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王,您不要着急,麒麟侯——他已经没事了。”/p
“什么?若愚兄,你再说一遍,大声地说,说慢点。”/p
“麒麟侯已经脱险——没事了,他和昌平公主在东宫养病。翟中廷和楚梦熊已经被皇上打入死牢。”/p
“养病?麒麟侯和皇姐病的很厉害吗?”朱桂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一些,但眼神之中的担忧还没有退去。/p
“皇上派莫不言和赵明道审理谭国凯,他们为了拿到供词,事先在谭国凯喝的水里放了东西,造成谭国凯神志不清,他们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把谭国凯的手印按到他们事先准备好的供词上去的,现在,麒麟侯已经清醒了许多,再调养几天,就好了。”/p
“皇姐的身体是怎么回事?”/p
“昌平公主的身体是担心焦虑所致,她本来身体就不好,又跋山涉水,走了这么远的路。好在麒麟侯已经化险为夷,昌平公主的身体也好转了许多。”/p
朱桂突然放下酒坛,单膝下跪:“请若愚兄受朱桂一拜。”/p
朱桂刚要行礼,被欧阳若愚一把托起了双臂:“王爷,使不得,万万不可。”欧阳若愚也双膝着地。/p
两个人双手互托,泪眼相望。/p
“王爷,请坐下说话,千万不要让若愚担负失礼的罪名。”/p
朱桂先坐下,欧阳若愚才坐下。/p
“若愚兄,你什么都不要说,让朱桂猜一猜若愚兄是如何帮麒麟侯脱罪的。”朱桂眯着眼睛,看着欧阳若愚的脸。/p
“行,王爷,您猜猜看。”/p
朱桂『摸』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若愚兄,在皇姐无法进宫,见不到皇上的情况下,而若愚兄又不能直接进宫面圣,在京城,只有一个人能解麒麟侯于危难。”/p
“谁?”/p
“太子殿下朱高炽——若愚兄,我说的对不对?”/p
“王爷果然睿智。若愚料想到翟中廷之流一定会千方百计阻止谭家人面圣,所以,到京城以后,若愚就去了太傅府,太子殿下一定会帮麒麟侯,而聂太傅一定会有办法。”/p
“太好了。这件事情多亏若愚兄,你要是不冒险进京,麒麟侯的案子恐怕不会有转寰的可能。”/p
“太好了,麒麟侯平安无事,皇姐就平安无事,皇姐平安无事,谭家就平安无事,朱桂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p
“王爷,您现在总可以跟若愚谈谈库金库银被盗的事情了吧!昌平公主很担心王爷的安危,她说,不看到王爷平平安安走到她身边,她就不回歇马镇了。”/p
“若愚恳求皇上让若愚和王爷见一面,可不是来跟您叙旧的。”/p
朱桂沉思片刻,然后道:“朱桂一直在想这件事情,但一直没有想出眉目来。”/p
“王爷,您把那天夜里投宿盂城驿的经过回忆一下,特别是一些细节。”/p
“十号的晚上,我们赶了一天的路,我看大家都累了,马也有点不带劲,就在盂城驿歇下了。夜里面,我安排十二个人,分上半夜和下半夜轮流值班。”/p
代王停顿片刻,接着道:“我虽然很困,但一直不敢沉睡,躺在床上总是一惊一乍的,隔一段时间,我就出去转一次,夜里面没有任何动静。”/p
“可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启程的时候,突然发现少了两车库金库银——非常奇怪,车子还在,但车上的东西却不翼而飞了。”/p
“你安排的人是怎么值守的呢?”/p
“他们呆在值守室里,烤一会火就出去转一次——那天夜里天特别冷,坐在屋子里面隔着窗户能看到二十几辆装着库金库银的马车,人到院子里面转,是防止蟊贼偷马车上的金银——金银全是锁在箱子里的。把两车库金库银弄出驿站,不可能不弄出一点动静来。”/p
“值守的人会不会打盹——或者被人下了蒙汗『药』,怕承担责任,所以不敢说出实情?”/p
“我们启程的时候,带了一些干粮和水,在盂城驿投宿的时候,我们既没有吃盂城驿的饭食,也没有喝盂城驿的水。”/p
“我们在盂城驿歇脚,是因为大家太困了,更是因为天太晚了。”/p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出去转,除了不放心马车上的东西,主要是担心值守的人打盹。皇上把这种掉脑袋的差事交给我,我不能让皇上所托非人啊!”/p
“押运马车的侍卫中有没有可疑的人呢?”/p
“看不出来,侍卫都是皇上安排的。没有一个是我的人,朱桂心里明白,皇上自己安排人,也是为朱桂好,押送库金库银这种事情,比天还大,皇上一定会安排自己最信得过的人,难道是有人在皇上的身边安排了自己的人。”/p
“你还记得马车是放在院子什么位置的吗?”/p
“记得,在驿站的院子里面不是有几个草堆吗?”/p
“接着往下说。”/p
“二十几辆马车,就停放在距离草垛五六步远的地方——二十几辆马车围成一个圈,草堆周围方便盗贼隐身,所以,我吩咐他们离草堆远一点。”/p
“不翼而飞的两箱东西是最中间两辆马车上的东西吗?”/p
“不错。是最中间两辆马车,当时,我们把所有马车围成一个圈。”/p
“值守的人是在哪间屋里烤火的呢?”/p
欧阳若愚是想确定一下马车停放的大致位置和范围,距离草堆五六步远,人坐在值守室的窗户里面能看到所有的马车,根据这几个条件,欧阳若愚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