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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尚与吕布的那点事儿,董卓不知道。
此刻,进入并州的几路兵马或急或缓,或快或慢,纷纷打响。
形势对哪一方有利,各诸侯皆翘首以待。
在那个年代,便是各诸侯都有情报来源,因为客观原因,很多时候,传达不到位也是时有的事。
张济被擒,李郭二将的失利,吕布的临阵反戈,这三个消息还未传播开来。
长安依然夜夜笙歌。
相国府。
非常豪华,也非常的雄伟壮观。
奏乐歌舞声响彻,相国府灯火通明。
门外站着一整排的小厮,足有二十多人,个个锦衣披身,看起来异常的气派。
是夜,车轮马蹄声蓦然响起。
借着敞亮的灯笼,众多小厮遥遥地便认出了那辆马车。
浑身漆黑,略显普通,驾驭者乃是一个头发苍白的老者。
那辆马车虽然普通,马车里面的人却非常不寻常。
那些个小厮在相国府外谋生活也有不短的时日了,自然认得那辆马车是为何人所属。
马夫吁地一声轻喝,伴随着马匹嘶鸣,那黑色马车稳稳的在相国府外停住。
那府门外站着的小厮们也早就迎了过来。
纷纷低头哈腰地望着马车。
片刻后,帘子被打开,一支枯瘦白皙的手臂进入了众人的眼帘。
手臂伸出,很快半截身子也探了出来,不出片刻,一道谋士打扮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身子高挑却显得有些病态的瘦弱,下巴一缕长须垂至胸口,眼眶塌陷,却难以掩饰那双炯炯有神的深邃眼睛。
一个机灵的小厮连忙靠近车辕,猛然匍匐在地,那中年男子见状,踩着他的后背走了下来。
“阿福。赏这孩子点钱。”
那中年男子淡然道,身影有些沙哑,却难掩其中的厚实。
男子口中的阿福便是那赶马的车夫,听闻主人所言,连忙点了点头。
“是。”
话落,从身上掏出一袋子五铢钱递给那脑子灵光的小厮。
“拿着。”
那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厮在一干小伙伴的羡慕注视下,抓住一袋子五铢钱,不用掂量,以那位大人的地位,出手自然不会小气。
那高瘦的中年男子抖了抖宽大的袖子。留下车夫。独自一人往相国府而入。
富丽堂皇的相国府。灯火通明,近乎无死角,每几步或十几步不等,便有一名身穿灰色劲服的男子守卫。占地面积庞大的相国府每天至少有十组以上的厮杀好手无死角的戒备。
那男子对相国府显然很熟悉,沿途碰见他者皆点头行礼,此人的身份定然不简单。
蜿蜒的院落,亭台楼阁,假山流水,一栋又一座,腿脚不停依然走了十几分钟,越往深处而去,不仅戒备越发森严。更有来回宫装美女云集,小厮鱼贯走动,异常的热闹。
那高瘦的中年男子目不暇视,昂首阔步,径直往内院而去。
入了内苑。守卫更加的森严,五步一人,来回巡视的披甲卫士数十队。
相国府很大,董卓携着刘协来到长安,便浩浩荡荡地来了场劳民伤财,仅仅一个月,相国府便已建成,其面积和辉煌程度,直追刘协所居住的皇宫。
“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
与这些超越了臣子该有的礼节相比,相国府的庞大规模倒也只是冰山一块小角罢了。
高瘦的男子在一尊大殿般的厅外停住,高大烫金圆柱,便是入了夜,同样金光闪闪直逼人双眼。
厅外,披甲将士成排持枪横戟森严含怒,扈从暗处警惕,越往前歌舞声越浓越清晰,那中年男子整了整衣袖,深吸一口气,这才走了进去。
宽敞辉煌的大厅,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烟雾缭绕。
正中央,一汪清池,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
厅内那最高处,绝等佳木所刻的太师椅,身材魁梧的董卓高坐,腿上,正坐着一道娇小的女子,不是貂蝉又是何人。
那一脚踏进厅内的中年男子仿若看不见般,直直地往前而去。
“儒见过岳父大人。”
那中年男人看起来,也只比董卓略小个几岁,却以女婿自称,俨然便是董卓麾下最富盛名的首席谋士李儒。
“文优来了啊,坐。”
董卓嘴里叼着貂蝉塞进来的一颗晶莹的水葡萄,嘴巴搅动,语气有些含糊不清道。
“美人,先一边坐着去。”
说着,粗暴地将貂蝉推到一边去,看着堪堪落座完毕的李儒,说道:“这么晚过来,可是前线有消息了?”
李儒闻言,不留痕迹地看了貂蝉一眼。
董卓会意,看了一眼发丝微乱的貂蝉,聪明的女人,素来不需要男人多说。
因为聪明的女人会懂得分寸。
毫无疑问,貂蝉是个既聪明又有分寸的女人。
轻身翩然而走,朝李儒行了个礼,这个西凉军的首席军师却不曾给她好脸色,眸子微冷。
貂蝉似乎也早就习惯了,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带着一股清香而去。
待厅内只剩下他们二人,这才听李儒声音有些阴沉道:“岳父,此女不祥,小婿恳请岳父切勿宠幸此女,不然日后悔之晚矣啊。”
董卓闻言,眉头微蹙,同样的话,可不止一次从李儒口中提起。
便是他对李儒再信任万分,心中依然难免地有些不喜。
“一介女人罢了,文优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