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石楼已经不到十公里的一条平坦小道上,一支浑身漆黑到连马匹都是黑色的队伍正纵马奔腾,为首一员大将,身材魁梧,马背悬着一把狰狞大刀,浑身散发着一股洪荒猛兽般的气息。
这支突然出现的黑甲骑兵人数不多,仅有千把人的模样,奔袭间,却让左右两边的野禽鸟类轰然惊跑,身上的气息,与前方那员魁梧的黑甲大将异常的相似,皆凛凛如战刀,如荒兽。
不到十公里的距离,对于一支纵马奔袭的骑兵而言,实在算不上什么,一顿饭的时间都用,就可奔袭而至。
这支黑甲骑兵,奔跑如飞,看似砸落,却井井有条,若从高空俯瞰,便可看到,在奔跑速度如此之快的情况下,他们依然保持着长蛇般的阵型,兵法称之为‘长蛇阵’,此阵主要用于行军或追击的一路纵队,机动力强,战斗力也不弱,最关键的是,敢于摆出长蛇阵,并且用在长途奔袭行军者,皆为百战之师,能够如此流畅,行云流水般,又如长蛇,蜿蜿蜒蜒而不自缠首尾乱了阵型,绝对堪称精锐。
石楼的战事焦灼,黄祖落于后方,坐镇指挥,黄彪营将士不停地涌上,城上的守军伤亡开始增加,战旗下的那员大将亲自扛刀拒敌,死于他手中的黄彪营将士没有一百个也有数十个,那柄大刀,劈扫砍坠,基本没有一招之地,甚至连黄祖手下,一员武艺还算精湛的副将都没得幸免,仅是两刀,一道断其臂,第二刀了其命,手段之干脆利落,令城下黄祖那张本就有些阴沉的表情又黑上了三分。
“离恨无欢,你们一起上。”黄祖的杀机彻底的迸发出来,声音阴冷,看了眼左右两道修长的身影,冷然道。
左离恨,右无欢,黄祖麾下最得力的两个武者,同出一门,擅长合击,黄祖除了本身的武艺确实有些恐怖之外,这号称左右双爪的离恨和无欢同样也是一道震慑敌人偷袭的符咒,以黄祖在江夏郡的所作所为,仇敌三千也不算多,这么多年,能够在无数双仇恨地眼睛中安然无恙,甚至获得精彩,离恨与无欢的吃力同样不小。
黄祖虽然骄横霸道,却也算是一个谨慎之人,战事进行了快一个时辰,麾下十几个副将全部压上,却依然没有动用离恨和无欢这道杀手锏,城上那员守将虽然表现得很出彩,甚至令黄祖都有些惊讶,不过,在他看来,依然还没有到有资格让他这个荆州大将亲自出手的程度,让离恨与无欢出手,都已经算是对他异常的重视了。
离恨无欢的年纪都不大,一黑一白,如同黑白拘魂使般,似乎为了显现出偏差,离恨瘦且矮小,无欢高而壮硕,两人站在一块儿,虽然外形上有着很大的反差,却怎么也无法让人感觉到不适,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离恨立于左,无欢处于右,身体一直保持着最佳的杀人姿势,保护黄祖,似乎,成为了他们生活的全部。
这对组合,从不抗拒黄祖的命令,不卑不亢,在服从黄祖的同时,却没有一丝的卑微底下的模样,保镖贴身侍卫,他们似乎做的很称职,黄祖祸害乡里,想要哪家闺女,知会一声,就算是大族子女,两兄弟同样没有一丝忌惮,这么多年来,江夏郡没有一人不恨他们,不管是临死前的咒骂还是背地里的唾弃,这对据说出自同门从小一起长大却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却没有一丝的松动,多年来,依然保持着他们的沉默,身子似乎都没有松懈过,浑身的脉搏,一直微微张起,随时可以扑向敌人。
能够让黄祖将这两位江夏郡人尽皆骂的杀神派出去对付一个人,在黄祖看来,城楼上那员扛刀的敌将,也应该感到荣幸了。
离恨无欢延续着他们的沉默,也没见他们手中抓着什么兵器,缓缓而动,两道冰冷的杀机将城楼上那员挥刀的守将所笼罩,地动而尘飞,杂草而碎碎,凛冽的气场,不胫而走,泄而扬起,高手风范迸发而出,离恨无欢默契地暴起,猛然助跑,如同两股旋风,五六米高的城墙,困得住别人,却无法让他们停留一毫。
城上那挥刀不止的将领终有所感,手臂微微一震,将一员黄彪营将士震飞出去,身子猛然回转,刚好看到两道爆射而起的身影,正凝着杀气,朝他而来。
“倒是来了几个够看的。”却见他嘿嘿一笑,神色间也不见一丝惊惧反而有些兴奋,手中大刀拄地,刀刃微凛,魁梧的身子如同高耸的山丘,巍峨不动。
离恨与无欢两双略显无神的眼珠子满满的都是那道魁梧的身影,衣襟哗啦啦作响,双脚一踏,简易制作的云梯碎裂,化为助力,两道身影猛然爆射而起,城楼上,警惕的并州守军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只在眨眼的功夫,离恨无欢两人已经落入城楼,黑白两道身影,如同虎入羊穴,公认的并州精锐竟然在瞬息间,让其落入人群,城楼微微作乱。
离恨与无欢的目的一直很明确,并没有与普通的将士多加纠缠,再者,以城上并州虎狼的人数,他二人就算武艺在高强,最终也难逃被围攻至死的下场,故而,他们的目的也很明确,趁着城上守军还未能够彻底组成攻势,他们第一反应便是击杀敌军主将,完成黄祖的命令。
若是平时,离恨很喜欢站在左边,一般而言,都是无欢立于有变。
但是,与人厮杀的时候,离恨却习惯了以右攻之,无欢以左辅之,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倒也相得益彰,得以发挥最强悍的杀招。
离恨与无欢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