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谢玉心里突然有些警觉起来,不动声色的又回了一句。
“很好。”司空昊唇角扬起邪魅的弧度,心里已经是一阵得意,这情蛊果然是个好东西,瞬间就可以控制人的神智了。
他手上这个金色的镂空小球里装的正是一只蛊物,用他的鲜血喂养而成,可以唤醒谢玉体内的情蛊。原本是需要种在他身上的,不过他从小疑神疑鬼惯了,小老头蛊师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折中的法子,不过眼下看来,成果已经让他十分满意了。
“我是谁?”司空昊看着眼前的人儿仰着脑袋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晃了晃手中提着的小球儿,又问了一句。
“司空昊。”谢玉掷地有声的答了一句,突然伸手一把将他手里的小球儿扇到一边:“三皇子,你玩够了没有?”
“······”洋洋得意的司空昊突然呆愣了。
“您可是一国皇子,眼看着已经二十好几了,怎么还相信催眠这种玩意,我十岁的时候都不玩啦,好幼稚。”谢玉看着他一脸哑然的样子,扁着嘴一脸嫌弃的说了一句,一把将他推开,急匆匆的跑了。
“······”顿在原地的司空昊久久不能回神,满脑子都是那一句“好幼稚。”宛若被雷劈了一般无法动弹。
“哈哈哈···”不远处刚刚听到动静寻过来的司空远看着自个那从小手段狠辣的三皇兄一脸呆滞的站在原地,突然发了狠将那个小金珠扔在地上,用长靴狠狠碾碎了,顿时笑的嘴角抽筋无法自控。
目光追随着那一抹火红的背影而去,向来fēng_liú不羁的面容之上出现了一抹罕见的温柔怜爱。
谢玉挥开司空昊跑远,边跑边腹谤了几声神经病,跑了一段却又突然愣在了原地。她想起了江溯流对自己说过司空昊给自己下了情蛊,莫非刚才那丫的在控制她的神智?
啊呀,真的好怕怕。她抚了抚胸口回头看了一眼,继续小跑了起来,跑了小半天却突然发现,自个刚才好像已经过了好几个岔道口。可是,那个所谓的司饰监在什么地方?
“小丫头,你这心急火燎的去干吗?”她正一脸呆滞的在原地诅咒司空昊,顺带反省一下自个为毛要没有目标没有方向的跑了这么久,空中突然又是一道戏谑的男声。
她抬头四下寻找了一下,听到一声响亮的口哨声,这才发现,司空远稳稳地坐在不远处的一个树杈之上,斜斜倚着的身形一如既往的fēng_liú而骚包。不过,从以往的经验来看,这人最起码应该是一个好人,反正比司空昊那个不入流的正常太多了。
“我去司饰监,你知道司饰监在哪吗?”到底还算记挂着自个的正事,谢玉毫不含糊的问了一句。
“呃,自然知道。”司空远嘴角抽搐的看着她,忍着笑用扇柄往她的身后指了指:“那边那个方向,你好像跑的过头了。”
“啊?!”谢玉扭头看了一下,一脸懊恼,冲他道了谢已经折了回去。
司空远又是缓缓一笑,身形舒展的躺倒在了树枝之上,神态悠闲至极。刚才趁着这丫头和三皇兄都离开的时候他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果真如他所想,那个被踩扁的小金珠里面一团脏污,有绿色混着红色不知是血还是什么的东西流了出来,想必是蛊虫无疑了。
虽说他有点弄不明白为什么这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不过训练培养一只蛊物需要不少年头。尤其是情蛊,据秋娘传回来的消息,最少得十来个年头,眼下被三皇兄这么一脚踩扁了,解除了那丫头的灾难,倒真是一件幸事。
隐在暗处的景字辈隐卫看着自家主子笑的这般温柔诡异,瞬间面面相觑了。
莫非主子对那个前凸后翘的小丫头上了心?
好吧,他们承认,那个小丫头看着脸蛋不错,身材不错,穿着打扮也不错,言行举止也有趣,可说一千道一万,人家是有夫之妇啊,自个这位爷是脑袋抽疯了么?
谢玉循着司空远指的方向一路到了司饰监,终于松了一口气,凑上去一问,瞬间又有一点呆愣了。
司饰监院子扫地的小丫头告诉她,一炷香以前,所有商家的胭脂已经检查完毕,原路返回了。
不过,眼看着小丫头神色举止都十分正常,她还是小小舒了一口气。毕竟,这一切如此风平浪静说明是她多虑了,她心情略好的哼着小调回去了。
但是,显然她还是将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些,准确的说是她没想到并非是安柔芳没有下药,而是她的东西在送往司饰监检查的过程中又被人换了去。
时间倒回到她跑出御花园遇上司空昊的那一刻,跟着江静流进了宫的江静怡并没有直接去御花园欣赏所谓的什么胭脂评鉴。
反正选来选去那些胭脂又不是给她用的,小丫头心心念念的是谢玉早上拿进宫的那一瓶,她已经笃定谢玉精心研究的东西肯定对脸蛋的帮助大大的,满脑子都在想着有朝一日她也能那样一次比一次惊艳,亮瞎人眼。
所以,她等在了御花园去往司饰监的路上,拦住了她表姨皇后宫里的金姑姑,用她进宫前折回屋子里取得那一瓶清水换掉了谢玉精心研制的精华水。
然后,凭着对宫里的极度熟识,驾轻就熟的找了一个小屋子,仔仔细细的对着铜镜又给自己上了一边妆。
再然后,她满怀得意的出了屋子,好巧不巧的撞到了一脸黑云的司空昊怀里。
“怡儿?”司空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