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胡赤儿手握双枪,猛一踏上城垛便击杀了三四名并州将士,身子轰然落地,手中的百斤短枪闪烁着缕缕寒光,猛然坠入人群。
“并州崽子们,吃你家赤儿爷爷的双枪。”支胡赤儿暴虐至极,普通的并州将士根本就挡不住他,仅是一个照面,又是几道身影倒飞出去,狠狠地砸落在城垛上,鲜血喷溅,生死不知。
“敌将休得猖狂。”一员并州士官见支胡赤儿如此伤人,顿时发出一声怒喝,手握一把长枪,迎了上来。
支胡赤儿眸子寒光熠熠,两把短枪只有寻常长枪的一半,枪头却粗壮很多,血红色枪缨犹如血色残阳,染着并州虎狼将士的鲜血,正滴答滴答发出清脆的落水声。
“轰~”
没有任何花里花俏,没有任何的浮华招式,一道简单到了极致的硬碰硬,那道爆射而出的身影顿时倒飞出去,身子划过虚空鲜血随之喷溅,落地三四米之后这才稳住了身子,那员离假校尉只有一步之遥的上士军官竟然连支胡赤儿的一招都接不下。
那年轻的上士伸手擦拭了下嘴角的血丝,脸色从所未有的凝重,手中的长枪咔哧一声,瞬间折断成两截,对面杀机不止的支胡赤儿怎肯罢休,身子犹如猛虎扑食,猛然朝这员上士扑下,人还未至,那股凌厉的寒意已然落下。
“喝~”
年轻的上士怎会坐以待毙,就算心中知道不是支胡赤儿的对手,却也不肯就此亮颈待宰,断成两截的长枪被其抓在手中,毫不迟疑地迎了上去。
“死吧。”支胡赤儿脸色狰狞手臂青筋暴起。短枪划破长空,撕裂气流,沿着无形的轨迹朝对方的致命之处落下。
“就算老子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那年轻的上士发出一声怒喝,抱着这个想法,浑身迸发出了一股凌厉的杀机,两截长枪轰然迎上支胡赤儿。
一声咔哧闷响,支胡赤儿手中的短枪狠狠地落下,将年轻上士的两臂骨骼彻底的击碎。还未再次补上一招,却见那双臂无力垂下的年轻汉子眸子闪过一丝冷色,身子猛然贴近,狠狠地撞向支胡赤儿,嘴巴怒张,手臂已然失去了知觉。却见这个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狠狠地咬住了支胡赤儿的耳朵。
一声下意识的呻吟,一声怒喝。鲜血喷溅,有支胡赤儿的,也有那年轻上士的,一道身影倒飞出去,支胡赤儿那矮小粗壮的身子如踢皮球一样,狠狠地将那年轻的上士踢向半空,凌空又是一道猛烈的腿脚,微不可闻的声响一闪而过,那年轻的上士狠狠地砸落在地,激起一阵烟尘。生死不知。
支胡赤儿脸色阴沉地再次贴上,右耳边鲜血淋淋。疼痛异常,竟然被那年轻的上士给生生的咬了下来,倒也难怪他脸色如此难看,出手如此的狠辣。
“贼将,安敢。”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就在支胡赤儿身子高高跃起再次要砸下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道凛冽的寒风。支胡赤儿心中微凉,凌厉的寒风瞬间贴近他的后背,若是支胡赤儿执意落下,恐怕也得留下重伤的下场。
“哼~”
支胡赤儿根本就不需要考虑,虽然杀机四溢,却也没有愤怒到愿意以受伤的代价去击杀那员上士的想法。
短枪回格,支胡赤儿那矮小的身子猛然一震,还未反应过来,又是一道更加猛烈的攻击,支胡赤儿怡然不惧,短枪迎上,与那道还未看清容颜的身影连连厮杀七招,招式连贯可谓连绵不绝,尘土飞扬,说不出的震撼。
两道身影轰鸣缠杀,支胡赤儿手中的两把短枪不停的穿梭翻滚,身子犹如蛟龙般在云海中掀起道道波澜,对面那身影时而发出道道中气十足的轻喝,手中罕见的兵器与支胡赤儿的短枪轰然碰撞,激起一缕缕的火花。
“轰~”又是一道闷响,支胡赤儿喉间发出一声轻哼,身子竟然被震退了三四步,反观对面那男子的身子却巍峨不动,手中狭长的铁链拍打着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正是从荆州而来的甘宁。
甘宁眸子凌厉,与支胡赤儿的大战中稍占上风,手中的铁链与短枪的枪头碰撞,不时地有雄浑内劲翻滚,那支胡赤儿的短枪还算坚固,在甘宁的连连甩链打击之下并没有脆弱的折断,显然材质还算不错。
“再来。”支胡赤儿胸膛微微浮动,喘着粗气,两手短枪一抖,寒光迸发,再次朝甘宁杀去。甘宁怡然不惧,几米长的铁链一甩,迎了上去。
城楼上指挥的郭緼见甘宁如此勇猛顿时心中已经大为震惊,他与甘宁谈不上交情,与周仓倒是交情颇佳,甘宁便是周仓带来的,先安顿在长子县等候袁尚任命,两人谈不上交际。
此间警报一起,长子城遇敌袭的消息一传播开来,甘宁便主动请战,郭緼见状,倒也不好拒绝,就让其领着十几个老兄弟在城上助阵,却没想到,这家伙一出手就如此凌厉,以郭緼征战沙场多年的眼光,岂能看不出甘宁与支胡赤儿的交手完全游刃有余,这支胡赤儿也算猛将一员,尤其是手中那双枪,舞得霍霍生风,就算隔着老远的距离,那股寒意依然摄人心神,如此悍勇之将却仍然不是甘宁的对手,郭緼这才静下心来好好正视这个手持铁链的男子。
当初周仓带甘宁来的时候,并没有解释甘宁的来历,倒是让郭緼以为这甘宁乃是借着周仓的人情想在长子县混个一官半职,故而对其并不算多么热情,只是将他安顿完之后,就让其等候袁尚的任命,倒是没想到,一不小心就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