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
霍家老宅。
霍老太的骂声夹杂着嘤嘤嘤的哭声从霍芝琼的房间里传出来。
“死丫头,你跟男人睡过了?”
“上一次月事是什么时候来的?”
“除了犯恶心,可还觉得犯困?”
“死丫头,你娘还没死呢,你哭啥哭。”
霍老太接连几问,霍芝琼咬牙不答,气得霍老太肺炸,冷着脸怒骂,伸手给霍芝琼胳膊上掐了一把。
霍芝琼疼得胳膊一抖,不敢大声哭,从齿缝间溢出一点哭声来。
“死鸭子嘴硬,不说是吧。”
霍老太扭头狠狠瞪着张芬芳。
“我让你爹跟你娘离婚,再将你们娘俩撵出霍家。”
张芬芳被这话吓得腿软。
她现在四十人老珠黄了,离了婚想再嫁,那就只能嫁五六十的鳏夫了。
“娘,你别骂了,这丑事儿若传开了,不仅芝琼嫁不出去,咱们家所有人都没脸面。”
霍老太太稍微收敛了一些,瞪着母女俩从齿缝间蹦出一句话。
“真是大丧门星生了一个小丧门星。”
“芝琼,都到这份上了,你就老老实实把事情告诉你奶吧。”
眼看纸是包不住火了,张芬芳只得妥协。
“把事情说出来,让你奶跟你爹帮忙想办法。”
“你姓霍,身上流着你奶的血,你奶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逼死的。”
霍芝琼这才抬起头来,松开咬得泛白的下唇,看着一脸严肃的霍老太唯唯诺诺地开口:“是是跟男人睡过了。”
“上次月事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
“除了恶心想吐,最近还食欲不振,犯困疲倦。”
这不就是怀孕的症状么。
霍老太气得那双吊三角眼里喷出火苗来。
“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家住什么地方,家里是干嘛的。”
霍老太怕自己被气得翻白眼,伸手给自己按了按人中。
“都怀上孩子了,双方家长见一面,商量个良辰吉日,直接将你嫁过去得了。”
“我我不知道孩子爹是谁?”
霍芝琼脑袋又低了下去。
“这话什么意思?”
霍老太气得跺脚。
“你跟哪个男人睡的,你还能不知道?难道你当时被人打晕了?那个男人睡完了你,拍拍屁股跑了?”
霍老太觉得这个情况已经糟糕透顶了,岂料霍芝琼接下来的一句话,气得她险些双眼翻白,驾鹤西去。
“不不是。”
“有三个三个男娃子同时追求我,三个三个男娃子都是巴川县城里的人,父母都是国企单位上的,我我不知道该选哪个好,于是于是我跟三个我男娃子都好上了。”
霍老太被气得身子一抽,瞪大双眼,一脸大开眼界的表情。
“你跟三个男人睡过了?”
“嗯。”
“霍芝琼啊霍芝琼,你可真是癞蛤蟆打旋风腿,高手中的高手,老母猪戴胸罩,玩法一套又一套,让我这个老太太大开眼见啊。”
“活着丢人现眼,你怎么不淹死在村外的堰塘里呢。”
霍老太虽然尖酸刻薄,蛮横不讲道理,但骨子里保守,是个恪守妇道的普通人,对这种老母猪戴胸罩,玩法一套又一套的事情挺嗤之以鼻的。
“妈,这大过年的,你快别骂了。”
霍芝琼被老太太骂得嘤嘤嘤直哭,眼泪流了二三两,张芬芳护着闺女,打断了老太太的话。
“那块肉就是不掉,你继续这么骂芝琼,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霍老太太走到门口吹了片刻凉风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霍水生,你给我进来。”
站在院子里抽寒烟的霍水生只得将烟杆子放下,顶着一张大花脸跟着霍老太进屋继续商量霍芝琼的事情。
霍老太目光在张芬芳母女俩身上一扫,扭头问霍水生:“水生,闺女是你生的,现在该怎么办,你这个当爹的表个态吧。”
啪!
霍水生脸上还在火辣辣的痛。
陈寡妇抓他那几下可真是厉害。
他气得二话不说,一耳光落在霍芝琼的脸上。
“不要脸的东西,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娘,直接找户人家,将这死丫头嫁了吧。”
去卫生买打胎药是要登记姓名的,霍水生可没脸去露这个面,找私人买堕胎的草药,一个不小心就容易用药过量造成一尸两命,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霍芝琼去死,思来想去,马上找个人嫁了是最稳妥的办法。
“娘,你认识的人多,这件事儿就麻烦你了。”
“我不要嫁人,娘,我还不想嫁人。”
听到这话,霍芝琼急得从床上站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抓住张芬芳的胳膊。
“娘,你帮我求求爹跟奶。”
“你娘求饶没用,就算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下凡给你求情,你也得嫁。”
张芬芳正要开口就被霍水生瞪了一眼。
“饿死了,还不赶紧去烧午饭。”
张芬芳一看丈夫的眼神不善,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蔫巴巴地出门走向厨房。
“死丫头,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这几天,你若是敢出门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
霍水生怒斥一句,黑着脸转身出门。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霍芝琼。
霍芝琼双腿一软,跌坐回床沿上,一脸不甘地将窗外盯着。
下午五点过。
卢剑锋吃饱喝足,心满意足地从霍家新宅离开。
“小卢啊,以后有空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