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刚说:“你刚才告诉我,说好新闻不卖钱,所以从来也不刊登先生捐款做慈善的事。但我手上这个,怎么也应该算是料吧,随便卖给哪家周刊、哪个报社,比如《大公报》啦,《明报》啦,让他们登出去,跟你们《本港星闻》今天的报纸摆在一起,我靠,简直就是上下集,肯定很壮观!只是先生脾气再好,说不定也会告你个构陷罪,这可是铁证,到时候会关你五六年吗?”
记者咽了咽唾沫,看着方刚手里的电话,似乎在打主意。方刚把手机扔在桌上:“怎么,想删掉吗?没关系,删吧,反正我的电子邮箱里还有备份。”
忽然,记者紧紧抱住方刚:“兄弟,你不要这样,我也是混口饭吃,我上有老、下有小,你看看能不能商量商量?”方刚说当然可以,两千万港币。
“你是想杀人吗?”记者带着哭腔,“把我全身上下的器官全卖掉也出不来两千万呀……”双方开始砍价,最后记者同意出十万港币,买下方刚手机中的视频。他问,“可我怎么相信你会删掉包括备份在内的视频?别到时候再捅给报社,吃双份的红包!”
方刚哼了声:“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没有廉耻?随你喽,不给钱也行,我可没有强迫你!”说完站起身就走。
记者连忙同意,两人来到街上,记者哭丧着脸,找到银行取出一百张千元港币的大钞交给方刚。在银行外面,方刚边数钱边笑着,记者:“你在笑什么?你答应过,要把视频全都删掉,不留底的!”
“当然,”方刚笑着说,“我只是在笑,这个半分多钟的视频好值钱,比先生拍的戏还要贵呢。对了,有些事情我要问你,你如实回答,不然这钱我就不要了。”
记者连连点头,方刚问:“你是否相信先生性侵或骚扰过十岁八岁的小女孩?”
“为什么问这个?”记者哭着脸。方刚他让回答,记者说,“肯定有人会相信的啦,不然哪家媒体还会去成天报导他的新闻?但我肯定不信,因为都是冲是钱去的。告他的那些人是为了索赔,而我们这些吃报饭的是为了报刊销量。”
方刚又问:“在香港,好像只有先生的处境这么尴尬,明星、名人那么多,为什么没有人去告他们?”
记者说:“不是每个人都是某某好吧!他在十几年出过车祸,七岁的女儿当场死掉,他也失去了生育能力,妻子也离婚,可他又特别喜欢孩子。曾经花钱买下一座游乐场,永远免费向小孩子开放,他自己有时候也住在游乐场里,和很多孩子们过夜,所以才被人钻空子。”
这下方刚明白了:“真是奇怪的人,喜欢孩子就自己去生一个嘛。”
“还有事吗?”记者问。方刚连连摇头,记者让方刚必须把所有视频全都删除掉,方刚让他把心放到肚子里。
离开后,方刚乘上出租车,为了防止被那记者跟踪,方刚还是用老办法,让司机开车前往大屿山地区,在偏僻路段停在路边,观察后面是否有车盯着,确信没有,这才回到酒店。躺在床上,数着皮包里这十万港币,方刚很得意,心想这才叫“劫富济贫”呢,一段视频就能卖十万港币,正好最近手头拮据,而且更加不用赚先生的利润。
为了安全起见,方刚在路边找到网吧,拜托老板将手机中的那段视频传到电子邮箱中,再乘出租车来到《明报》社,称有关于香港著名演员先生的重要料可爆,让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找到负责人,并将手机中的视频给他看。
“居然有这种事情!”负责人非常气愤地拿过那张《本港星闻》报纸,“今天这新闻我看过了,先生是香港的优秀演员,也是艺人中的典范,却长年遭受这种诬告和不公正的待遇,你这个料很好,我会立刻查出这个记者的名字,明天就见报!”
方刚说:“明天先别上,因为我还要在香港逗留一天,过了明晚随便你们。”负责人沉吟片刻称没问题,让方刚把视频通过蓝牙传过去,就要开条子给他支付新闻稿费,方刚摆摆手,转身就走。
次日上午九点,他给先生打去电话,可先生称正在电视台,有些事要办,可以过来先坐坐。方刚说:“这不太方便吧,我在泰国也当了好几年牌商,一旦被人把我和你都拍下来,就有可能猜出你想请泰国佛牌,又要给人增加八卦资料!”
“不会的,”先生说,“电视台有安保人员,无关人员都不被允许进去,而且这里都是我的熟人。”方刚称可以等你谈完事再出来碰面,先生说,“你也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电视台要在直播节目中给我庆祝,所以可能会晚些。不过你也可以到场参加,我在演播厅给你留个座位,过来凑个热闹吧,最多两个小时我们就可以先走,不会耽误下午的刺符。”
方刚有些受宠若惊,连连称好。
先生是在香港某著名电视台的办公大厦里谈事,这家电视台方刚再熟悉不过,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香港几乎所有出名的电视剧都出自这里。他有些激动,心想,自己也能到这么厉害的香港电视台去办事,说不定还能遇到更多明星。
在保安处签了字通过,乘电梯上楼。电梯里人很多,基本都站满了。方刚前面是个三十几岁的女性,个子比较矮,正在拿着手机发短信。方刚视力很好,无意中扫了一眼,看得清清楚楚,见那女性正在输入的内容是:“今天他过生日,心情好,肯定会捐的,只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