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璐消毒,杀菌,准备去挑那大腿里头的子弹,拿着一根木棍咬在口中,还没动手,就已经开始大汗淋漓。
一旁的张通玄看着,眉头皱了皱,说道:“要不然,我……来帮你?”
“你?你会这个?”
“我道门有止血止痛的术法,应该比你这个有效果。”
张通玄指了指阮璐嘴里的木棍。
阮璐一听,有些尴尬,将那木棍吐掉,说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看你没问。”
“管不管用的?”
“别人用,我不知道,但我用,一定管用。”
张通玄点了点头,搓了搓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其实管不管用,他自己也不清楚,但他心里觉得,自己好歹是天师转世,用个术法神通,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再说了,若不管用,大不了再让阮璐自己挑子弹算了。
自己试一下,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
阮璐=死马!
“那……那你来试试吧!”
见识过刚才张通玄挡炮弹的本事,阮璐有些半信半疑。
“那你再等等。”
张通玄一脸兴奋地站起来,往林子跑。
不多时,找了一片大叶子,到了泉水边,盛了一些水,朝着这一头而来。
只见他从衣袋里头,取出了一张黄符,咬破手指,十分潦草地便在地上画起符咒来。
边画,口中还念念有词:“天清清、地灵灵、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惊,凶神恶煞奉吾令走不停。天灵灵、地灵灵、凶神恶煞、阴杀、阳杀、麻煞、喜煞尽改灭形,神兵火煞如律令……”
阮璐坐在那里,看着他,神色有些古怪,一脸惊疑。
这奇怪的小道士,看着虽怪模怪样,但画符念咒之时,却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浑身气势都有些与众不同。
她哪里知道,张通玄前世乃是龙虎山第十一代天师,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气场自然非寻常之人能够与之相比。
前世的张通玄,不喜说话,沉默寡言,内秀其中,天赋惊人,以符箓道法闻名于世,受万人敬仰。
这国际悍匪的气场,虽然厉害,但也只能震住寻常人罢了,在张通玄这样的人面前,完全发挥不出任何克制的效果,反而被制约得死死的。
在气场上,这便是无形的压制。
不消片刻,符咒画成,仿佛透着一股清明之气。
张通玄十分高兴,拿起符咒看了看,笑得像是一个傻子,猛然之间,只见他再次念咒,手中的符咒一晃,“蹭”的一下,无火自燃。
他将燃着的符咒放入那清水之中,待符咒烧完,符灰便沉了下去。
“来,喝了……”
张通玄捧着那盛着水的大叶子,递到阮璐的面前。
“喝……喝这个?”阮璐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嗯呐!”张通玄点了点头,说道:“喝了这符水,别说这腿伤之痛了,你现在就是剖腹产,也能跟医生谈笑风生!”
“这玩意儿喝下去,不会要人命吧?”
阮璐严重怀疑,自己还没死,喝了这符咒,立马就会死。
“哎呀,磨磨唧唧的,是不是悍匪的?这也怕……”
张通玄有些不耐烦,一脸嫌弃。
见他这么一说,阮璐倒是神色微微一变,深吸了一口气,索性没再废话,接过手来,“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这山泉之水本就阴寒,一股凉意,像是顺着这水,从嗓子眼一直透到了五脏六腑之中。
这符水一喝完,等了片刻,果不其然,阮璐身上的疼痛,顿时消失,整个人的脸色,也稍稍好了一些。
她心中暗暗吃惊。
“刀给我,我来。”
张通玄说着,还未等阮璐反应过来,一把夺去她手中的匕首,眼疾手快。
只见刀光一闪,“噔”的一下,那大腿之中的子弹,瞬间被挑了出来。
“你……”
阮璐一低头,发现这子弹已经掉在了地上。
奇怪的是,这伤口的血却是没有往外流,顿时哑然。
张通玄将道袍扯成条,潦草地帮她包扎一下,也算完成了工作,极其敷衍。
身为国际悍匪的阮璐,纵然见多识广,但在张通玄的面前,仿佛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一般,心里头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一脸惊震。
也难怪,这道门之术,玄之又玄,入道之人,尚且难得其中精髓,更别说是在外人眼里了。
那上刀山,下火海,口穿针的小术,每年各地祭祖拜神,街头常有表演,对于当地人来说,年年都看,不也一样看得津津有味?
“张……张道长,你这些术法神通,跟……跟谁学的?”
半晌之后,阮璐缓过神来,这才开口问道。
“一部分自学的,有书就行,一部分是跟我大哥学的。”
“你大哥?那条蛇?”
“不是,蛇哥是另一位,还有一位,叫李长生。”张通玄咧嘴笑道:“严格说起来,应该算是我祖师了,不过……他不太在乎这些东西,我老张家与他世代交好,所以,私底下各论各的。”
阮璐闻言,似懂非懂,点了点头,也没心思跟他继续讨论辈分的问题。
“你呢?”张通玄见阮璐没说话,突然反问道。
“我?”阮璐一怔,说道:“我什么?”
“你一个大姑娘,白白净净的,怎么进了悍匪这一行当?照我说,你这八字,若进军警,也有一番大作为。”张通玄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