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钱镜儿便往城外纪家别院过来,与傅春儿作别。
当年傅春儿前脚成亲,后脚钱镜儿就嫁了,表姊妹两个就只差了二十余日。然而钱镜儿进门头一年,就给夫家生了个胖儿子,只是那儿子太胖,生出来的时候很有些风险,生完之后,钱镜儿身子也有些损伤。钱镜儿的夫家对这“有大功”的媳妇颇为怜惜,只说要她好生将养着,家里的活计,竟什么都不要她做。
因此钱镜儿一时身子痊愈,却闲着无聊,只养儿为乐。
她过来看傅春儿,将儿子也一起带了来。傅春儿见了那孩子,只见虎头虎脑的,见了人却不闹,好带得很,不由得很是怜惜,特地亲自下厨去做了点心来。
钱镜儿说:“春儿,难为你了。”她小心翼翼地给孩子喂着傅春儿亲手熬的甜羹,“我们家此后避到仙女镇我娘家那里去,你们这头,还有三舅那里,都是什么打算?”
“哦?仙女镇?”傅春儿心中有些纳闷,仙女镇离广陵府不远,怎么想起来往仙女镇暂避的。
“我公公说了,仙女镇是广陵府北面的门户,打探消息也比较灵光。人住得也算是比较多,但是又不似广陵府这样打眼。我们就打算先到那里,与我爹娘他们一起会合,若是看情势不对,就赶紧再走。”
“那,表姐夫的铺子也不开了么?”钱镜儿的夫婿开着一间挺大的木器铺子,若是人走了,想来那木器铺子被迫关闭,也会损失不小。
“顾不了那么多,若是真有兵乱,自然人是第一等的。生意什么的,再说吧!”钱镜儿很直白地对傅春儿说道。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