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彬和周益等人互视一眼,连忙放下手中的酒,飞奔而出。
他们冲进隔壁,却见一群嵩阳书院的学生喝得伶仃大醉,一边还有女子正在抚琴,桌上还有几个女子,正依偎在他们怀中。
“何人,胆敢擅自闯入!”一个年轻人大怒道。
周益问道:“刚才是谁说袭击了朝廷礼部尚书的?”
“是我!”一个身材瘦弱的年轻人豪言道,“怎么,你们有意见?”
这人明显喝醉了,醉得还不是一丁点。
何彬脸上露出了笑容,淡淡说道:“抓起来。”
“诶,你们怎敢随意抓人!我们是嵩阳书院的学生!”
一个皇城司班直一巴掌抽在那个瘦弱年轻人脸上,然后取出腰牌来:“我们是衙门的人。”
“衙门里的人也不能随意抓人!”
“刚才谁说袭击朝廷礼部尚书的?”
其他人立刻吓得不敢多嘴了,纷纷看着那个瘦弱男子。
周益一把将人提起来,便拖了出去。
外面的人看到无比惊慌,周益说道:“衙门办差,闲杂人等不得阻拦!”
竟然真的没人敢阻拦。
若是他们穿了皇城司的制服,恐怕就更没人敢阻拦了。
那瘦弱青年被带到了颍阳县皇城司衙门后,就被一顿毒打。
被打后,人变得清醒了许多。
“什么名字?”
“刘解。”刘解吓得双腿忍不住发抖。
何彬拿着钳子客客气气地问道:“说,是谁指使你袭击当朝礼部尚书的?”
“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你刚才亲口说你袭击了礼部尚书,你现在跟我们说不知道?”
何彬示意其他人将他摁住,然后用钳子拔掉了他的一颗门牙。
这青年本身身子骨就很瘦弱,这下叫得更加撕心裂肺:“饶命!不是我袭击的!是我一个同窗!”
“谁?”
“是胡为之!是胡为之!”
“他在何处?”
“他在我的住所。”
“当真?”
“千真万确!”
“那你为何在酒楼里说是你袭击的?”
“我只是说大话,吹吹牛!”刘解这大门牙被拔掉后,一说话就漏风,但他可没有精力理会现在的疼痛,而是非常配合地说着,“他们看不起我,我从小身体瘦弱,读书也不太行,喜欢吹牛,找找安慰。”
何彬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是胡为之干的呢?”
“是他亲口跟我说的,他跟我关系好,我们是好朋友。”
“他怎么跟你说的?”
“那是上个月,他跟我说他要去做一件大事,去洛阳去。”“去做什么?”
“当时他没说,他只是说做成了,他就能升官发财,回来带上我。”
“后来呢?”
“后来他回来了,他没地方可去,就到我那里,回来后他跟我说他袭击了当朝礼部尚书。”
“他亲口跟你说的。”
刘解用力点头:“是的!”
刘解说了地址。
何彬对周益说道:“去找人。”
“是!”
一个时辰后,周益回来了,人也被带回来了。
胡为之大声喊道:“我是嵩阳书院的学生,你们凭什么抓我!”
“不要紧张,我们只是带你回来问问话。”何彬很礼貌地说着。
说完对周益又说道:“先打一顿吧,这样配合度高一些。”
周益一拳砸在胡为之的腹部,疼得胡为之差点晕死过去。
“我问话,你答,在洛阳偷袭礼部尚书的人,是不是你?”
“不是我!”胡为之突然像受了大刺激一样,“不是我!”
“说,说实话!”周益又一拳砸过去,打得胡为之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住手。”这时何彬说道,“把人放了。”
周益给胡为之解绑。
何彬说道:“你有两个选择,一是不说实话,我们继续打,打死了就往乱葬岗一扔,连同你的这位朋友一起。”
一边的刘解立刻着急道:“胡为之,你快说实话!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些,不然咱俩都得死!”
“二是说了实话,我们保你活下来,你知道的,袭击礼部尚书是大罪,可能要杀头。”
胡为之眼神闪躲。
何彬的语气更加温和:“就算你不说,我们现在拿你去洛阳,当日见到你的人不少,一样可以指认你。”
“我……我若是说了,真的可以活命?”
“真的。”何彬说道。
“我说……我说,当日是我袭击的礼部尚书。”
“是何人指使?”
“是河南府知府王守德。”
“河南府知府王守德是大官,你只是嵩阳书院的一个学生,他怎么会跟你有关系?”
“我……那是去年王知府在嵩阳书院讲学,我见到了与他一同前来的王千金,对他的女儿一见钟情,私自去洛阳找过……”
“我与他女儿私下往来,就在上个月被发现了,他说只要我帮他完成一件事,就讲他的女儿嫁给我,不仅如此,还引荐我做官,连科举都不用考了。”
“他让你做什么?”
“刺杀礼部尚书。”
何彬继续问道:“为什么?”
“他说礼部尚书是来推行新学的,新学是恶政,只要刺杀礼部尚书,就能停止新学的推行。”
“你难道不知道刺杀当朝礼部尚书是大罪?”
“我……”胡为之低下头,“为了倩儿,我什么都愿意做。”
现场沉默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