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几万身披白色哀服的幽州军残余兵马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试图将涌上来的虎牙营将士给赶下城去,无疑,公孙羊麾下这支仅有四万不到的幽州军绝对算得上精锐,公孙羊不仅刀法惊人,同样擅长练兵,如同鹰扬锐士便是他所训练出来的,只可惜,鹰扬锐士在沮阳城外,死不愿降,最终在并州虎狼的围杀下,全部阵亡,连一骑都没能逃出。
没有鹰扬锐士,整个渔阳城上的守军,也算精锐,不管是驱逐灭杀阎柔齐周等人,还是屠戮城内的百姓,那股血性的暴虐,化作凝视的战意,死死地挡住了虎牙营将士登城。
反观虎牙营,虽然没有一人退却,不停地朝城墙上涌去,却有些无力,攻势说不上软绵绵,却也不甚凌厉,作为新投袁尚的降军,这支为数两军的先锋部队,不管是器械还是训练力度,都不如并州虎狼的其他几营兵马,当初公孙错在代郡肆意享乐,多年不遇战事,麾下的兵马早已将无胆兵无心,云鹤能够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将他们训练成遇战不怯退已然算是很有能力了,当然,若非内中夹杂教导营的老兵,想来,就算云鹤能力再强,短时间之内,也无法让虎牙营投入战斗,不管如何,两个月的时间,他还是做到了,袁尚愿意以他为先锋,这一点,就足以让云鹤心神大振。
一个多时辰过去,渔阳城喊杀声冬天,城内依然幸存的百姓躲在床底下瑟瑟发抖,城中的几万残余幽州军粮草不足,对城中百姓的祸害,可谓残忍至极,连小孩和老人家的一口余粮都没有留下,甚至连一些豪族的青壮都被推向了城墙,在城墙上,双手被绑住,作为承接着吸引敌军箭矢的靶子,公孙羊已然豁出去了,索性将渔阳城百姓得罪个透,连城中豪族尽皆不能自守其身,抄家灭族,几日来,几万残余的幽州军差不多将渔阳城炼成了人间地狱,四处都是凝固的血迹,还有杂乱的街道,衣不遮身的妇女,异常的凄凉。
这些袁尚并不知道,渔阳城被公孙羊如此祸害,城中根本就没有情报处的探子,想来,公孙羊定是考虑到了袁尚擅用的手段,故而以更加粗暴的方法,来断绝被里应外合的可能。
城墙上,两道身影如同两股小型龙卷风,缠杀到一起,左右突摆,凡是挡路者,皆被震得吐血三升无力站起。
如同风暴散去吧,两道闪电般疯狂交手的身影纷纷倒退几步,显露出了两人的情况,云鹤嘴角噙血,两唇有些青白,身上的盔甲,在肩膀部位,被劈开一道狭长的口子,鲜红的血液不停地流淌,看起来有些狼狈。
对面,公孙羊仅是脸色有些阴郁,手臂微微颤抖,倒也没有什么明显性的创伤,显然,在近乎狂暴的交手中,公孙羊还是占据着胜利者的位置。
“呵呵,”有些狼狈的云鹤却没有征兆的发出一声轻笑,听起来异常的畅快,凝视着对面的公孙羊,摇了摇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原地踏步,养刀之术,看来,还无法让你变成天下无敌。”
公孙羊脸色阴沉,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子虚刀,前番,云鹤肩膀虽然被他劈了一刀,却也趁机让他吃了点小亏,体内一股暗劲乱窜,令他体内的血液有些翻腾。
猛然将那股暗劲驱散出去,却见公孙羊语气阴沉道:“既然你想见识见识养刀之术的威力,那就睁大你的狗眼看着。”
云鹤闻言,心中一紧,却没有多说什么,公孙羊嘴角噙冷,手中子虚刀抛掷出去,狠狠地没入青石所筑的地板,右手虚空一抓,令云鹤为之惊骇的画面出现了,刀奴手中抓着的那把刀身又宽又长的大刀蓦然飞起,如同被吸引了般,落入了公孙羊手中,这般诡异的画面,不仅云鹤心中惊骇,连附近的敌我将军皆被震住了。
“这就是养刀之术的可怕么?”云鹤心中万般思绪流转,尽管公孙羊只是显露出了皮毛,却依然令云鹤心中无法平静,这一手隔空引刀之术,与传说中的御剑术何其的相似,仅限于传说中,真正见到,不仅云鹤心中无法平静,不远处,袁尚鞠义颜良文丑庞统沮授尽皆变色,死死地盯住了持刀的公孙羊。
“我有没有看错,那把刀自己飞到公孙羊手中?”金百万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道。
袁尚脸色一沉,倒是庞统开口说道:“那只是养刀之术的皮毛而已,传说,养刀之术修炼到了极致,可比剑仙的御剑术,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倒是有点过了,不过以气御刀以心引刀,数十步之内隔空取人性命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么逆天?”这回倒是换徐晃有些惊骇了,现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尤其是看到公孙羊头顶上悬浮的那把大刀,在场众将,皆心中无法平静。
袁尚脸色阴沉,想到袁氏一族对养刀之术的记载,顿时心中杀机迸发,眸子凌厉不绝,呼吸间,却见袁尚冷声道:“众将听令。”
颜良文丑鞠义徐晃朱灵徐盛王凌四副将等人皆脸色一肃,抱拳道:“末将在。”
袁尚的视线在众将脸上一一扫过,深处食指,指向公孙羊,冷声道:“全线进攻,攻陷渔阳城,杀公、孙、羊!”
“喏。”众将脸色肃然,得了令,纷纷转身离去。
六万多的并州虎狼瞬间方阵大动,喊着整齐的口号,踏着雄浑的步伐,将士下马,朝渔阳城攻去。
城楼上,头顶悬刀的公孙羊眸子闪过一丝诡异,看着云鹤,有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