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辽王拥兵自立谋反?”
“臣也是为陛下担忧。”
“那你的意思是,将辽王召集回来,事情就摆平了?”
“至少可以消除这个意外。”
“那刚才你提到的南海分封呢,辽王既然谋反,朕封别的皇子去南海,岂不是也会谋反?”
“这……”
“按照你的想法,最好所有的皇子都不要分封了,朕干脆将南海的兵力也撤回来,交州重新扔出去,高丽也让他们拿走,是不是天下就太平了?”
明显感受到了赵官家语气中的怒意,秦桧立刻跪在了地上,卑微地说道:“陛下息怒,臣惶恐,臣身为臣子,只是在为陛下忧虑一些事,为陛下分忧解难,若是臣哪里有冒犯天威,请陛下降罪于臣,臣绝无怨言。”
赵宁微微舒展了眉头的怒意后,恢复语气,说道:“起来吧,你对朕的忠心,朕一直是知道的。”
其实秦桧提的这些问题本身没错,是臣子对皇帝应该提的。
臣子如果事事都迎合上意,反倒有问题。
但真正让赵宁恼怒的是,秦桧这当中的私心越来越重。
前些时日赵瑾的那些话,背后会不会有秦桧在唆使?
秦桧现在已经急切到要在宫中遍布眼线来掌握他这个皇帝的一言一行了。
秦桧却不起身,而是用颇有些悲凉的语气说道:“陛下,臣对国朝忠心耿耿!臣为了大宋,愿意粉身碎骨!即便陛下不愿意听,臣也要说,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行了,起来吧,朕知道你也是一片苦心,朕不怪你了。”
秦桧这才颤颤巍巍起身。
“前方刚传来捷报,韩世忠已经攻下日本石见国,朕会让钱喻清安排人去日本采集银矿。”
“陛下圣明。”
听到这里,秦桧心中大感震惊。
韩世忠东征居然如此顺利!
“你先下去吧。”
“臣……臣告退。”
秦桧刚出文德殿,便看到谏官李擢急匆匆到了文德殿门口。
“秦相公。”
秦桧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径直离去。
但他心中已经开始期待。
“官家,李擢在殿外求见。”
“让他进来。”
李擢急匆匆进去,神色有些慌张地说道:“臣参见陛下。”
“何事慌张?”
“陛下,臣这里有一份下面的人呈递上来的弹劾奏札,是弹劾神武军都统王贵的奏札,说他的家人收受了金人的贿赂,王贵私下与金人暗通款曲。”
赵宁心头一动,拿过来快速看完,虽然神色未变,但心中却已经起了波澜。
“是谁检举的?”
“是谏院的李束。”
“他是怎么知道的?”
“是有人匿名检举,谏院立刻派人去王贵家中审查过,确有此事!”
王贵私通金人?
赵宁不相信。
他来回走动了几转,但他又不敢确定。
王贵不是岳飞,他在历史上本身就有黑料,他的能力没话说,但是他的品行……
“这件事还有谁知晓?”
“臣也不知道还有哪些人知晓。”
捂着?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明显是有人搞事情,绝不仅仅只是谏院知晓。
果然,这时王怀吉在殿外说道:“官家,杨军督求见。”
“宣。”
杨沂中快速走进来:“臣参见陛下。”
“何事?”
“陛下,有人检举神武军都统王贵私通金人。”
赵宁看完杨沂中的奏札后,只说了一个字:“查!”
四月十五日傍晚,郑喜在辽东都里城下了船,迎接他的是都里知县刘叔铭。
刘叔铭脸上的笑容都笑开了花,他知道眼前的郑喜不是一般人,皇城司的人,高太尉跟前的人,就算才一个小小的八品,那也比自己这个七品知县要大得多。
“郑官人,这边请。”
“刘知县客气了,下官只是前来处理一些公事,还劳烦刘知县亲自来迎接,实在过意不去。”
“郑官人折煞我也,郑官人是高太尉跟前红人,这大宋朝谁不知晓,而且郑官人年纪轻轻,才华横溢,我等都自愧不如啊!”
“过奖过奖。”
“请!”“请!”
刘叔铭将郑喜带到上次秦桧来的酒楼,又叫上了本地最贵的几个姑娘。
酒过三巡后,两个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站不稳,就往郑喜身上靠。
郑喜鼻尖香味扑鼻,体内瞬间一团团火焰腾起来。
他推了推那两个姑娘,只感觉对方的身体像水一样柔软。
“奴家早就听闻郑官人大名,心中一直仰慕。”
那香气如兰,吹得郑喜心神荡漾。
“听说郑官人年纪轻轻就成了高太尉最信任的人,可真是我大宋不可多见的青年才俊啊!”
这些女子实在懂得年轻人的心思。
年轻人是最爱听好听的话的,尤其是年轻的男人,最爱听漂亮的女人夸赞他们有才能,事业成功。
若是女人用满眼崇拜的眼神看着这个年轻男人,再用那种格外温柔的语气,夸赞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恐怕能瞬间飘上天。
其中一个女子修长如玉般的双臂搂在郑喜的脖子间,精致可人的脸蛋靠在他的肩膀上,用娇嫩欲滴的声音说道:“郑官人跟我们说说您在东京的威风事嘛。”
郑喜这个除了家里老婆,几乎不出去跟别的女人混的老实人,立刻感觉全身都酥麻了。
他甚至感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