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杀声渐渐缓了下来,厮杀本就是残忍而又简单干脆之事,手起刀落,干脆明了,哪来的那么多巅峰大招与叫骂,除却个别实在觉得杀人无味的大将吆喝两句过过嘴瘾,大多杀人如麻的老卒与杀手都不愿意多说一句话,怕就怕在因为多说一句话而散了心中的那股气,得不偿失之事,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去做,这本就是人之常情。
陈到吕虔纪灵蒯越彭安五人,浴血而立,身后的各家好手还能站起来者不到八十人,这个时候,不能站起来,便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死。
死亡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数百颗头颅滚落在地,其他还有一战之力的各家好手与骠骑营的将士鞋底也早已鲜血淋淋,喘着粗气,战事看不出多么惨烈,却已经有上百把战刀卷了刀刃。
五把不同的武器,五个来自不同势力的男子,五双来自不同的人却同样凌厉的眸子,凝视着稳坐太师椅的董卓,对于耳边萦绕的惨叫声与落地闷响充耳不闻。
吕虔看向陈到,从纪灵蒯越彭安三人身上一一掠过。
聪明的人,永远不需要多说,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便能够完成悠长的交流。
显然,能够被当世几大诸侯看重,并且委以重任,陈到纪灵吕虔蒯越彭安五人绝对称得上聪明人,至少,没有一颗谨慎灵活的头脑如何能够活到现在。
这种情况,董卓尽在咫尺。
一人独木,无法成舟。
几个聪明人,默契地做出了一个自以为聪明的选择。
五道散发着滔天杀意的身影疯狂掠起,李郭樊绸胡轸等西凉大将脸色微 变。
五道略显狰狞的面孔,伴随着如实质般的杀意,轰然倾斜。
稳坐泰山而不动的董卓,丝毫没有一丝的惧色。
微悬的下巴,猛然抬起。
一双微瞌的虎眸蓦然闪过寒芒,嘴角忽而噙起一丝嘲讽。
董卓屁股下那张太师椅,诡异而动。
鬼魅般飘起,那件宽大的鱼鳞甲嘶嘶作响,竟然如在罡风中穿行,如此诡异的一个画面,在这雾霭浓浓的夜晚发生,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