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红笺愣愣的拿着手里的花,巴巴的看着皇上,百里翘楚大笑,“皇上,你耍赖。”
皇上一脸带笑,“鼓可没在我手上,如何而来的耍赖之说,难不成杜家小姐这是想要耍赖的意思吗?”
杜氏笑道,“皇上恕罪,杜红笺并无那个意思。”转而让下人拿了古筝来,她又冲杜红笺道,“就弹古筝吧,捡你拿手的来。”
杜红笺点头,原本就知道皇上记怀于自己偷听之事,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也罢,此番,弹了曲子,若是能让这个最尊贵的男人平息怒气也是划算的。不多时,小丫头过来了,杜红笺捡着曲子,自古帝王对成就帝业都是津津乐道,那,就弹《十面埋伏》?寻思定了,她拨弦开弹。
毫无意外的,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在了她的身上,一曲罢,抬眸见桌上之人都是愣愣的看着她,倒是皇上最先回神,他重重的拍了拍手掌,笑道,“好曲,真是好曲,想不到你一个闺阁女子,竟然会这些大气磅礴的曲子,可是你自创的?”
杜红笺嘴角微微抽动,自创,看她也不像是那种极有天赋之人啊,又在微微冷然之后,她终道,“只是无意间听得有人弹起,便是记下了。”
皇上点了点头,他那黑幽幽的目光当中看不出更多的神色,又继续玩了一阵,皇上兴致淡了,便终止了这个游戏。他将随身玉佩解了下来,让身旁的宦官交给杜红笺,杜红笺杵在原处,听得皇上笑道,“你的曲子大好,就当是朕赏赐与你的。”
既如此,她也不必拒绝,将玉接在手里,看的那玉的光泽竟是那么的凝白透亮,想来也不是凡品,往后她没个用度了,说不准儿还可以拿到当铺里去当掉,看来,她这曲子也是没白弹,至少还赚了一块玉。
只是,霎那间,桌上之人看她的目光也是瞬间不同了起来,杜爽,百里翘楚之流自然是替她开心的,可,杜绾,新宁公主之流,看她的目光却是越发的毒辣起来,她管不了那么多,将那玉妥妥的收入怀中。
杜绾阴阳怪气的道,“妹妹,这玉你还真是要收好,一个不小心,若是摔碎了,可就不好了,那可是对皇上的不敬啊。”
杜红笺一听,也是一笑,“姐姐说的是,那我往后真得把这玉给贴身配戴,姐姐往后也要小心了,莫要将皇上赐给我的这块宝玉给我弄碎了,不然,也是对皇上不敬啊。”
杜绾瞪着眸子,毒辣的看着杜红笺,感觉到太子不悦的看向她,她只得收敛了目光,转而冲杜红笺笑道,“妹妹说的及对。”
杜红笺牵了牵唇,不再应她,谁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杜绾交缠在一起的手开始反复的抓挠,反复的抓挠,百里翘楚瞪着一双好看的眼睛,大声惊呼,“哎呦呦,侧妃娘娘,你,你这手是怎么了?前些时日,听说京都外有人得了疫病,你,你这莫不是得疫病的前兆?”
众人听闻,具向她看去,杜绾心里着急,手上痒的撕心裂肺,在不能不挠,嘴上确是冷哼,“你可不要乱说话。”
新宁公主阴嗖嗖的道,“皇上,快,快把她给赶出去,若,若是将疫病传染到你身上,那可就不好了。”
太子见皇上面色沉了下来,心里一惊,急忙让人传软轿将杜绾送回东宫,又让人小心照看,烧些艾草,若是真有疫病,那就让她好好休息,再莫走动。
好好休息?这词儿真是说的好啊,说的好便是好好休息,说的不好,便是隔离禁锢,索性杜绾本非好人,平日里那么爱找事儿,受受这个苦也是值得的,更何况,这应该是百里翘楚在捣鬼,到时候,见了御医,兴许也没什么事儿了。
宴席散后,杜红笺快步往后院赶,只想着快些去见郭氏,兴许,此番,郭氏也正当醒了。谁知,却被一个身穿华服的男子挡住了去路,杜红笺认识那人,那人可不就是和新宁公主偷情的男人吗?那什么世子的。可是,他们根本就不认识,他为何要堵自己的路?
正当奇怪间,那男人扇着折扇缓缓的向她走来,她的嘴角不可抑止的又抽了抽,这大冬天的,扇折扇?怎一个矫情了得。可转而想想,也是了,世家公子哥,不都喜欢这种耍帅吗。
男子走到她跟前,见她只是平静的看着他,并没有过多的情绪,不由的一怔,道,“红笺妹妹可是不记得我了?”
杜红笺眉头一挑,叫的这么亲切?难不成是自家亲戚,先前新宁公主叫他世子,而能被人唤作世子的,也就国公爷的儿子。杜红笺细细的将他打量了一番,见他眉眼中,确实和甘氏很是相似,便是越加的确定了这点。
以前也听闻甘氏有一子,名叫金洛。
男子沉凝了半响,猝然握着扇柄挑起了杜红笺尖尖的下巴,左左右右,好生困惑的看了许久,终道,“是很久没有见到我,将我忘记了?”
是压根儿就不认识!杜红笺干笑,“世子你慢逛,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她就要走,却得他困惑的声音传来,“你当真是杜红笺?”
看来是在怀疑她的身份了,她吸了一口气,面色装出了一股子的薄怒,道,“世子爷还真会说笑,不过才多长点时间,就不记得我长什么样了,恐怕不是我将世子爷给忘记了,反是世子爷将我给忘记了。”
金洛猝然一笑,他有一搭没一搭的用扇柄轻敲着手心,缓缓走到杜红笺跟前,嗤道,“那可就奇怪了,我的红笺妹妹可没有这么牙尖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