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皎皎心慌意乱,“快!赶去江岸!”
一想到她那个二货弟弟,姐弟俩相处的点点滴滴就涌上心头。
头两年,他那时候格外的淘气,不是拽她裙子,就是扯她头发,真是应了那句话,七岁八岁狗都嫌。
那时候她成天假装气哭,她爹娘偏疼女儿,为此没少揍苏全。
那小子太皮实了,从来不兴记仇的,也不记打,转脸又追着她后面,姐、姐的叫着。
那是血脉相连的亲弟弟啊。
记得有一次有个小子骂她是狐媚子,苏全举着菜刀,足足追了那小子两条街,鞋跑丢了都不知道。
一路上,苏皎皎都惴惴不安的,眼睛酸溜溜的。
可乐嘴巴闲不住,在旁边不住地说着,
“全少爷好好的怎么跑去江边啊,身边难道就没个小厮?王爷派给他的侍卫呢?就没个人都救他上来的?”
苏皎皎茫然看着可乐,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脑子也清醒了一些,不像刚才那么慌乱了。
对啊,苏全身边总是跟着人的,应该很快就能把他捞上来。
就怕江水呛进了肺里,他窒息性心跳停止。
“快!走快点!”
她必须尽快赶过去,给他做心肺复苏,溺水时间不长的话,肯定能救回来。
终于到了江岸,打眼一看,四周黑乎乎的,静悄悄的。
连个人影子都见不到。
“咦,怎么这么黑?平常还有渔家灯火的,怎么今天黑成这样?”
可乐既着急,又害怕,抓紧了苏皎皎的胳膊。
“苏全!苏全!”
苏皎皎大声叫了几声,无比焦急。
“那个小厮呢,就报信的那个。”
“小姐,小的在呢。”
“人呢?苏全在哪里坠江的?”
小厮向前面指了指,“就在前头!”
苏皎皎往前走着,随口吩咐着,“可乐,准备火把或者灯笼!这黑漆漆的,怎么找人啊?”
“好嘞,我这就去找!”
可乐转身就跑。
苏皎皎摸着黑往前走着,嘴里还叫着苏全的名字。
突然,嘭的一声,一道烟花在天空绽放,吓了苏皎皎一跳,仰脸去看,虽然内心焦急,却还是被那夜空中的绚丽烟花所震撼。
不由自主地心里闪过一句:这么大的烟花,得费不少钱吧?哪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在花钱买乐子呢?
嘭!又一声,窜上天空一个大大的烟花,将黑色的夜空衬得犹如繁星绽放。
一朵朵花朵渐渐变成了三个字:苏皎皎!
苏皎皎看到自己名字的瞬间,愣怔的同时,似乎悟到了什么,方才还对苏全的担忧,消散了几分。
嘭!又一声,天空又来了一大朵烟花,这回,幻化为另外三个字:
我爱你!
苏皎皎愣愣地看着天空的字,瞬间有一种穿越回现代的错觉。
我爱你,这三个字,在古代有点稀缺。
人们经常说的是,我心悦你,我心里有你,我倾慕你,我喜欢你……可极少有人说,我爱你。
接着,从她脚边开始亮点烛光,一直向前,似乎铺就了一条烛光的道路,延绵到前面的大船上。
一艘华贵的大船,一点点亮起来,像是变戏法一般,突然出现在黑暗的夜色中,被装饰得灯火闪烁,五彩斑斓,犹如儿童乐园里面的旋转木马,带着几分童话气息。
苏全从船上奔跑而来,穿得特别喜庆,像个散财童子,“姐!”
他跑到苏皎皎跟前,拉住苏皎皎的手,“姐,顺着往前走,跟我来!”
苏皎皎已经猜到了七八分,还是先扭了一把这小子的耳朵,“谁让你编谎话吓唬我的。”
“嘿嘿,姐夫说,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对,事急从权!”
“他的话你也敢听,都是损招,把你卖了你还替他数钱呢!”
苏全现在特别维护自己姐夫,“才不是,我姐夫最好了,才不会卖了我。”
他一直给姐夫办事,还能挣到佣金。
苏皎皎:……
宋持到底给自己弟弟灌了什么mí_hún汤。
姐弟俩走到大船跟前,船上装饰好的无数漂亮的风车一起旋转起来,还有无数绸缎彩条,也迎风飞舞起来,瞬间美得像是仙境。
宋持从船上现身,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一步步向苏皎皎走过来,目光深情,步伐坚定。
苏皎皎僵在原地,竟然心跳加快,动都动不了。
都说偏爱玩仪式感的人都有些矫情,她自认自己不太矫情,可扛不住这种仪式感太具有震撼力啊!
当那个高贵如神祗一般的男人,从不远处,一步步向她走来时,她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喟叹。
草,就他了。
宋持捧着一大束鲜花来到苏皎皎面前,将花送给她,深情地低头注视着她,说:
“苏皎皎,我爱你。”
“我宋持,深爱苏皎皎!”
“我对天发誓,此生只爱你一人,永世不变心!”
“江南王宋持在此真心真意、诚恳地求娶苏皎皎,请嫁给我,成为我的妻子,做我的王妃!”
说着,宋持单膝跪地,信手一招,萌萌从天而降,烁然大物小心叼着一个小小的首饰盒,放在男人的手心里,然后展翅飞走。
宋持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戒指,一块府牌,一块虎符。
戒指是苏全说的结婚对戒,府牌是王府的财权对牌,至于虎符,是能号令江南王手中南虎军的军牌!
真正是将江南王的身家性命都交付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