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红笺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忽听得一阵犬吠,‘砰!’,房门陡然间被人用力踹开,白日那矮胖墩子的声音传来,“就是这家人,绝不能放了这些作奸犯科的人!”
杜红笺一惊,只道这恶人先告状了,郭氏率先走了出去,杜红笺搁下了碗筷,跟在她的身后往外走,果真瞧得那矮胖墩子站在大院当中,在他的身后还站着一群穿着县衙服装的衙差,他们手上拿的灯笼投射出昏黄的光线,照射在矮胖墩子的脸上,竟衬的他越加的让人作呕。
郭氏刚瞧见矮胖墩子的脸,一惊,待回神之后,立马冷着声音,道,“这深更半夜的,各位官爷不睡觉,竟来找我们良民的麻烦了不成。”
那矮胖墩子色眯眯的看着杜红笺,确是不忘记指着杜红笺,开口道,“呵!良民?可笑!真是可笑,她不但打伤了我,还扒了我的衣服,你还好厚着脸皮说自己是良民?”
郭氏看向了杜红笺,杜红笺哪儿会承认,只指着那矮胖墩子,道,“他有心欺凌我。”
矮胖墩子听了杜红笺的话语,又是一阵冷笑,“各位官爷,你们瞧我这把年纪了,哪儿还有力气去欺负这小姑娘,真是一派胡言,官爷,快把这牙尖嘴利的小泼妇给我抓起来,不然,这口气儿我是如何也咽不下去。”
“你欺人太甚,你不得好死!”他还没说完话语,郭氏已经扑了上去了,嘴里骂骂咧咧,手用力扯着他的衣领,竟是拼了命的箍他脖子。
郭氏以往在这矮胖墩子那儿做工,可没少被他给欺负了去,那会儿,为了杜红笺,她还能忍忍,此番,这矮胖墩儿竟欺负到杜红笺头上了,她是如何能忍?杜红笺可是她的命!
“哎,哎哟哟,痛!”那矮胖墩子怪叫连连,郭氏不肯松手,一旁的官爷看不下去了,纷纷伸手止住郭氏,场面终于平静了下来。
这一番的争执,直接将一旁的赵普他爹和他娘给招了来,赵普他娘原本就和郭氏有嫌隙,现在看着郭氏惹了这身麻烦,自然是幸灾乐祸的,而赵普他爹虽也在看热闹,心里却想着那矮胖墩子若真和郭氏有一腿,那还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郭氏伸手将杜红笺护在身后,一脸冷气的道,“有谁瞧见了红笺这么对你,你这么大个儿,红笺能搬动你?”
那矮胖子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反倒是在这个间隙间,赵普走了过来。
“我倒是瞧见了他对人家小姑娘动手动脚。”赵普指着矮胖墩儿开了口。赵普本就是一个很有声望的秀才,此番,他话语一出,众位衙差都是一阵的耳语。
但矮胖墩儿毕竟有钱,他们也不敢不将矮胖墩儿这事儿给办了。正愁思着这人是抓还是不抓的时候,一个蛮狠的声音猝然响起,“你个没长眼儿的白眼儿狼!你,你,你!”
矮胖墩儿面色惨白,双腿打颤,痛苦而讨好的叫饶,“夫人,你,你怎么来了,哎呦········夫人,你轻点,轻点啊,痛,痛!”
杜红笺瞪大了眼睛,只见得一个身材肥硕的女人正揪着那矮胖墩儿的耳朵,咬牙切齿的道,“就知道你没个老实,就知道你是出来偷吃,怎么,觉得我人老了,不行了,是吧,你就喜欢人家这种小姑娘了是吧,你想找死是吧!”
在这种情况之下,那矮胖墩儿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儿,也再不敢解释了,他怪叫着,用手捂住耳朵,那脸皮也不知道往哪儿搁了去,就差在地上打个洞,往地下钻了去。
那肥硕的妇人看了郭氏一眼,又转而看向了杜红笺,再对上了杜红笺那娇艳的脸蛋之时,她脸上是越加的气恼之色,当下,便是哼哼唧唧的道,“嫌我黄脸婆了?老娘告诉你,你要是敢再偷一次,老娘不但要拿回我爹所有的遗产,还要将你赶出家门,让你和那叫花子抢吃的去。”
那矮胖墩儿听了她这话语,立马又是一阵的惊吓,他竟是再也说不上话来了,这没办法啊,毕竟,他只算是一个入赘的穷小子,若不是靠的这有钱媳妇,他的日子或许比郭氏过的日子还要艰难。
那肥硕妇人又瞪了杜红笺一眼,方才揪着矮胖墩儿的耳朵往外走,众衙差站在原处,面面相觑,竟不知如何是好,最后,终是勾肩搭背的去寻酒家吃酒耍牌去了。
大院之内就只剩下了赵普一家子,赵普他娘很是气恼儿子方才替郭氏出头。而郭氏也不领情,赶着赵普一家子往外走。
倒是杜红笺,她觉得先前的一幕差点就和电影里面的巧合重合上了,哪儿有那么巧合,那矮胖墩儿的夫人说寻上来就寻上来,而且,还没有找郭氏的麻烦,所有的正房在遇见了可能是小三的人之后,不都是一副激烈的角逐吗?杜红笺想不明白,直到后来,她才知道,那不过是因为赵普让人以郭氏的名义去寻来的矮胖墩儿的媳妇。
那晚,杜红笺睡在郭氏的身旁,总听得郭氏翻身的声音,她缓缓的转过了身去,向着郭氏,道,“娘,你睡不着?”
郭氏想要摇头,却终究是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她没有说话,杜红笺也不说话,可杜红笺能够感觉到郭氏的悲哀。
半响,郭氏终是开了口,“红笺啊,娘仔仔细细的想了一想,若往后,你真的就跟着娘留在这个地方,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你年纪也不小了,三皇子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你也喜欢他,可,娘若是不带你回到杜家,你和三皇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