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亭打了帘子,江溯流直接将她整个人抱进了马车里,谢玉被这动静才惊得醒了过来,一抬头,江溯流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她咧嘴一笑,江溯流已经开口道:“以后可莫要再一意逞强了,若是刚才那司空鸢应了下来,你要怎么办?”
“啊,你给看出来了?”谢玉在他怀里吐了吐舌头,一脸不好意思。
“你现今一点功力还没有,连那只盘子也上去不,如何还在盘子上随风跳舞?”江溯流似笑非笑,一只手亲昵的捏了捏她鼓起的小脸蛋,语气里满满的宠溺。
“嘿。我知道她肯定不敢同我比的。你要知道,她那种人从小便是众星捧月般的长大,走到哪里都是赞扬和夸奖,肯定特别骄傲,前面又有江静流的事情,她心里自然顾虑。有万分之一输掉的机会也不会同我打赌的。”谢玉从他怀里不服气的起身,整个人坐在他膝头,同样伸出两只手捏了捏他白玉般的脸,振振有词道。
“人小鬼大。”江溯流艰难的说了几个字,凑过去亲昵的蹭了蹭她的额头,双手掐上她柔软的腰肢,谢玉哈哈笑一声,已经歪倒在他怀里。
平西王府,早早回去的江静流整个人被抬进了老王爷夫妇的松鹤院,等两人的马车到了府门口,早早有丫鬟在外面等着了,一眼看见他们的马车,早早迎了上去:“世子爷,老王妃请两位去松鹤院。”
“知道了。”江溯流将谢玉从马车上牵了下来,对看一眼,同时意识到定然是江静流先回府告状了。谢玉面上浮现一抹忧色,江溯流已经牵了她往府里走,温声宽慰了一句:“不用担心。”
跟着丫鬟一路到了松鹤院,果不其然,江静流正一脸怒色的坐在老王妃下首的椅子上,前面坐着好久不曾露面的荣阳公主,对面是面色微带阴云的平西王。
老王妃和老王爷皆是正襟危坐在上首的椅子上,老王爷面色倒是没有多少波澜,老王妃早在看见谢玉的时候已经深深皱起了眉头,怒斥了一声:“跪下。”
谢玉面色一变,张了张嘴,看着老王妃一副怒气冲天的样子,最终还是身板笔直的跪了下去,江溯流同样跪在了她边上,老王妃看着他也不由分说跪了下去,眉头越皱越深,看着谢玉的神色更是一脸怒容。
这溯流从记事起就恭谨谦让,眼下为了这丫头三番两次出言顶撞不说,现在竟是在宫里连平西王府的脸面也不要了,对这丫头简直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如何能不让她怒火中烧。
将目光又落到谢玉身上,老王妃已经开口喝道:“自从这丫头进了府,善妒专横,眼下竟是在大庭广众下置王府颜面于不顾,惹人笑话,闹得家宅不宁,这样的妒妇如何能继续留在府中为非作歹?溯流,若是你还认我这个祖母,马上休书一封,和这丫头一刀两断。”
“祖母,您为何不给孙媳一个申辩的机会,公里这件事的是非曲直我还一言没发呢?”谢玉看着眼前这怒言相向的老王妃,心里难免一阵委屈,虽说刚进府的时候自己是怠慢了这祖父母两人,可后来已经尽量以一个好孙媳的标准要求自己,除了纳妾那一遭,已经是晨昏定省,一切都尽量顺着这祖母的性子,可似乎每次不管什么事,她总是第一个出言责备自己。至于是非对错,从来不问不说,上一次祠堂里,要不是自己一脚踢了江静流,眼下不是已经清白尽毁,一生完蛋了。
“是非曲直?你这丫头和我争辩是非曲直,静流不过说你几句,如何就得逼着他下跪道歉,颜面无存?如你这般锱铢必较、不明是非的女子,我们平西王府哪里能容?”老王妃怒意不减,言之凿凿。
“哼。自从你这丫头进门,府里就从无宁日,眼下不过是休你出门而已,莫不是你这丫头还觉得委屈了?”荣阳公主冷哼一声,附和道。
“祖母息怒。玉儿和二弟不过是为了添趣何至于如此兴师动众来问罪?再者,这二弟下跪是愿赌服输,也是有言在先,你情我愿的时候祖母就莫要介怀了,在场的公子小姐看了,也只会说二弟是重诺之人,如何能看了笑话去?”江溯流给谢玉递了个安抚的眼神,不紧不慢的看着老王妃说了一句。
“你说的轻松,这静流回来膝盖都痛的打不了弯,对着自个弟弟,大公子也下的去手,未免太阴毒了些?”荣阳公主冷哼一声,凤眸圆瞪。
“膝盖痛?”江溯流疑惑的问了一句,已经抬眼看向江静流,气定神闲道:“二弟眼下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兴起撒谎这小把戏了?”
“你?”江静流怒目而视,腾地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整个人愣在当场。怎么回事,分明他刚才还是痛的厉害,可眼下膝盖根本毫无感觉,就像刚才的痛感不过是他想象出来的一般。
“这不是好好的么?”江溯流从地上站起身子来,走到他旁边,将一脸木然的他扯了两下,江静流一个踉跄往前面移了几步,老王爷已经开口斥道:“简直胡闹,这么大的人了,你一点都不知道害臊。”
“祖父?”江静流急声开口喊了一句,老王爷看着他的脸色分明是浓重的不耐烦,就连一旁的父亲,也是极为不悦的皱了眉。
老王妃愣了一下,瞧见江溯流已经走到了跪着的谢玉边上,要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手里的龙头拐杖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