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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并不知道郭緼与窦云取得了什么共识,窦云乃是上党郡太守,论官职而言,就算是中尉的郭緼也要低其一等,按照袁尚与田丰等人立下的规定,一郡太守与将军等同,甚至还有将军兼着太守之职,如雁门郡的单经,便是兼着雁门郡太守之职,可谓军争一手抓,不过这种情况并不多,随着袁尚的声势越发浩大,渐渐的倒也有一些才气颇佳的文人前来投靠,并州各郡,最初都是以将领太守之职,到了后期渐渐的都将太守之职给分化了出来,单经那般情况,倒也就剩他一人,像上党郡,原本是金百万率兵驻守,与窦云一文一武,倒也配合得还算默契,不相互干扰,军政分开,同时相互监督,倒也不用担心一方有乱。
只是如今金百万随袁尚出征幽州带走了军中的多数校尉级别将领,上党郡的守卫之责便悬了出来,郭緼性子稳重,故而才被金百万留在上党郡配合窦云处理日常的琐事,郭緼以属事之,凡事都会与窦云商量,倒也让以窦云为首的文官一系大为满意。
窦云并不知道甘宁,只当是郭緼麾下的将领,却没想到此中倒是还有详情,周仓也算并州有名之人,缉拿处二当家,最早一批追随袁尚的老兄弟。军中人缘很好,故而窦云也不敢懈怠,既然是周仓介绍过来的,武艺又很强,一个顺水人情又如何,雪中送炭也许很多人都会犹豫。不过锦上添花却简单至极。
“见过窦使君。郭校尉。”甘宁眼睑微敛,身子微曲,抱拳道。
“兴霸客气了。”率先开头的不是郭緼,倒是身为太守的窦云,此人长袖善舞之名也非谣传,与甘宁也算第一次见面,脸色却异常的欣喜。一把抓住甘宁的手腕,看那样子,不知道的倒是以为两人是多久没见的熟人呢。
窦云此人便是这种特点,与谁都不争也不抢,极意地散发出善意,倒也让人无法第一时间内心生厌恶。
郭緼同样颇为善意地朝甘宁点了点头,与前番随意安顿而不甚理睬相比。郭緼对甘宁的态度前后之间同样变化了不少。
倒是立于郭緼身后一言不发的郭准悄然打量了甘宁一眼。特别在他的手掌间稍加停留了片刻,心中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甘宁似乎有些不适应窦云的这种极度热情自来熟的模样,手腕微微一抖,轻轻地挣开被抓着的手,指着身后被两个老兄弟架起来的支胡赤儿,淡笑道:“这员敌将已经受缚。是杀是放,在下不敢越权。谨听使君与校尉的处置。”
窦云与郭緼看了眼如霜打过的茄子般支胡赤儿,对视一眼,却见郭緼笑道:“此獠乃是兴霸亲手所擒,先收押记录在册便是,日后也好给兴霸的功劳簿上记上厚厚一笔,如今战事未了,我等先携手将敌军逼退再行处置如何?”
甘宁闻言不置可否,人他已经抓了,至于窦云与郭緼怎么处置,他倒是不关心,他所期望的目的已经达到,能够初步获得窦云与郭緼的认可便已心满意足,至于功劳不功劳,倒是后话。
窦云显然与郭緼已经通过气了,笑而不言,看着甘宁,身后几个文吏皆头戴纶巾,凝视着战场,不知道在记录着什么。
“郭緼与校尉自行处置便是,在下并无意见。”甘宁淡然道。
窦云似乎已经猜到甘宁会如此作答,倒也不意外,挥手让旁边的几个将士将支胡赤儿推搡下去,脸色复为凝重,望着不停地朝城墙涌上的西凉军,心中再次沉甸甸的。
郭緼的脸色同样有些沉重,擒下一个支胡赤儿虽然让人欣喜,不过却震慑不了犹如蜜蜂般嗡嗡而至的西凉军,八千西凉军,手持长枪战矛不停地攀爬而上,檑木和油罐仅仅只能震慑住他们片刻,只要牛辅无心撤兵,就算再多的檑木和油罐丢下依然无法阻挡如狼似虎的西凉军攻城,长子城虽然城池高耸,却非坚不可破,城下敌军一天不退,城中骚动就一天不止,百姓的生活也会因此受到影响,说到底,还是要想方设法逼退敌军才是要紧之事。
“敌军盘桓不退,兴霸可以妙计?”窦云看了眼面露沉吟之色的甘宁,出口问道。
甘宁闻言,摇了摇头,谦逊道:“妙计谈不上,虚张声势罢了。”
“虚张声势?”郭緼眸子微动,看着甘宁,疑惑道:“怎么个虚张声势法?”
窦云同样凝视着甘宁,他也想知道,甘宁口中的虚张声势是怎么个虚法。
甘宁眉头微缓,侃侃开口谈道:“敌军之所以敢进攻长子城,无非是掐准了城中兵马不多无力出城作战的脉络,我等为何不换个思路,既然敌军认为我方人马不多,我军不如给他们来一个惊喜,迂回至敌军后方发起进攻,砍下树枝,绑在马后,铺开攻势,呈千军万马之状,届时,烟尘滚滚,目不清晰,敌军若是以为我方的援军来了必然胆颤心惊此战也就不攻自破了。”
郭緼脸上却没有一丝喜色,反而眉头微蹙道:“迂回?怎么个迂回法?敌军兵临城下,一只小鸟都飞不出去,更何况是一支兵马,再者说,我等就算突围成功,敌军也不一定会相信是我方的援军来了啊。”
窦云也眉头微蹙,对于甘宁所说的计策同样有些怀疑,连人都出不去,怎么绕过去,这是一个不现实的事情。
“不”正在这是,郭緼身后的郭准却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