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业跟霍水生见状,不约而同地挪动脚步。
父子俩个头比黄二毛一家三口高出许多,像两尊门神一样堵在一家三口的跟前。
“今儿个,我看谁敢动我们霍家的粮食。”
眼看霍大业挡住了自己的去路,黄二毛二话不说,一拳对着霍大业的脸颊打了过去。
因为刚才的动静。
此时,霍家老宅的院子里已经站了不少磨盘屯的村民。
“这不是霍芝琼跟她丈夫,公公婆婆吗,这水灾刚过,冲毁的路还没修好呢,他们咋又跑磨盘屯来了?”
“来打秋风的呗。”
“这霍芝琼出嫁之后,隔三差五地带着丈夫,公婆跑回娘家搬东西,先是从娘家搬粮食,粮食搬得差不多了,又从娘家搬家具等值钱的东西。”
“霍老太张芬芳以前把这丫头当成掌上明珠,为了供这丫头上学,把大业两口子办婚礼的钱都给扣了下来,现在算不算遭报应了。”
“所以说,这做人做事还是得善良一点,公平一点,不然人在做,天在看,迟早会遭报应的。”
黄二毛完全不顾院子里的议论声,不仅朝着霍大业大打出手,还张嘴怒骂。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看我黄二毛今儿怎么收”
“啊!”
黄二毛话还没说完,脸色就变了,接着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霍大业这次防备着他,眼看他的拳头朝自己的脸颊挥了过来,急忙偏头躲开,再趁黄二毛伸拳打人之际,一把抓住黄二毛的手腕,用力一折。
他虽然没有堂哥霍景川以一敌十的本事,但他下地干活儿赚工分,力气练得可不小。
跟改花结婚后,晚上隔三差五地手托着改花运动,臂力更是比以前大了许多。
像黄二毛跟黄老头这样的杂碎,他一拳能打翻两个。
“痛痛痛。”
黄二毛疼得嘴角直抽抽,感觉自己的胳膊要被霍大业给折断了。
“娘,我胳膊快断了,你还不帮帮我。”
郑春眼看自己儿子脸都疼扭曲了,心头一急,不要命地朝霍大业扑了过去。
“霍大业,你个杀千刀的,你放开我儿子。”
她双手一下接一下打在霍大业的胳膊上。
霍大业穿着一件灰色的褂子,两条小麦色的胳膊露在外面,肌肉一块一块的,郑春的手像是拍在了石头上一样。
霍大业存了教训他们一家的心,挨了郑春几下后,腾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郑春的领口。
郑春那小身板,顿时被他拎了起来,双脚在半空晃来晃去。
见霍大业这么不好惹,黄老头急了,一把拽过霍芝琼,恶狠狠地开口:“霍大业,你别怪我们隔三差五地上磨盘屯要东西,当初是你奶跟你爹娘做得不地道。”
“他们明知道霍芝琼在城里跟人鬼混,肚子里怀上了不知那个野男人的种,还把霍芝琼嫁给我家二毛”
黄老头此话一出,周围一阵唏嘘声。
一道接一道目光落在霍芝琼的身上,震惊诧异地将霍芝琼盯着。
霍大业也是一脸震惊地盯着霍芝琼。
霍芝琼是奶跟爹娘的掌中宝,奶跟爹娘为了霍芝琼读书,不惜克扣掉他跟改花办婚礼的钱,他跟改花结婚不久,奶跟爹娘就急吼吼地将霍芝琼嫁给了黄家屯的黄二毛,当时他很是想不明白,现在,他明白了。
“霍芝琼,你可真是癞蛤蟆进城,玩得花,闷声不响干大事儿啊。”
霍大业缓缓松开了郑春母子俩。
“这几个月,你们从霍家拿走的东西不少,早就能抵得上你们当初给霍家的聘礼了。”
“民政局城里跟镇上都有,上班时间,周一到周五,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你们要是看不上霍芝琼,大可以让黄二毛跟霍芝琼离婚。”
“你们若是再来霍家闹事,那咱们就到公安局去理论理论。”
霍大业黑着脸,说话语气认真又严肃。
郑春知道他是动真格的,被吓得心头一阵哆嗦。
霍老太跟张芬芳夫妇俩骗婚,到了公安局,会被批评教育罚款。
他们一家多次上门闹事,打砸东西,威胁人,不止会被批评教育罚款,还可能蹲局子。
一番衡量后,郑春伸手拽着儿子丈夫离开。
“霍芝琼,你个扫把星,杀千刀的,你还不赶紧跟上。”
见霍芝琼傻傻杵在那里不动,郑春扭头恶狠狠地瞪了霍芝琼一眼。
“难怪霍老太跟张芬芳夫妇会忽然把这丫头嫁去黄家屯。”
“年纪轻轻就在县城跟男人鬼混,还怀上孩子,这是太不知检点了,要是我闺女敢这样,我非得打断她的腿。”
霍芝琼想赖着不走,听到身边指指点点的骂声,知道磨盘屯已经容不下自己了,只得咬了咬牙,红着一双眼跟着黄二毛一家离开。
黄二毛一家带着霍芝琼离开后,聚集的村民陆陆续续地散了。
不到十分钟,霍家老宅的院子里就只剩下霍水生父子,霍老太婆媳,以及怀孕的张改花。
“大业,你妹妹太不是人了,今儿多亏了你。”
张芬芳看见儿子就忍不住哭哭啼啼。
霍大业不爱听,打断她的话:“霍芝琼不是人,你,爹,还有奶,你们也不是人,你们明知道霍芝琼怀了孩子,还将她嫁去黄家屯,被黄二毛一家闹腾这么久,你们活该,别指望我同情你们,今儿个之所以出面帮你们解围,是因为改花劝我进来的。”
“要不是看在改花的面子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