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立坤搂着人颠龙倒凤,痛痛快快地来了回儿妖精打架,最后狠厉一击,将那无数颗子孙倾泻在洞穴深处,吁吁喘气地亲吻着他的肚皮,吊着半边眼,痞痞坏坏地笑,“没关系,你想要多少,我都给你,你给我生……”
冯臻皱着眉定定地看他,确定这句话真正的意义之后,才略略松了眉头,忽然嗤嗤一笑,仰头亲了他一下。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这点小默契还是有的。
此事自此不在谈起。
一时间,旁人反倒有些摸不清这对夫夫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晚上聚会,高升带着他那帮兄弟叫蒋立坤一块去喝酒。
说是聚会,其实拖家带口的倒也不少人,冯臻有事没跟着一块来,赵叙则因为余珊珊怀孕的原因也没来。
高升歪着肩膀靠在沙发上,看着蒋立坤笑眯眯地拿糖逗得他家小虎子吱吱乐得不行,这个面容英俊的男人就跟个孩子一样,抱着小孩只差没在沙发上打滚,他看得出蒋立坤是真的喜欢他家小虎子。
高升抽着烟侧过脸去看他媳妇,那女人是个普通的高中教师,他们是经人介绍结的婚但感情挺好,日子平平淡淡很安宁,他有心想和蒋立坤说些什么,恍惚间却想起他媳妇平静的眼神,和那句早已风化模糊的一句,锅配盖,愿打愿挨,谁都没法指责谁的日子过得不对。
踌躇片刻,最后还是高升他舅的孩子开的口,他和蒋立坤也熟,论起来蒋立坤还得喊他叔,辈分大着呢。
这男人说话没什么顾忌,心里多少也知道点他和冯臻的事情,只是现在看到蒋立坤和孩子玩的这么疯,嘴上总忍不住多说两句,“坤子啊,你要喜欢就找个给你生呗……”
蒋立坤两眼含笑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低着头继续逗着小虎子。
回去的时候,他就搂着冯臻一个劲儿的笑,捂着肚子叽里咕噜地,兀自乐不可支地笑倒在沙发,像是听到一个极好笑的笑话一样。
冯臻冷冷看他,一脚将人踹到边上去了。
其实他们都明白,这样自私又执拗的感情早已没有容下第三个人的余地了,哪怕只是个孩子。
冯爷爷是在睡梦中走了的。
冯臻回去那天,老爷子意外地拉着他说了好多话儿,说,孙啊,最近瘦了,在外面吃不惯吗?立坤是不是又气你了?
这话儿几乎每次回去小老头都要念叨一遍,只是那日气色格外好,眼睛亮亮的很少有这样精神的时候。
老爷子大风大浪几十年都过来了,神色难得的从容平和,他拉着冯臻的手啊,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说起院子里那棵大大的枣树,说,你奶奶的名字里有个枣字,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啊,她就梳着两条黑黑的大辫子,那身枣红色的裙子呀可美了……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说,孙啊,人生那么长,别总拘着自己,苦了自己,我最放心不下的是你啊……
说,孙啊,你别倔,啊,别倔……
说,孙啊,今年的枣树花开得可真好。我记得那年啊,你奶奶走的时候你才刚出生,这树就栽栽在那里了……若是我不在了,就把我和你奶奶的骨灰放到一起吧。
……
老人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入夜很晚了才眼眸疲惫地闭上眼安睡。
冯臻第二天摸到那早已经冰凉凉的躯体,直接软了腿,跪在了原地。
蒋立坤那晚喝多了,一夜宿醉,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去的时候,冯爷爷已经被整理干净仪容衣着,平稳安放在棺材里,那棺材就放在正厅,冯臻静静跪在一边,神色木然,无悲无喜。
蒋立坤定定看了几秒,突然就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他知道,冯臻并不需要他的安慰。
冯臻没有哭,从头到尾他都安安静静地跪守在那里,眼神平静,无波无澜,好似眼底的泪水早已干涸。
在几年前出国那一次,他就已经一次性将眼泪哭完了,冯臻实在找不到让自己流眼泪的借口和理由。
头七之后,冯臻在家待了一个星期,眼看着冯爸爸和冯妈妈都好好地像往常那样安静宁和的生活,他才开车走了。
回到公寓的当天,他就发了高烧,体温三十九度,吓得蒋立坤整晚整晚地守着他,一眼都不敢闭。
蒋立坤是凌晨三点多才睡下的。
等醒来,冯臻早已不见人影。
蒋立坤慌里慌张地跑去找人,打电话没打通,就去冯家找,找遍了所有他知道的地方,才接到冯臻的一通短讯。
他说过几天回来,蒋立坤就真的在家守了那么多天。
冯臻回来的时候还有些微微地低烧,眉目张扬,瞧着脸色倒是比前几天要好些。
冯臻睁着眼看他,眼眸黝黑,蒋立坤能在那里面看见自己的影子,黑秃秃地倒映着许多许多复杂的情绪。
冯臻抱着他说,我认命了。
只那一句,蒋立坤便失去了对他愤怒、对他发火的力气。
蒋立坤揪着他的发根咬牙切齿地瞪他,以后不准丢开我自己跑掉。
好。
以后要一直一直在我身边。
好。
你爱我吧?臻臻,我很爱你,我只爱你,你信我,你信我!说你爱我。
……
蒋立坤恼极了,抓着冯臻气急败坏地吼,我都只爱你一个了,你怎么可以不爱我?你怎么能这样……
冯臻轻轻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