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为什么不去!”谢玉沉着脸低吼了一声,怒气未散的样子顿时让绿柳的小心肝颤了颤。
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面,腿肚一阵隐隐的痛意让她恨不得用满清十大酷刑来招呼一遍那花孔雀一般自以为是的江静流。
有武功了不起?真是想起来就让人恨得牙痒痒。
不过,有武功真的挺了不起的!她又瘸着走了一两步,突然停在原地思考了一遍这个深刻的问题……
要不要自己也去学个武?这个事还真得好好研究研究,不然,这些古人一个个真以为自己有多牛掰!
喵了个咪的,老虎不发威,当她是y不成?
谢玉一路迈着歪歪斜斜的步子到了养颜堂,时不时嘴里唧唧咕咕的冒出几句让人匪夷所思的话,让身边的春芽绿柳也是担心了一路。
这小姐气呼呼出府以后,走道歪歪扭扭的,死活也不让她们扶,又神神叨叨自言自语,莫不是,气坏了脑子?
“文姑呢?”谢玉到了大堂,驾轻就熟的找见了烟云,大大咧咧的一问,让烟云也是一愣。
这自从昨天提了价,她们找各种解释安抚那些娇气的千金小姐,差点嘴皮子没磨破,眼下这世子妃可算来了,不过这一脸不善,莫非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过,在这日进斗金的地方呆久了,她心里对自家这位世子妃也是盲目崇拜的很,安抚一笑,语气体贴:“奴婢带世子妃过去。”她说完话,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将谢玉引了过去。
“世子妃?”刚刚踏进大堂的南宫桓敏锐的听到了这个似乎高大上的称呼,面上微有疑惑,看向身边的白羽。
“就是从将军府嫁到平西王府那一位。”白羽凑到他耳边,说的十分隐晦,却是让一身白衣的南宫桓再次意外。
打探之下他已经知道这养颜堂后面是将军府的四老爷,本朝最年轻的御医,江湖上素有美称“玉面圣手”的凌怀玉。而出面替他经营养颜堂的是五年前从宫里退下来的一个六品女官,人称文姑。
自然也就顺耳听了这京城最近的趣事儿,那位将军府小姐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可眼下刚进去这一位,和街头巷尾那些传言还真是有点差别……
“大哥问她做什么?左右不过是一个粗野的小土匪而已。”南宫橙不满,酸溜溜的说了一句。话音落地,娇俏的鹅蛋脸上突然飞上两朵红晕,南宫桓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是一阵意外。
门口,司空远和紫黛一前一后进来,前面的司空远手里攥着把折扇,罕见的面色沉着,气质沉郁,平日总是上挑着的狐狸眼没有了那样张扬的弧度,俊美如铸的面容也是带着一分生人勿近的尊贵之气。
原本想上前打个招呼的南宫桓收了心思,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似乎凝结了一丝怒意的眉眼,视线落在他身后一身紫衣,清冷出尘的女子身上。
名满京华的紫黛姑娘他自然素有耳闻,而这fēng_liú不羁的四皇子是紫黛姑娘的入幕之宾他自然也知晓。可此刻,这本该郎情妾意的两人之间气氛为何这般诡异?
走在司空远身后的紫黛有着极为精致的瓜子脸,眉如远黛,眸若秋水,琼鼻小巧,那微微抿着的秀口想来也是呵气如兰的。尤其,她有着京城那些千金小姐都无法比拟的出尘气质,像隆冬里一株寒梅让人不敢生出亵渎之心,又像空谷里轻轻摇曳的一枝幽兰,气韵深远,余味悠然。
市井有传言,紫黛姑娘琴艺无双。随意一曲,都能绕梁三日,助人忘忧,当真算得上烟花之地最秀雅独到的一位。
紫黛跟着司空远沉默的上了四楼,依旧是心有戚戚,想到清早司空远睁眼的那一幕,就有些不寒而栗。
当年绝处逢生,相处七年,这位爷对她有多少怜惜她是知道的。她一直以为他正是存了这一分保护怜惜之心,才不碰她的。心里对她多多少少是有些感情的,因而昨夜才能大胆的交付出自己。
可谁知一觉醒来,这人似乎十分意外的看了自己一眼,而后立马披了锦衣下榻,在内室足足洗了半个多时辰才出来。
还有那一句略带回忆和疑惑的:“昨夜,是你?”他拧着眉,问得十分认真疑惑,语气里有些一丝怪异的,说不出的情绪。完全不同于昨夜拉她入怀时那脸上突然浮现的一抹柔情和放松。
“爷,心里有人了么?”紫黛无声的在心里猜测着,看着前面攥着折扇,步子沉稳的司空远,心里涌上一重重失落。可她依然不后悔,不论是现在身为紫黛的她,还是曾经一品朝臣家小姐身份的沐宁雪,都不后悔。
从获得新生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从此以后,她愿意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做任何他想让自己做的事情。
可,从来没有,他怜惜同情,护她周全,给她安稳的生活。许她所有女子都想拥有的锦衣华服、胭脂水粉、金银玉器,让她依旧过着千金小姐的生活,却都不是现在这个她最想要的。
“小姐这是怎么了?”一楼单间里,文姑含笑看着进门后就连着喝了三大杯茶水的谢玉,脸上泛着慈母般的柔软。
“哼,都是些糟心事。不说也罢,文姑姑,你把账本给我取来吧。数数钱,这心情就好了。”谢玉放下了空茶杯,仰起依旧有些红扑扑的小脸蛋,带着些撒娇的看着文姑。
“真是孩子心性。”文姑嗔她一声,却半点也不拖延的自个去取了账本来。
她对这丫头第一眼就十分喜欢,不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