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p
那时候我还在想,像这种触犯法律的事儿,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我想做的,可要比毁掉一个人更加有意义。/p
夜里,我意识模糊,几次从睡梦中苏醒过来都是被枕头上的泪水惊醒的。/p
第二天,看着镜子里的女人,眼睛红肿的跟包子似的,我又心酸又心痛。/p
我终究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辛辛苦苦拼了这么久,到头来什么也没留下。/p
佟树深,佟氏企业,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源于姓佟的那些人,想到这些,我顿时又散失了理智。/p
我匆匆忙忙换了衣服,来不及化妆便出门拦了辆车,直奔佟氏。/p
我径直走向总裁办公室,佟树深优雅的坐在办公桌前看报,可就是看着他这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却让我更加可恨。/p
把别人害得那么悲惨,而自己但生活绝不会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凭什么?/p
越想越气,我站在办公室门前便像泼『妇』骂街一般,大声嘶吼:“佟树深,你不是人,佟氏集团总有一天会败在你的手里,你就是一个衣冠qín_shòu,你个流氓王八蛋……”/p
这个时候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我只知道自己把能想到的那些脏话胡话全都托盘而出了。/p
佟树深听到外面的喧嚣,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我在外面捣『乱』,眉头一皱,怒视着我。/p
虽然隔着玻璃,可是我仍然能够感觉到他目光中的敌意。/p
我也不甘示弱的瞪着他,和他比起来,我只不过是如草芥一般的小喽啰,可是,即便如此,我也不想轻易认输。/p
看得出来,他拿起座机,可能是在拨打电话给警卫部门。/p
我知道待会儿保安上来把我四仰八叉台出去的样子,肯定会非常的丢脸,可是既然决定要闹,我就一定要将这件事情闹大,我一定要让佟氏受到它该有的报应。/p
我迅速去到电梯口,坐电梯到了顶楼。/p
没错,现在我已经丧心病狂了,如果他还是不肯心软,把兮兮交还于我的话我就要以死相『逼』。/p
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楼层,可以纵观全市的风光,我的心却一点也不宽敞明亮,反而狭窄的只剩下仇恨。/p
凛冽的风如刀一般无情的拍打在我的脸上,我的头发肆意飞舞,遮住了我的视线,我却顾不得这些一步一步向阳台边走去。/p
“余向晚!”/p
男人焦急的声音夹杂着风声传入我的耳朵。/p
我回头一看,佟树深神『色』慌张,小心翼翼的『逼』近我。/p
“余向晚,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别做傻事儿!”/p
他向来冰冷的语气竟然温和了些,凛冽的眸子之中也透出一丝忧虑与着急。/p
“哈哈哈!”我近乎癫狂的大笑,“我们之间还能好好说吗?你给过我好好说话,好好解释的机会吗?”/p
他无奈的低头,不在言语,亦或许是他根本对我没有耐心,今天就算从这跳下去了,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p
消防官兵,警察,匆匆赶上楼来,他们站在离我五米远的地方,个个苦口婆心开始劝我。/p
“小姐,你还这么年轻,应该向前看,应该对生命充满希望呀!”/p
“妹子,你想想,你就这么死了,你的父母,你的孩子怎么办,别冲动,别做傻事!”/p
“丫头呀,我家女儿就跟你这么大的年纪,有什么烦心事儿就回到家去呆一段时间,什么都会解决的!”/p
……/p
一连串的劝谏不仅没能安抚我不安的情绪,反而勾勒起我更多不好的回忆。/p
我还那么年轻,生命里就到处是绝望,丈夫出轨,女儿被别人带走,我被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这样的生活我的确看不到任何的希望。/p
我没有“父母”,父亲是个赌鬼,只有在欠债和要钱的时候,我才是他的女儿,否则,在他心中我根本就是不存在的。/p
母亲小小年纪便离我而去,如今我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p
父母这两个字眼在我心中,异常的陌生。/p
我没有家,我住在廉价的出租屋里,狭小的空间内,却怎么也温暖不起来,因为我孤独,我寂寞。/p
眼泪不知不觉的往下滑落,大风刮到脸上更加冰凉。/p
我原本只是想以此作为威胁,可没成想这一刻我竟然真的有一种念头,想从这里跳下去,一了百了。/p
我回头一看,下面站满了围观的人,遥远的距离,让他们看上去如蚂蚁一般渺小,却熙熙攘攘。/p
地上铺着厚厚的气囊,也算是做足了保护措施。/p
我一手杵着阳台,用力一撑,跳了上去。/p
我坐在上面,悠闲的摆着腿,嘴角微微上扬,可笑容却是苦涩的。/p
面前众人的言语,我一句也听不进去了,直到声声呼唤传入我的耳朵。/p
“余向晚!向晚……”/p
“余向晚……”/p
我回过身去,佟树深已经差不多快要走到我面前。/p
“别这样,跟我下来。”他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说着,伸过手来,想把我拉下来。/p
我却顿时又丧失了理智,大声咆哮:“离我远点,否则我马上跳下去!”/p
他受到惊吓,又连连往后退了两步,双手一直在前面摇摆,“不要做傻事!”/p
“哼,我变成今天这模样,还不是全都拜你所赐!”我冷笑着,睨着他,阵阵苦涩袭上心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