌脸色微变,公孙玄倒也不愧为鹰扬锐士的副将,虽然没甚名气,武艺也不是很了得,却也久经沙场,瞬间反应能力极强,仅是被狼骑一波攻势所伤,立马组织反击,刀枪森然,对准狼骑。
尽管如此,狼骑却不见得有一丝停滞,前方刀枪剑影又如何,能够让狼骑惧怕的至今还有没有出现,幽州军不行,鹰扬锐士白马义从这两支所谓天下精锐也不行。
“轰~”
如同洪水冲刷般,狼骑众将猛然朝幽州军轰击而上,剧烈的冲撞声响起,伴随着惨叫声,十分骇人心神。
幽州军组成的防线,就像一张纸糊的白纸般,被狼骑猛然冲撞上去,瞬间白纸裂开,狼骑如潮水般涌了进去,显然,狼骑并不担心被包水饺一样给团团困住,反而像孙猴子般,在阵内左突右撞,包括鹰扬锐士和白马义从都为之骚动,狼骑居高临下,有战马配合,敌军缺乏一名能够有效指挥的大将,显得有些吃力,顿时死伤惨重,狼骑手中的古矛枪,比起普通的军用长枪狠辣了许多,往往一枪下去,就流血不止,活生生的在对手身上戳开几道口子令其失血致死。
幽州军为之骚乱,一道身影却如同暴雷般,轰然而动,一直注意着他的王凌脸色微变,长枪怒刺,却见那道身影如同飘起来般,猛然踏在枪头上,一道令王凌惊骇的劲道朝他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