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于珊一杯水下肚,不多时,整个人已经神志不清了,她混混沌沌的摇了摇头,对上杜红笺一脸柔和的笑意,心下觉得诡异,再看那茶水,又回头凝眉,惊道,“杜红笺,你个贱人,你竟然对我下药!”
杜红笺一脸无辜的看着杜于珊,那模样竟比杜于珊还要茫然万分,待杜于珊完全昏倒在地,整个人失去意识之后,她方才用脚踹了踹杜于珊的裙裾,笑道,“对啊,我就是对你下药,怎么了?我只是用你娘的东西来孝敬你,不好吗?”
估摸着此时还不到牙婆子来拿人的时间,杜红笺好整以暇的伸了一个懒腰,现在床榻上躺了一阵,待精神头都回来了,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直接向着杜于珊的身旁走去,瞧得她正睡的昏沉,索性先将她拖到自己的床榻之上,待一切事情都准备就绪了,那本藏在她怀中的那瓶水粉却忽然掉了出来,杜红笺看了半响,眼里闪过一道亮光,直接用手沾了水粉往杜于珊的脸上擦去。
只一会儿功夫,杜于珊的脸上已经起了道道红痕,杜红笺一惊,垂头看了手里的水粉一眼,暗哼这杜于珊还真是动了手脚,果然没了负了她对杜于珊的期待啊!
看着杜于珊已经高肿起来的脸颊,杜红笺心里担心,她也不是坏人,说来,那牙婆子待会儿若是带了杜于珊离开,往杜于珊看去,竟发现杜于珊是一个丑女,那还怎么成?就算牙婆想卖个好价钱也是不成的啊。收起了玩闹的心思,她径直吹灭烛火,抱了枕头和被子往一旁的大帘子处走去,且躲躲,待那牙婆子将杜于珊给带走了,她再出来也是不迟的。
因为整个心思都在牙婆子来带人的事情之上,索性,杜红笺半响也没有沉睡过去,才刚要睡过去,骤然听得一阵声响,她整个人都是回神,感觉黑暗中传来脚步声,还有牙婆子的轻哼声,好似在让搬运杜于珊的人轻手轻脚一点,唯恐惊醒了杜于珊,晚些不好办事儿。
那牙婆子的动作也是快捷,不多时,只听得脚步声渐渐远去,接着再无声响,杜红笺再等了等,确定了牙婆子一袭人是真的走了之后,她方才缓缓起身,往门处看去,见那门正大敞着,半空中挂着的月亮正一点点的淹没下去,她伸了一个懒腰,慵懒的走了几步,关了房门,又从里到外的栓住房门,方才走回床榻边上,缓缓睡去。
第二日,天色静好,很是宁静,并没有任何人因为杜于珊的离开沸腾,杜红笺勾了勾唇,她知道,待李氏没有看到杜于珊,反是看到自己这张脸的时候,李氏的脸色想必应该是很精彩的。
瞪着一双眼眸,她愣愣的看着头上白白的床帐,头脑中有过片刻的沉思,继而起身穿衣,虽她面上和往日一般,可心里的那股子期待好戏上场的神色不假。
杜于珊现在在什么地方?若是杜策知道杜于珊被牙婆子卖到了那种地方去,杜策又会如何想,毕竟,杜策和李氏一样,期待着有朝一日,杜于珊能够嫁入皇家,成为太子妃,那样,杜家定然会因此满门荣耀,可是,往相反的方向想去,若是杜于珊不但没有嫁入皇家,反是沦入娼门,那杜策是不是会急于和杜于珊撇清父女关系呢?
抛下心里的万千猜测,她踱步出门,无意间,竟撞得一袭墨绿长衫的男子缓缓的走动于竹林之间,杜炅,真是杜炅!
初见时,杜炅见死不救,将她扔在大雪中,再见之时,他不分青红皂白,偏袒杜于珊,这些种种,足以让杜红笺恨透此人,足以让杜红笺看他不顺眼,可,此番,这身墨绿长衫缓缓移动中缮发出的清冷竟让她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杜炅并没有赵九重强壮,他身材很是清瘦,让人无意之间,竟有些心疼于他,即便杜红笺憎恨于他,在此时,也不可避免的由于他的背影沉凝住。
有丫头前来,他将手里的瓶子递给那丫头,并细细交代她,让她务必收好,杜红笺回神,她适才明白原来杜炅是在收集晨露。如此高雅之事,竟由着这讨人厌的男人给做了,还真是讨厌的紧。
杜红笺刚准备离开,却迎见杜炅看向她的目光,她稍一沉凝,见的杜炅看向她的目光一如初见之时的清冷加嫌恶,她皱了皱眉,心里越发的觉得说不出的滋味,这人真是莫名其妙,她还没想着将以往他所做的种种酷刑一一的拿出来数数,不想,他倒是好,竟先她一步冷眼看人!
罢了罢了,她懒得和这个男人交涉,若是这个男人不找她麻烦,她也就算了,若是这个男人挡了她的路,她定然不能对这个男人仁慈~!
独自沿着台阶往下走,她进的寺中用斋饭的地方,见得杜炅等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她看也不看杜炅,只若无其事的向着杜炅等人走去,刚刚坐下,杜氏已经到了,这左左右右,前前后后,除了大夫人李氏没有赶来,府邸里的人也算是齐整了,杜氏领着众人等了杜红笺一阵,半响没有等到来人,心里也是不欢喜的,早派人去叫杜氏一次又一次,次次小厮回来,都禀报并未看到李氏之人。
杜红笺并无诧异,想来那李氏是发现她的宝贝女儿杜于珊不见了,这会子正在发愁。杜氏越等,面色越是不好,这若是再等,过了发放斋饭的时间,这府里任何人都只能饿着肚子。听得有人低声耳语,大致是在埋怨李氏,杜氏面上的神色更是黑沉的不能再沉了,她大手一挥,压下怒气,只让众人先且用着,一些事情,待晚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