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不敢了!救救我!救救我!”
大街上,那些穿着绫罗绸缎的地主乡绅们,像一头头嗷嗷待宰的猪一样。
他们贫民地哀嚎着、惨叫着。
声音惊动了街道两边酒肆中的百姓,惊动了居民。
有人探出头来朝这边望来。
“那不是王官人吗?”
“那真的是王官人!他可是江陵城的大富豪,听说他的女儿嫁给了城里的大官,他这是怎么了?”
“你们快看,那个人好像是李县尉!”一个人指着那个走不动路,在地上被拖行的男子大声喊道。
“李县尉平日可是大人物,连城头的刘恶霸都不敢正眼看他一分,他这是怎么了!”
“你们快看!还有那边,是刘官人,是江陵首富刘大官人!”
“那真的是刘大官人?”
“绝对不会有错!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些大人物现在全部被人拖行,还在喊救命!”
“……”
就在人们在议论的时候,衙门的衙差也分头行动了。
说书先生们甚至冒着雨出来了。
说书先生语不惊人死不休:“那些人要么贿赂官员兼并新田,要么利用手里的权力兼并新田,现在全部要被处死。”
人们的注意力快速被拉过来,全部都看向说书先生。
有人震惊道:“你是说,这些人全部是被拖出去处死的?”
“没错!”说书先生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种场面,他活了几十年都没有见过。
这一天之内,江陵城内那些大人物,一大半被都抓了起来。
而且更多的现在都在去往刑场的路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一天之内,那么多大人物都要被处死?”
说书先生走上去,说道:“是赵官家来了。”
“赵官家?”
说书先生强调了一遍,说道:“皇帝陛下!”
这下人群陷入短暂的死静中,随即像沸腾锅炉一样议论起来。
“那那些人都是……”
说书先生说道:“没错,都是被皇帝陛下下令处死的,他们违反了朝廷开荒新政。”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有人忍不住疑惑道。
“他们假别人的名义,兼并新田,被查出来了,朝廷现在严厉打击新田被并!”说书先生用激动的语气说道,“所以,接下来江陵府还会有一大批新地空出来,如果你们想领地,可以去衙门去报名。”
“真的?”
“千真万确!”
不少人兴奋地高呼起来。
甚至有人大声喊道:“赵官家万岁!”
街头不少地方都传来欢呼声。
甚至还有人冒险跑去刑场围观。
普通老百姓最喜欢围观,尤其是杀富豪,杀有钱人,杀官员,他们最兴奋。
但是,现在城门口沾满了禁卫军,没有皇帝陛下的手谕,是出不去的。
那些吃瓜群众就跑到城门口,站在城门处往外瞄。
只见外面,那些个官员、富豪、地主乡绅,跪得整整齐齐,刽子手正在挨个挨个砍脑袋。
一刀下去便是一个。
哭嚎声此起彼伏。
天慢慢黑下来,江陵府的报社全部在连夜加班加点。
今日的《江陵快报》已经发了一版出去了,配合说书先生在城内传播。
但是这显然还不够,在动手的同时,舆论阵地的争夺也全部开启。
无数笔杆子坐在报社里,点起油灯,疯狂抄录明日即将发行的报纸。
十七日一大早,《江陵快报》被销售一空。
甚至有人用推车推着一堆连夜印刷出来的报纸去沙市镇叫卖。
一个时辰就全部被抢空了。
天子圣驾莅临江陵府的消息如同风暴一样,在十七日清晨的江陵传开,引起巨大的轰动。
更让人震撼的是,江陵府有一半的官员落了脑袋,江陵府的首富昨天也被处决,那些平日里如雷贯耳的大富豪也全部被处死。
而且眼看这场风暴还刚刚开始。
人们看见一队队骑兵呼啸而过,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去做什么的。
但有人预判,接下来数日,还会有更多人死。
十七日,从转运司衙门、提点刑狱司衙门、提举仓平司衙门、知府衙门分别传出来了多道命令。
一是各级官员、吏员各守其职。
二是各级与户籍、田籍有关的官员、吏员,全部重新统计新田所属。
三是各级官员、吏员务必维持地方民生稳定。
命令加班加点被送出去。
昨天一夜,江陵府活下来的官员几乎都没有睡着觉。
赵宁:朕睡不着觉,谁都不想睡!
唐恪一晚上只在做一件事:临时任命新的官员。
赵官家是杀爽了,但接下来还有一大堆事情要重新处理,不可能让赵官家亲自来处理吧?
好在唐恪是提拔了一批自己人的,这个时候自己人就顶上来了。
五月十八日,东京城,秦府。
一大早上,秦桧还在吃早餐,王氏便来了。
“良人今日为何起的如此早?”
“官人,最近跟金使谈得如何了?”
“金使?”秦桧吞下馒头,饮了一口茶,“还没谈出一个结果来,不过现在我们谈的优势很大。”
“此话怎讲?”
“韩世忠在辽东的捷报昨日晚上传回来了,今天一大早报纸头条便是了。”
王氏愣了一下,说道:“又是何捷报?”
“击败金军,夺下复州,杀敌六千,金贼狼狈北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