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冬卉笑眯眯的回已经办好了,郁锦鸾赏了她个足金簪子,便欲歇息。
夜里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袋总是混混沌沌的回放上辈子受刑的时刻,胸间戾气如疯狂的藤蔓般缠绕了她。
只要一想到母亲会被凌辱而死,想到哥哥会被人杀死,爹爹也会被杀死。想起奶妈在冰冷的河里,想起被凌辱的听双等人,她就有源源不断的怒气以及狠戾。掌心早已掐出血痕,她却犹不自知。
郁锦鸾胸腔内装荡着满满的怨,满满的恨。她思绪忽而掠到那天所看到人影,眸子便狠狠地眯上,透出狠戾嗜血的光芒。
复仇!势不可挡!
挡我者死!管你何等势力!
钱是做事情的后盾!她需要钱!
郁锦鸾忽而坐起,扬声对着外面值夜的小榻,“进来。”
今晚值夜的是初青,郁锦鸾话音未落,她便推开门有些急促的跑进来,“小姐。”待看到郁锦鸾完好无损,方才松了口气。
郁锦鸾看在眼里,暖在心里。这些丫头都是忠心的,可用的。
她柔声问道:“初青,你爹曾经给人做过掌柜的?”
初青不明所以的点头。
郁锦鸾便是眼前一亮,“初青,你是我的大丫鬟,我也不瞒你们。我需要银钱,所以只能去做生意,但是我需要帮手,你愿意帮助我吗?”
初青神色惊讶,“小姐你才8岁不到,为何想这么早?虽然不是夫人管理着中馈,但小姐和夫人也未短了什么呀。”
郁锦鸾摇摇头,明明是稚嫩的声音,却愣是听出了沧桑的感觉,“初青,老夫人和二婶对爹娘和我们兄妹的情景你也知道,家产尽数掌握在她们手里,说句不好听的,爹爹除了侯爷的名声和官位,其他什么都没有。如今私下里用的,皆是母亲的嫁妆,可母亲的嫁妆,能够用几年啊。”
初青叹了口气,“可是侯爷和夫人也会心疼小姐的。”
“这不是让你们帮我么,顺便瞒着别人,待有朝一日我赚足了银钱,便带爹娘分了这家。”郁锦鸾低声闷闷道。她要复仇这事不能告诉丫鬟们,但是赚钱却是可以的。有朝一日若是事情允许,也许她会透露给她们。
初青听闻郁锦鸾对她的信任,早已是满心感动,她跪在郁锦鸾身前,掷地有声,“承蒙小姐信任,奴婢会交代爹爹去做这事,并嘱咐他保密的。”
郁锦鸾不禁心一宽,笑道,“去看她们睡了么,若是没睡,统统放了手里的活儿,我有事交代。”
初青便奉命出去,半盏茶茶之后四个丫鬟就齐齐站在了榻前。
冬卉较为活泼,早就奇声问道,“小姐,这半夜的,是要作甚?”
书琴笑骂了她一声:“小姐喊你还要对你交代。”
冬卉忙不迭的捂了嘴,瞪大眼睛,依旧好奇地看着郁锦鸾。
郁锦鸾微微一笑,也不卖关子了,当下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们可愿随我做生意。”
四个丫鬟反应各不相同,初青早就知道了,是以波澜不惊。冬卉最是活泼,惊讶蹦跳了起来。听双很是稳重,但也满眼疑惑的看着她。倒是书琴,脸上的神色不是疑惑不是好奇不是惊讶,而是满满的兴趣。
郁锦鸾不禁笑了,她摆摆手,清了清声音,道,“知道你们很是好奇,我就跟你们解释下。”
遂把告诉初青的再复述了一遍。
此时四个丫鬟听完皆是满脸的坚定,齐齐跪下道,“甘愿为小姐做事,听从小姐吩咐。”
冬卉握紧拳头,恨恨的道,“小姐以前年纪小,二房的人欺负,连那位庶出的大小姐也欺负,到底谁才是嫡女。”言罢顾盼间忽然多了一抹狡黠,“幸好小姐长大了,聪明了,知道反击了。”
郁锦鸾抿嘴笑而不答,经过前世她早就知道了这四个丫头的忠心。四个人皆是聪慧的可人儿,日后定能成为她的左膀右臂。
“初青,你先带了我们攒的月银给你爹爹,嘱他在前面不远处开个成衣铺子,再招些绣娘,做我画的设计图儿。”前世留给她的最珍贵的记忆,她要善加利用。郁锦鸾抿了抿嘴,又想起前世一个经商奇人,一个白手起家但是却做成皇商的奇人,掐掐时间,此刻他尚穷困潦倒,不如若拉拢了这人,日后成就定不会低了。遂吩咐最是长袖善舞的冬卉,“你去四下打听打听,一个叫白蔚然的男子,他甚是贫穷,但你若寻找了,必要以礼相待,我有大用。”
初青和冬卉皆是爽利的应了。
郁锦鸾侧坐在雕纹梨花木床上,想了想,月银终究不多,无法做太多事情。她摇了摇头,赚银子好困难,或许她该问母亲要间铺子。母亲向来疼爱她,定会毫无原则的迁就她。
回忆了下母亲的嫁妆,可能是有几个铺子的,前世母亲死后,周氏以自己年纪小将母亲嫁妆占为己有,所以她也不甚了解,遂吩咐众丫鬟歇息,决定明日去问封氏。
天刚亮,郁锦鸾就醒了,初青扶着换了衣服,书琴端了吃的出来,郁锦鸾稍稍用了一点便。
,郁博简早去上朝了,封氏恰巧起身,见郁锦鸾来有些好奇的问,“今儿不去学堂,你起那么早做什么。”
郁锦鸾眨眨眼,“我怕祖母在您请安的时候为难您,所以来陪娘啊。”
封氏欣慰的笑了笑:“请安的时间还早呢,我毕竟是侯爷夫人,她也不敢做的太过。”
郁锦鸾撅嘴不服气道:“若是不敢,昨日因何要娘跪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