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达府,方刚开车往南开去。剩下三种材料都不太好寻,而且还要在半个月内集齐,难度非常大,方刚心想,这要是真能凑齐,那才叫奇迹发生。路上,舒大鹏仍然对娜姆和她家的贫穷而耿耿于怀,说:“你说为什么有这么富的人,也有那么穷的人?”
“你是对哲学有兴趣了吗?”方刚白了他。
杨秀发笑着说:“不知道书店离你们的公寓远不远,要是不远就去看看,找两本政治经济学的书看看呗。活到老学到老,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
舒大鹏说:“我不想看书,随便问问。”
“世界就是这样,”方刚说道,“有人穷就有人富,有些是天生,有些是后天造成,你想均贫富吗?那就得去打土豪,要不咱们别当牌商了,改行抢金铺怎么样?”舒大鹏完全没听出方刚是在讽刺,认真地说那不行,抢劫可是违法,那种事我不干。
杨秀发轻轻摸着额头:“都是命啊……人这辈子要花的钱,那都是有数的。多花就得早完,少花就能多活。”
“真的假的?”舒大鹏问,“我可没花多少。”杨秀发笑起来,说不是所有人这辈子的财运数字都相同,说不定你现在已经花掉你这辈子百分之九十的钱了呢。舒大鹏顿时紧张起来,说那我岂不是只有三四年好活。
方刚说:“真是闲出油,他的话也能听!”杨秀发说我可不是危言耸听,你不信,那些请了阴牌、让自己大发横财的客户,为啥十有八九最后都得出事。方刚回答:“那是人的贪婪心在作怪,如果能控制yù_wàng,不就赚到了?”
杨秀发笑起来:“有几个能控制yù_wàng,方老板要不要试试?”方刚说你以为我不想试,明天就找阿赞爹请个发财的佛牌戴戴。
但说归说、笑归笑,方刚还真是不止一次地动过此念,如果不是经他手卖掉很多邪牌阴物,而那些客户有好下场的不多,他可能早请到手了。
跟杨秀发两人换着开车,方刚坐在副驾驶,正想打个盹的时候,忽然接到老谢的电话,笑呵呵地说:“方老板,最近还好吧,是不是生意兴隆?”
“兴不兴隆关你屁事,”方刚哼了声,“有什么话直说!对了,那个造假佛牌的姓黄的怎么说?”
老谢打了个唉声:“我也很无奈,那家伙居然跑了,怎么也找不到人影。不过你放心,我早晚能把他抓到!”方刚说就知道是这个借口,没事我就挂断了,老谢连忙说:“当然有事!听说,你在四处寻找怀孕四到六个月死亡的孕妇和毒死的人,还有黄色的母五毒活虫?”
方刚很意外:“你怎么知道?”老谢笑着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好几个阿赞的助手都在问我这个事情,还说是你方老板在打听。
“我说呢,”方刚说,“怎么你知道的?”
老谢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嘛!不知道方老板找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好像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具体做什么的……”
方刚不想告诉他是用来制作五毒油,就说:“是客户在找,你手里有吗?”
“没有,”老谢说,“虽然现在我手里没有,但还是得先问问是不是有这个事,万一是假消息呢,要是有人冒充方老板你找这些材料呢?”方刚失笑,说我又不是他妈的名人,谁会冒充我这个普普通通的牌商,那不是吃饱了撑的难受。
“是真的就好,”老谢说道,“那十条药师佛牌的事我总觉得对不起你,你放心方老板,我肯定会帮你好好打听,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
方刚撇撇嘴,心想老谢虽然可恨,但如果能帮忙办成这事,也算是他将功补过,就说:“你这个老狐狸,之前把我坑那么惨,损失十几万泰铢利润不说,还丢了大客户。这个事要是你能办成,就能把之前犯的错弥补百分之一。”
老谢大惊:“什么,才百分之一啊?那我不是要帮你办成一百件事,不公平吧?”方刚说你还好意思提什么公平,有些伤害是根本无法弥补的,夫妻之间吵架五分钟,可能一年也不能缓和,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我说。
“哎呀那是夫妻之间嘛,”老谢说道,“我和方老板又不是夫妻!”方刚说那就随便你,你也可以不帮,那以后最好别让我看见,否则见一次关你一次卫生间。老谢的声音都有些发颤,连声说肯定帮,等我消息。又说,他认识两个在越南和缅甸的牌商,那两个国家的树林和深山中有很多毒虫,但当地的农民也经常进山,一是寻找猎物,二是找草药,三是砍柴,可以让牌商在当地的村庄以金钱悬赏,让那些农民帮着找,这就快得多。
方刚嘬着牙花:“主意倒是可以,花钱找阴料也没问题,可越南和缅甸那么远,毒虫可是要活的,运到泰国还能存活吗?”
老谢说:“办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呀!我在泰国也有很多朋友,一起帮着找嘛,再说,现在又不是古代,有汽车有火车,从越南和缅甸到泰国,开车也用不上多久,总能让它们活下去。你放心方老板,包在我身上,真的!”没等方刚再多问几句,老谢已经挂断电话,好像立刻就要动身进深山。
回到曼谷再折向西,很快就来到佛统府。已经晚上十点,在阿赞久的家,三人看到贝姆正在院中盘腿而坐,闭着眼睛念诵什么。进屋后,阿赞久告诉他们,正在让贝姆练习与动物通灵,这也是修法的必要阶段。很多动物的灵性比人更强,对法力的感应也更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