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一声令下,皇城司班直立刻上来把杨秉给押住。
杨秉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大叫起来,朝皇城司班直吼道:“本官是朝廷命官,你们这是污蔑!是污蔑!是目无朝廷!目无天子!”
高俅再狠狠抽了他几巴掌,抽到最后,高俅都忍不住吹了吹手。
而杨秉是彻底被抽懵了,脸上布满了手指印,通红。
周围的官员们都看傻了。
这光天化日之下殴打朝廷命官,可是大罪啊,就算是太尉,那也不能随便动手打人。
要不然,下面的官员不听话,上面的官员岂不是可以随便打骂了?
都是陛下的臣子,赵官家都不出手打人,你高太尉就敢打?
蔡京当年位列太师,领三省权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不敢公开打人,你高俅就敢打?
上次殴打朝廷命官的那帮人,现在都被发配到边疆去搬砖了,我们就不信你高俅敢视朝纲于无物!
吏部主事王忱怒骂道:“高俅,你大胆!你敢光天化日之下殴打朝廷命官!你是要造反吗!”
高俅转身就是一巴掌,那动作,一气呵成,熟练老辣,嘴里还在嘀咕着:“直娘贼!就你话多!”
王忱被抽得趔趄(l)了两步,捂着脸,像一个被恶婆婆欺负了的小媳妇一样瞪大眼睛看着高太尉,万万没想到高太尉打朝廷命官信手拈来?
高俅吹了吹手,高俅生活滋润得很,虽然上了年纪,但也是细皮嫩肉,五指不沾阳春的。
这几巴掌下去,肉肉的手掌都打红了。
其他官员都杵在那里,不敢乱动。
有一个官员冷嘲热讽道:“高太尉,您今天要不要把我们在场所有官员都打了?这样也好随了你的心意啊!”
其他人跟着起哄:“对!高太尉,您不如把我们都打了,立立您的官威!”
高俅知道他们在给自己下套,高俅扫了他一眼,手里继续把玩着桃核,冲着王忱冷笑道:“还知道自己是朝廷命官?”杨秉正要说话:“你……”
高俅吼道:“现在都他娘的知道自己是朝廷命官了?”
“朝廷命官跑到朝廷的衙门门口围堵衙门?”高俅脸上绽放出那种无耻小人的笑,“这是朝廷命官干的事?”
“我大宋的朝廷命官,一个个都读圣贤之书,知书达理,重朝纲,知礼节!”
“所以,这!分!明!是金国奸细干的事。”高俅目光扫了一转,“谁起的头?”
众人神色陡变,一句话不敢再说。
高俅脸上的笑意更浓,目光落到杨秉和王忱身上:“你们二人是奸细!”
“高俅!你血口喷人!你无耻!”
“抓起来!”
两人都被扣押,其他人一看这架势,立刻炸毛了:“高俅,有本事你把我们都抓起来!”
高俅这一看,自己临时只带了十几个人过来,这要是真动起手,他们反抗,总不能现场把人打残吧?
这和监狱里动刑可是两码事。
真要现场把人打残,他高俅就算十颗脑袋都顶不住。
到时候人没抓成,把皇城司的脸全丢光了咋办?
正当此时,荆超带着三百殿前司班直到了。
“下官参见高太尉。”
“荆超,你来的正是时候,本官怀疑这些人都是金国派来的细作,全部抓回去!”
“是!”
荆超是殿前司都虞候,高俅是殿前司副指挥使,高俅算是荆超的直属上司。
焉有不听之理?
荆超扫了众人一眼,众人一看是荆超这个屠夫来了,吓得面色发白,连连后退。
荆超一声令下:“都抓起来!”
众人立刻开始大叫:“你们敢!你们这些武夫!你们这些武夫敢动我们!我们要去天子那里告你们!”
殿前司班直可不惯毛病,立刻全部抓了起来。
有的官员想耍赖,躺地上,干脆就直接架起来。
农政司门口顿时叫骂声一大片。
“高俅!你这个奸臣!”
“高俅!天下有识之士不会放过你的!”
“高俅误国!高俅误国啊!”
“屠夫!放开本官,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
这件事立刻成了东京城的大新闻,一时间口口相传。
老百姓那是最喜欢吃瓜的,一下子抓了数十名官员,这瓜?保熟!
而且传闻越传越邪乎。
“大新闻!高太尉殴打朝廷命官。”
“不得了!高太尉带人把吏部砸了!”
“天啦!高太尉把朝廷命官打残了七八个!”
“震惊!高太尉为了隔壁王寡妇,竟去衙门抢人,现场衣冠不整,一片狼藉!”
“出大事了!高太尉一路狂奔到农政司,他他他……他没穿衣服……”
“……”
一时间,东京城内谣言四起,不知道的还以为高太尉发了失心疯。
围攻农政司的官员全部被带到皇城司监狱。
也少不了那些翻院墙进去的人,一并被带入皇城司监狱。
消息很快传到了东府,东府官员一听这消息,一片哗然。
啥?
高太尉居然光天化日之下穿着肚兜奔跑?
这这这……这哪里传来的野情报?
等等,高太尉出去浪,关咱们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又传来情报,这下东府的官员们才震惊傻了。
吏部右侍郎李纯佑紧急往左仆射厅奔去:“何相公!何相公!”
“何事?”
“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