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洛京大学案刚发生不久,高俅带着两件重要的情报,进了宫。
“陛下,全部在这里。”
高俅将汇报呈递上去。
“孔府……”高俅声音有些颤抖,“孔府的确有通敌的嫌,靖康三年,刘豫北上,经过曲阜,要求衍圣公投降他,孔友端拒绝,被囚禁,孔璠被刘豫封为衍圣公。后来金贼被驱逐出去,刘豫北逃投降金国,孔璠担心授人口实,于是不敢对外自称衍圣公,却宣称孔友端病了,一切事务由他代劳,并对孔府上下封口。”
“再后来,孔府先后见过金军统帅。”
赵宁问道:“这些是如何调查出来的?”
“这件事要调查不难,只需要找孔府的人审问一遍即可,之前没有人敢主动说。”
高俅现在心绪难平,孔府通敌,这他妈的简直是天方夜谭!
“陛下,那孔璠三番五次与刘豫、金人眉来眼去,要查孔府通敌实在简单,只是这后果……”
赵宁却笑起来:“后果如何?”
高俅避而不答。
赵宁说道:“孔璠半个月前抵达嵩阳书院,在嵩阳书院讲学,他是否会对嵩阳书院的学生有煽动嫌疑?”
高俅说道:“臣愚钝,臣不知。”
孔府通敌,这事要闹大了!
至于那第二件事,便是王守德女儿与胡为之之间关系的调查。
的确属实。
这证明了胡为之的口供。
夜幕慢慢降临,东京城如同往常一样,繁华的夜市开始了。
人们并未意识到,一场席卷朝堂的风暴即将来临。
钱槿姝怀了身孕,在睿思殿修养,赵宁休息得很早。
从洛阳到东京,有三百多里。
早上发生的事情,到晚上,是无法传到东京的,除非御用传递信息。
赵宁刚刚躺下入睡,就被紧急赶来的王怀吉侥幸唤醒了。
“官家,急报!急报!”
赵宁从床上坐起来。
这个时间点,一般不会有人打扰他睡觉。
赵宁立刻意识到出了非常严重的事。
西夏又发兵了?
还是北线出现金军的动向?
他昨日还与宗泽商谈过北线的情况,金军最近很稳定,不可能有大军南下的行为。
赵宁走出去,王怀吉再外面焦虑等待着。
“官家,洛京发来急报。”
竟然是青字牌急报,这仅次于金牌急报。
洛阳?
赵宁立刻接过来,打开快速看起来。
看完后,他的脸色阴沉下来。
不多时,张叔夜接到传召,速速入宫。
“陛下。”
“你先看这份急报。”
张叔夜好奇地接过来,急报?
莫非又起了边事?
他快速看完,顿时大吃一惊。
赵宁语气平静地说道:“你速速赶往洛京一趟,接管洛京一切兵马,封锁洛阳。”
“是!臣这就过去!”
张叔夜回去仓促准备了一下,领了圣旨,带着人便往洛阳赶。
张叔夜刚走,赵鼎就接到传召进了宫。
“陛下。”
“你先看看这份情报。”
赵鼎快速看完,看完后,神色大变:“这……”
赵宁说道:“接下来一段时间,必然会有无数人奏札到朕这里来,让朕缓和新学推行,也必然会有无数人就此事弹劾你,攻击你。”
“臣有罪!”
“卿何罪之有?”
赵鼎跪下来,说道:“新学推行至斯,引起如此强烈的抵抗,是臣未料到的,是臣未考虑周全,才引起如此恶性事件。”
赵鼎面色苍白。
这件事明显是有人在背后煽动的,但他却不能这么说,因为他没有证据证明。
“赵相公快快请起,此事并不能怪你。”
赵宁将他搀扶起来。
其实赵宁一直是比较担心赵鼎的,新政改制压力巨大,赵官家是最高战略制定者,而赵鼎则是战略执行者。
通俗一点说,赵鼎是要想办法将新政落地的。
这个过程,必然面临无数顽固势力的对抗。
赵宁说道:“赵相公,朕问你,如何推行新学才使得他们愿意接受?”
赵鼎答道:“陛下,这件事恐怕不仅仅是新学,还与恩荫改制有关,是臣改得急了些,才导致如此强烈的抵抗。”
“那如何改恩荫制,才能不引起他们的抵抗?”
“这……”赵鼎一时间也答不上来。
“没有办法!”赵官家的语气变得锋利起来,“世间本无双全法!这件事与你无关,这件事是一次必然爆发的结果!”
赵官家看着文德殿内的地图,用坚定的语气说道:“不要害怕别人的阻挠!改制,哪有一帆风顺的!”
“比起什么事都不发生,朕宁愿这些事尽早发生,发生意味着看得见,看得见了,才能对症下药。”
是啊!改革不是请客吃饭,哪有不流血的。
更何况是短时间内的改革,必然且一定是触犯了利益集团,从而引发剧烈对抗。
这件事是必然发生的,是无法避免的。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开干吧!
“接下来所有弹劾你的奏疏,你一律视而不见。”赵官家继续说道,他的目光透露出一种狂热,“朕已经派张叔夜前往洛阳,控制住洛阳的局势,但应天府必然也不会安分,需要你亲自走一趟应天府。”
赵鼎也快速反应过来:“去应天府快速提携一批人进南京大学,分化他们!”
赵宁说道:“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