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殿下,马城是滦州治所,这里是燕地产粮最高的地方之一。”
“好!好啊!”
金兀术闻言大喜,随后又大哭起来,冲着前面又是一顿叫骂,把赵官家、岳飞、韩世忠、完颜昌问候了祖宗十八代。
骂完之后,又开始大笑。
周围的人神色惶恐,魏王这该不会因为此次战败,神志不清了吧?
“殿下……”
萧保寿努没说完,兀术却又大笑起来:“哈哈哈……去把马城的粮食全部给本王拿来!”
“殿下,下官觉得我们只需要在马城拿一点粮食就够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往卢龙塞,尽早出关,否则宋军一旦追过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宋军追不了那么快,而且这燕云如此之大,宋军不可能知晓本王是从卢龙塞走的,去马城把粮食都拿过来,不愿意交的全部杀了!”
“是!”
一伙人在青龙河饮完水后,便匆匆向前面的马城靠近。
这一带在东汉时期,就是豪族的大庄园所在,经济极其发达。
到了隋唐时期,作为征战高句丽的后勤据点,马城的战略地位不言而喻。
同时又有滦河,靠近燕山山脉,依托卢龙塞,濒临渤海,盐铁发达,一直都是燕地的重要州府之一。
到了辽金时期,马城失去它的战略价值,但它的土地依然肥沃,粮食和盐铁依然丰盛。
在这样的宝地上,马城知县的日常就是喝酒吃肉陪妹子,基本上不必为边塞的事情发愁,也不用为燕京给下来的政绩任务发愁。
总之,就是躺着又吃又喝又睡,还能刷政绩,刷完之后,就升官。
只是,时代会变的。
好的时候,你站着玩、躺着玩,用各种动作玩,一百零八种玩的姿势都试一遍,也没人说。
可坏的时候,就完全不一样了。
一旦大局变坏了,过去的好地方,那就是一块肥羊,那就是各方立刻下要狠刀子直接捅的时候。
偏偏各种姿势都熟练的马城知县,现在还在跟人尝试着探索新的促进血液循环的运动,却浑然不知发生了许多变化。
兀术的骑兵冲进了马城,先跑到知县衙门,将知县魏逡从六个女人的床上揪了起来。
马城知县魏逡一肚子火没发泄出来,哪里受过这等窝囊气,大声叫骂道:“我是大金朝廷命官,你们这是要造反,不怕魏王殿下的大军……”
“老子就是魏王殿下的大军!魏王现在就在城内!”
魏逡一脸懵逼,随即就接到了立刻下来关闭所有城门的命令!
再随后,兀术的兵马便开始在城内烧杀抢夺。
能吃的全部带走,财物一律不放过,女人先好好享用一番,随即全部带走。
魏逡也是一脸的无辜,完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金兀术战败的消息根本就没有传过来,魏逡还以为大金还是以前那个大金,兀术还是那个任用汉人贤能的魏王。
却不知,局势一旦恶化,贤王立刻变成恶狼。
马城相当一部分人没能幸免,反抗的全部被杀了,女人全部被单独扣押起来,又强行征调了部分青壮运输粮食。
连魏逡也未能幸免,他的家是马城最肥的地方,直接被兀术的人闯进去,全部拖了出来,连他妻子身上所有值钱的金银玉器也全部被扒了下来,最后连衣服都被扒了下来。
魏逡痛骂了几声,被一刀削掉了脑袋。
该杀的都杀了,该抢的都抢了,连发射的也都发射了,跟随兀术一起逃亡的这群人,这些天的怒火,总算是发泄了出来,不至于引起哗变。
晚上,又在马城好好享受了美酒、美女和肉之后,兀术的人暂时在这里歇了脚。
他们并不知道,此时韩世忠部在滦河与青龙河的交汇处驻扎了下来,此地距离东面的卢龙仅有不到二十里路。
和兀术一样,韩世忠也在喝酒。
韩世忠带兵和岳飞可不是一个套路,韩世忠最爱喝酒,喝完酒还在军营里和几个军官说脏话,甚至偶尔激烈的时候还会来几拳。
韩世忠多多少少有些流氓习性,这是他少年时期在西北就有的。
而且韩世忠最讨厌别人在他喝酒的时候打扰他,所以今夜,和燕山上的月亮一样,一切都显得十分宁静。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兀术从酒中醒来,爬出女人堆后,喝了完汤,渐渐清醒,才打算带着在马城的战利品北上。
卢龙塞附近,还有他提前准备的军需。
目前他手中尚有三千骑兵,是他好不容易在路上一路重新整顿的。
原本兀术是打算去找完颜希尹汇合,但转念一想,完颜希尹并非善茬,以前他服从于自己,是因为自己掌握了整个燕云的大权。
现在不一样了。
像完颜希尹那种极具自我意识的人,在这个时候是不可能不会有其他想法的。
既然如此,兀术只能按照原地的退路,一路到卢龙,从卢龙出关,绕道回会宁府。
上午,他整顿了一番,带着人一路从马城扬长而去。
上午,韩世忠醒了酒之后,就接到了来自河间的急报,而且是赵官家亲自写的。
“金兀术居然往跑到卢龙来了!”看完这份急报,韩世忠大吃一惊,却有喜出望外,原本昏昏沉沉的,立刻变得异常清醒。
他是来卢龙打前线,防止完颜亮部的,却不料顺带上了金兀术。
天气晴朗,两支兵马,各自行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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