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汉室势微,汉室在诸侯心目中已然不再具备震慑性,如袁尚,对他而言,汉帝也好,汉室也罢,历史车轮无情碾过,终将成为历史。尽管汉朝,在中国人心目中是神圣的,也是唯一一个帝号化作一个民族称号的强大帝国,但是,这种神圣的殿堂终将坍塌,它曾经铸造的辉煌,也将成为历史教科书上厚厚的一叠文字,新的时代终将来临。
而袁尚,也不会固守成规,军队的改革,率先在并州虎狼烈军中开始,俗话说,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先致富,袁尚对于军队的改革,一些固有的经济制度的改革,也许得罪过很多人,也杀了很多人,也为自己惹来了很多的敌人,但是,不可否认,在他的强硬推行下,并州的发展十分迅速,社会制度袁尚虽然无力改变,但是,一些枝末细节的东西,他却敢于去改变,如军队,有妥协,才会有进步,依旧鼓励将士奋勇杀敌,用军功换取前程,同时对军功爵禄进行了调整,固有的升迁陋习渐渐被打破,单纯的父死子继制度开始被废除,一群群的热血敢战的青壮将士涌现出来,而鞠然除了是鞠义的独子之外,也是并州新型军功制度的拥护者。
将官、校官、尉官、士官、士兵,各为三等,分上中下sān_jí。
并州虎狼烈军的军衔制度,在袁尚的强硬改革下,轰然出台。
鞠然也仅是士官军衔,率先攻上涿鹿县,鞠然也只是从普通的士兵,升上士官,有个上将老子,却也从普通小兵干起,这是袁尚立下的规矩。
这一枚用隶书雕刻的名讳,军衔,所属部队的腰牌,也仅有并州的虎狼烈军仅有,这个时代,也多是以服饰和军旗辨认所在归属,袁尚此举,却也算开了先河。
“先登营….你是并州人马?”许封脸色大变,抓着腰牌,有些不敢相信道。
鞠然脸色一肃,抱拳道:“没错,在下乃是征东将军麾下。”
袁尚的官职,除了并州州牧之外,还领着征东将军虚号。
听闻鞠然所言,许封心中微震,深深地看了眼许卿,沉声道:“闲鹤….你的意思是…”
“没错,”许卿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公孙瓒早就想拿咱们许氏开刀了,不然田楷也不会对许氏步步紧逼,依孩儿看来,只要公孙瓒扑灭各地叛乱,下一步,就是对那些曾经与他作对的世家出手,咱们许氏一族,当初全力支持刘虞,已然得罪了公孙瓒,如此,何必不孤注一掷,也能够谋个出路。”
许封脸色肃然,许卿所说的,他当然知道,只是,有些事情,即便知道了,也无济于事,许氏一族几百年来都居住在沮阳城内,真要有那么一天,也只能抛弃在沮阳的一切,前往其他州郡避难,只是,那是最无奈的结局,如果有一丝机会,他们都会死死抓住,毕竟,生活了这么多年,沮阳城内的一切,都是他们如何也无法轻易割舍的。
许封脸色变幻莫测,这些关乎着许氏一族的盛衰,他的谨慎也是正常的。
许卿年轻,朝气蓬勃,富有开拓性和冒险的情怀,但是许封不同,处于他的位置,必须站在家族的利益之上,权衡利弊,将一切可能失败的因素考虑清楚,不然,一招不慎,就可能为许氏一族招来灭门之灾。
许封需要时间思考,但是鞠然等不了,袁尚给他的时间,只有一天,明天袁尚就会亲率大军,自涿鹿县出发,直取沮阳,届时,不管成功失败,他都必须离开,回归军中。
“我家将军能给尔等思考的时间并不多,八万虎狼烈军已经整戈待发,不管许氏一族是否愿意配合我军,明日大军攻城,沮阳我们势在必得。”鞠然漠然道。
“父亲,”许卿也脸色沉重:“公孙瓒无德,幽州之主的位置,他绝对坐不稳,不管为了家族未来考虑,还是为了孩儿今后的前程,许氏一族必须做出选择。”
许封闻言,心中一沉,考虑到公孙瓒对许氏一族的态度,在联想一下,公孙瓒上位后,被他血腥清洗的十几个家族,心中的那股犹豫瞬间散去。
却见许封脸上犹豫之色散去,毅然道:“我儿说的对,为了许氏一族的未来,还有你兄弟两个的前程,许氏一族没理由不赌一把,闲鹤,去通知其余两支族人的主事者到祖堂,等你大哥归来,就召开家族会议。”
许卿闻言,脸色一喜,拱手道:“孩儿这就去办。”
许封闻言,点了点头,转身朝鞠然说道:“那就麻烦鞠将军先休息一晚上,明日,老夫自然会给征东将军一个答复。”
当夜,许氏一族,各支族人主事者纷纷被请到祖堂,十几个中老年人列坐一堂,一场关乎着许氏一族未来的家族会议随之召开。
鞠然并没有参加,对于许氏一族而言,他是外人,许封也没有破例邀请他参加,整个祖堂内,都是许氏一族的嫡系和旁支族人。
许封高坐首位,主持会议,许卿和另外一名年轻人则安静的坐在下首。
“祖堂碰头会,寻常不召开,召开必须有生死存亡的大事,相信在场的众位兄弟叔伯都知道,也毋须元生多说,各支话事人可否全部到场?”许封淡然道。
元生,乃是许封的字。
却见许卿站起身来应道:“**长,一支嫡系,两支旁系族人的主事者全部都已到场,可以召开碰头会了。”
“很好,”许封脸色肃然:“那就开始吧。”
众人皆身子一震,脸色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