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鸣,拜见太守大人。”
“杨鸿,拜见太守大人。”
田楷脚步还未踏入厅内,却见周鸣杨鸿二人躬身道。
田楷脸色淡然,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颜,略显蜡黄的脸部没有多余表情,见此二人躬身站着,田楷屏退左右掌灯小厮,大步流星往厅内走去,淡笑道:“周杨二位公子深夜来访,本官深感荣幸。”
“哪里哪里。”两人纷纷谦逊道。
“呵呵,”田楷怡然而笑,大手一挥:“两位公子请就坐。”
“谢太守大人。”两人也不客气,道谢一声纷纷落座。
待下人端上茶水,纷纷退去后,这才见田楷说道:“却不知道周杨二位公子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周鸣杨鸿对视一眼,却见杨鸿恭声道:“要事谈不上,主要还是周杨两族自感太守上任以来,鲜有登门拜访,所以今天特意前来拜访一下太守,一则恭贺太守大人,英明神武,指挥有道,成功将进犯沮阳的敌军逼退,其二,主要是将剿灭许氏乱党所得财帛缴纳给郡守府,往将军收下。”
“哦,”田楷面露讶然,似乎大为惊讶,说道:“原先本官不是早已许诺所得财帛悉数由周杨两族平分么?”
杨鸿闻言,说道:“周杨两族自认没有出多少力,实在没有资格享有这批财帛,再有,沮阳乃是周杨两族的繁衍地,如今许氏通敌形同叛乱,我周杨两族也是响应郡守府的号召,实在没有什么功劳可言,不如将这批财帛悉数缴纳给郡守府,让太守大人自行处置,我等两族不会有任何意见。”
田楷闻言,与下首刘英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笑道:“如此,本官倒也不推搪了,守城一战,守军死伤数千人,晚膳期间,本官还在苦恼那笔高昂的抚恤金该如何筹措,却没曾想到你二人来得如此及时,也算为郡守府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本官在此先感谢你二人了。”
“太守大人客气了。”周鸣也笑道。
解决了心中一道难题,却见田楷似乎下了什么决定,眉头舒缓开来,望着杨鸿和周鸣笑道:“此次周杨两族表现令本官非常满意,待形势好转,本官定当上报蓟侯为尔等请功。”
两人闻言,纷纷拜谢,脸上流露出的激动,倒是让一直观察着他们的田楷心生满意,周鸣杨鸿的表现,似乎验证了刘英的猜测。
“尔等乃是国之栋梁,日后本官还有倚赖周杨两家的地方,周公子已是都尉,倒是杨鸿如此没有官职在身,倒是可惜。”田楷摇了摇头谈道。
下首久不发言的刘英适时提醒道:“如今郡守府尚有督邮一职空缺,不如让杨公子发挥才能,领那督邮一职也好造福百姓。”
“瞧我这脑袋,倒是忘了此事。”田楷似所觉地拍了下额头有些懊恼道。
周鸣杨鸿闻言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诧异,督邮,倒也算不小的官职了,主管纠察属县、监督本郡居民,倒也算是实权职位。
杨鸿闻言,脸色露出喜色,在田楷的注视下,畅然道:“鸿何德何能,怎能当此要职,太守大人高抬在下了。”
“当得当得”田楷摆了摆手笑道,对于杨鸿这些书生的谦逊之言,他自然心中有数。
“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正是需要尔等报效乡里的时候,说来沮阳乃是尔等故里,本官乃是外乡之人,虽当得一郡之守却未曾将自己当作外人,不过郡中很多事宜本官并不甚了解,还是得多加启用本地的才子,杨公子饱读诗书,家世又好,区区督邮一职,却也算曲职了。”
杨鸿还是谦逊推辞道:“在下并无官职在身,也无任职经历,督邮一职,位高权广,恐日后为人所诟病。”
“杨公子毋须担忧,”田楷摇了摇头说道:“重用公子,乃是本官思索了许久才下的决定,公子大才且为人孝顺本官自有耳闻,数年前本该有机会举孝廉,却因为乃父身体不适这才作罢,如今没有琐事牵挂,却也刚好胜任这督邮一职,也算为乡里做出点奉献,日后加官进爵也不在话下。”
杨鸿闻言,这才应了下来:“如此,在下倒也不推辞了。”
田楷摆了摆手,看向沉默中的周鸣,笑道:“至于周公子,已是都尉一职,倒也身居要职,再高的职位,本官则没有权利任命,听闻公子有一亲弟,前阵子因为许氏叛逆打压,不得不赋闲在家,许氏叛乱,导致郡内官员奇缺,涿鹿县正缺县令一人,不知令弟是否愿意屈身就职?”
周鸣在外人面前,皆以武夫视之,闻言,也不矫情,直接应承下来:“那下官就为家弟谢过太守大人了。”
几人一阵详谈,由田楷主持,彻底瓜分了许氏一族的生意,以及许氏一系官员的清除,田楷心腹并入,周杨两家也不是没有收获,一个督邮一个县令,倒也没枉费那许氏一族所搜刮来的财帛,皆入了田楷口袋里,此间之事,暂且不表。
当夜,田楷亲自送周杨两位公子出门,小厮掌灯在前,田楷周鸣杨鸿等人有说有笑,气氛倒是显得十分愉悦。
两辆马车停在府外,正是周杨两位公子的代步工具,沮阳城内虽然有规定不是纵马狂奔,但是对于轻缓的马车却没有限制,很多大户皆有马车代步,田楷若要禁止,倒是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反弹,索性就放下马车的管制,只要不是骑士纵马狂奔,巡城的将士倒也未曾理会。
“如此,本官就不多送二位公子了。”府衙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