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夏之后是凉秋,静水流深的岁月早已模糊了时间的轨痕,悄无声息地转眸,它便自成一股曼妙悠远的韵味。
高二的生活比之从前更加繁忙和充实,忙碌中流逝的不单是时间,还有淌着汗水留下的劳动果实,它细闻无味,却自有一番独特迷人的馨香。
到了高三,那才真叫人一秒恨不得掰成八瓣使的着急紧迫。
更多的,冯臻时常连周末的时间都空不出来,每日多到写不完的试题试卷,以及课堂上老师布置下去的作业,因为所有的学习进度会在高三之前全速赶完,在之后的一整年里学子们需要尽力复习以往所学的所有知识,所以更多时候就连周六日都免不了要补课和做测验题,何况冯臻本身就有自己要兼顾的事业,短短两天这么来回赶实在是太费心力了。
在刚开始接手的那段日子里,冯妈妈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她一边要守着约定尽快在三个月内培养出一个她的接班人,另一边木材厂那边已经步上正轨,冯妈妈在其中的作用更是常人无法替代的。虽然其中艰辛和难熬是常人无法理解的,但是只要有收获,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冯臻对木材厂不可谓不上心,但是他这野心勃勃地盯着其他肥肉不放,工厂那边也只能暂时交由冯妈妈全权看顾。在往后一年多的时间里,她和蒋妈妈倒是不知不觉走得挺近,两人都是做父母的,因着冯臻和蒋立坤的亲近和熟悉,相互之间可以谈论的话题也很多。
时间被一挤再挤,学生们原本一周回去一趟的惯例也被改成一月回去一次,对于这样的结果最高兴的莫过于蒋立坤。
郊区那边的房子离学校不算太远,因于冯臻于蒋立坤各自兼顾的事业,周末不回去的时候他们便留在那边办公,也时常约了熟悉的伙伴到那里洽谈,空闲时候两人便窝在那里小憩一阵,各自筹划着自己的小算盘,兢兢业业却更步步为营。
高三逼临,紧跟而来不单是今后求学的巨大压力和抉择出路的进退维谷,就像一个紧箍咒,一座千丈深渊上悬着的铁索桥,让人两股战战,几欲尿流。
蒋立坤的选择向来很明确,换句话说应该是作为蒋家人他的选择十分单一,别无选择的惟一,也是他想得到权势最快的捷径和方法,而冯臻的选择就显得更加慎重一些。
一日一日临近高考,到最后学校方面针对于学生们而制定的各套复习方案也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地步,时间越是靠近就越是让人难以平静,隐埋在深水之下的浮躁暗自蕴蓄。
高考倒数两个星期,蒋立坤不愿意待在学校里摆出一副坐牢等死模样,那些乌云压顶的沉重就更是不愿意去背负,索性和冯臻双双交了请假条自己滚回郊区那边的房子自行复习,好歹图个自在。
不过,说到压力,蒋立坤对此的看法显然和旁人不同。
两人一块宅在郊区那边的房子里时,冯臻便盘着腿窝在沙发上拿着笔写写画画,蒋立坤英语是弱项,平时成绩马马虎虎只能算中上,他要报考那所军校,总体规格分数很高,虽然他自觉自己的平均分绝对是足够进去的,但是防患于未然,他一点都不想为那点未可预知的变数而松懈半分。
不过,这破孩子学英语没自觉,得被人逼着敲打几下才慢悠悠地溜达一圈,现在靠在冯臻腿上昏昏欲睡地,整本书都盖到脸上,两手搂着怀里人的腰身屹然不动,耸着鼻尖轻轻打呼。
冯臻手里划拉几下,侧过脸望了一眼偷懒的蒋立坤,没吱声,只是眉头微微锁紧几分。
抖抖大腿,伏在冯臻身上的蒋立坤一下被惊动醒来,微掀的眼皮恹恹地瞅了下冯臻,嘴里嘟哝,“别动,我困着呢……”
冯臻拿起掉落一边的练习册和书本,随手翻了几页,那眉一挑,中间的‘川’字皱巴巴地能夹死人,“你就是这么敷衍我的?”他划下的那些重点知识,重点题型,蒋立坤一个都没写。
听出冯臻语气不善,蒋立坤再不情愿也只得揉着眼,讨好地朝他笑笑,“没办法,我一碰见这鸟国玩意儿我就眼发晕,臻臻,我……”
将桌上上那小本子往抽屉里一扔,冯臻也没了再盘算其他事情的心思,掰正身子,板着脸认真道,“咱们从头再来,这次我来监督你。”
眼前大狗耷拉着脑袋,看起来兴致不高,撇着嘴就是不应声。
“咱们奖惩有度,只要你能将这些必要性的知识都记牢,奖什么由你,罚什么由我,如何?”见人不上钩,冯臻只到抛下重饵。
凝眉,迟疑,神情跃跃欲试却又强自摁奈,“我自己一个不行,你来教我吧。”这臭不要脸的狗犊子第一时间闻到味凑上来,软软地撒娇。
“你前段日子不也说要找人学两招好使的嘛,咱们算是互相帮助。”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冯臻狐疑,“这事儿我不急……”
“怎么不急啊,咱们各有各的事儿要忙,我不在你身边,要你真碰上什么难缠的,可不就用上了嘛。”蒋立坤一脸地严肃坚定。
这事儿就算这么拍板定下来了。
冯臻的性格不算难相处的,但是chù_nǚ座的吹毛求疵和水瓶座的龟毛反复使得他一旦在某方面认真起来,斤斤计较地等让你从棺材里气得直接跳出来,这人还能一本正经地跑你跟前指正---你这死法不对,哦,也许摆放姿势也不够优美。
原本蒋立坤想象的旖旎暧昧的教授过程完全冷冰冰的铁板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