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奋微微蹙眉,薛义说道:“情况紧急,还请张帅定夺!”
张伯奋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前方,说道:“打铁鹞子,你可能活不了,听说你是东京大学卒业的优等生,西北炮兵第一人?”
“张帅,末将与其他人一样,是一个报效国家的军人,没有什么特殊的,哪里更需要末将,末将就在哪里!”
“好,你去,本帅给你一百五十门火炮,狠狠教训铁鹞子!”
“得令!”
薛义立刻将火炮营分出两支,自己带了一百五门火炮,五百破甲弩箭手,一千步人甲,便快速朝南面行动起来。
“老薛,你保重!”
后面传来声音,薛义回过头,是他在讲武堂的同窗王楷。
他们在风雪中相视点头,互相道别:“保住!”
薛义一路穿过前面,很快他们就听到了那密集的铁蹄声,看到了前方雪白中的那一抹黑色洪流。
“来了!快,把火炮准备好!前方步兵布阵!”
一千步人甲往前面列开。
现在他们已经不避讳西夏人的斥候了。
他们距离南边的宋军主力只有几百米远,相当于在宋军主力之侧,组建了一个专门打铁鹞子的火炮队。
铁鹞子越来越近,突袭宋军右翼的铁鹞子数量足足有三千!
在宽阔的的雪地中陈列开,如同一大片黑色的海水,向这边滚来。
尚且还有五百米的距离,薛义就感觉地面在颤抖,连附近树上的雪都开始往下落。
薛义朝南边的宋军右翼看去,他看不清楚那里的每一个士兵,但是他能看到那里堆积了许多尸体。
那一大片都是红色的。
主力在之前西夏骑兵轮番进攻的时候,应该打得很难吧。
薛义有些担忧左翼,左翼没有炮兵的支援,能否守住?
“薛指挥,敌人来了!”
“我看到了!”
铁鹞子快速逼近,进入三百米的时候,就开始奔跑,到了两百米的时候,开始狂冲。
雪地里的雪被震飞起来,开始翻滚。
远远看去,那些铁鹞子仿佛从云端冲来的天兵天将一样,朝这边压来,似要将所有的一切碾压个粉碎!
他们的攻击范围涵盖了火炮营。
“杀!杀……”
喊杀声震天动地。
“开炮!”薛义旗帜一挥,横列在雪地里的一百五十门火炮先后爆发出巨响,里面的铁珠喷薄而出,向铁鹞子喷去。
那些铁珠在空中撕裂雪花,从侧面看上去,如同无数锋利的长线,将虚空分割成无数片了一样。
瞬间,密集的铁珠如同钢铁暴雨一样冲击在铁鹞子身上,发出尖锐的冲击声。
无差别的攻击骑兵和战马。
有铁鹞子骑兵的脸瞬间被打烂,眼珠子被击得爆碎。
有铁鹞子骑兵的胸口的铁甲被击穿,铁珠直接穿进内脏。
甚至有战马被击中。
最前面的铁鹞子瞬间崩塌,不是几个崩溃,也不是几十个崩溃。
一百五十门火炮,每一门平均发射二十枚铁珠出来,就相当于3000颗铁珠。
每一门火炮间隔三到五米,横列出来,有五六百米的长度。
这种打击范围下,铁鹞子成片成片的崩塌。
战马哀鸣中,一排骑兵从上面翻滚下来,被后面狂冲上来的骑兵踩踏。
后面的骑兵被绊倒。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骑兵被甩飞出去近十米。
又由于披着数十斤的铁甲,摔在地上的时候,全身都被拧变形。
惨叫声此起彼伏。
第一炮下来,效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薛义脑瓜子飞速运转着,铁鹞子骑兵,相互之间的间隔大约十米,五六百米的火炮横向覆盖范围,第一排就能射中五六十匹。
第一排被射中,第二排和第三排都受到了波及。
毕竟这种重骑兵的反应比中型骑兵要慢一些,即便有充足的缓和空间,也来不及。
三排受损,大概就有一百五十匹到两百匹报废。
“开炮!不要冷却!继续开炮!”
宋军操作飞快,将铁珠一把塞进去,放了火药就开始继续开炮。
这个过程只有不到六秒钟。
以此时铁鹞子的冲速度,每秒十米,冲击了六十米。
宋军第二波火炮接踵而至,冲击在铁鹞子骑兵群中。
只见那骑兵群再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下来,骑兵坠马,战马鲜血迸溅,朝前面滑行,拖出一条条长长的血痕。
再次有近两百骑兵被硬生生轰死。
“快调整方向,往九点钟方向,快!”薛义一边喊着一边挥舞旗帜。
火炮手们立刻调动炮口方向,与此同时,后面的士兵连贯地将铁珠塞进去。
第三波火炮开炮之前,铁鹞子已经进入了距离宋军只有一百米的距离。
也就是说,宋军满打满算,只有两次开炮的机会了!
轰轰轰……
铁炮朝那个方向喷薄而出。
继续崩塌!
那重骑兵仿佛遇到礁石的浪花一样,在雪地里崩碎开。
有至少六百铁鹞子已经惨死。
随着死的人增多,对后面骑兵产生的阻力开始指数型上升。
后面骑兵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但喊杀声却依旧。
西夏人拿出了他们悍不畏死的勇气,以疯狂的姿态,向宋军继续冲击。
“破甲箭!”
五百弩箭手一齐发射出破甲箭,在铁鹞子距离宋军尚有八十米的时候,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