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景询怔了怔,显然脑子还没有拐过弯来。
甚至其他人脸上都还带着笑容。
“拿下。”高俅指着桑景询,说道。
几个皇城司班直上前便将桑景询先扣了下来。
“高太尉,这是……”
“没什么,就是问问你,运送到前线的药材,去他妈的哪里了!”高俅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就消失了,一张脸落下来,顿时从温和的老大叔,变成得无比吓人。
“高太尉,这下官怎会知晓!”
“抽他!”高俅言简意赅地说道。
一个皇城司班直上来给了桑景询一巴掌,直接打出了五根手指印。
这下把周围的人都吓呆住了。
要知道,桑景询可是转运使啊!
河北西路的主政官!
平日里都是高高在上,连各州府的知府都对他马首是瞻。
河北西路也是大宋前线所在地,重中之重,能在这里做政官的,朝中后台肯定够硬。
据说桑景询是当今左相何栗引荐,深受何栗器重。
桑景询被抽了一巴掌后,愤怒地吼道:“高俅!我是河北东路转运使,你敢如此侮辱我!”
高俅看了看其他人,笑道:“诸位听到了吗?他还知道自己是河北东路转运使!”
其他人都吓得呆若木鸡,哪敢接话。
“高俅,你到底想作甚!”
“抽你!”
“你放肆!你以为你蒙蔽陛下的天眼,就可以为所欲为!”桑景询火冒三丈,他感觉自己的尊严,今天被高俅踩在了脚下,若是今天高俅不给他一个交代,他以后还怎么在大宋的官场上混?
“我能否为所欲为,不是你能决定的,你也干预不了,我再问你一遍,给王贵军的药材,去哪里了?”
“什么药材,我听不懂!”桑景询吼道。
转运度支李越连忙插话道:“高太尉,这其中是否有误会。”
高俅瞥了一眼李越,问道:“你是?”
李越刚才还介绍了自己,没想到转眼高俅就把自己忘了。
他说道:“下官是转运度支李越。”
“哦,那一起抓起来!”李越也被抓了起来。
“高太尉,下官所犯何事?”李越懵了。
“怎么都听不懂人话呢?”高俅表示非常头疼,“刚才都说了,王贵的那份药材,去了何处?”
“这这……这我们哪里知道!”
高俅将那些签字盖章的公文一份份拿出来。
他找到李越的,说道:“这是不是你的名字?”
“这是下官的名字。”李越说道。
“那这是不是你的名字?”
桑景询沉默不言。
“将李越带到一间密闭的房间里问话。”高俅吩咐道,“其余人都在这里守着,谁都不许出去半步,否则一律捉拿!”
“是!”
李越被带到后面,高俅亲自过去问话。
“李越?”
“是是是!”
“你听说过詹大方吗?”
李越脸色惨变,连忙道:“略有听闻。”
“那你知道他的儿子吗?”
“不……不知道。”
“他儿子供出了他,詹大方死了,他儿子还活着,懂吗?”
“下官愚钝,不太懂高太尉的意思。”
“哟,不懂啊,没关系。”高俅一副老子早就知道你会说什么的样子,“带出去吧。”
李越被带出去,在门口的时候忍不住问道:“高太尉,下官真的不懂。”
“没事,外面那些人中肯定有懂的,就像詹大方的儿子那样懂事一样。”
李越立刻意识到,高俅是打算一个个单独审问。
他刚出门,然后立刻说道:“高太尉,下官想起来什么了。”
李越又折返了回来。
“哦,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
“那就写吧。”
李越屁颠屁颠过来,提笔就开始写。
“张俊?”高俅拿起李越写的东西,惊讶道,“是河北赵州兵马总管张俊?”
“是他。”
“你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与他有关吗?”
“这是公开的实事,张俊有一个手下叫赵密,衡水与深州交界处有一个三不管地带,就是他在那里一手把持着,他对两边通吃。”
高俅笑了笑。
这事皇城司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事狗……赵官家早就知道了。
张俊在这一带,就是赵官家故意安插的。
张俊自己还不知不觉。
这些个北边的官员也全然不知情,以为赵官家啥也不知道。
但是,这一次有些人做得过分了,连军用物资也敢随便挪动?
高俅已经想象到皇帝知道这件事之后的后果。
但话说回来了,他高俅被派过来,不就是深究詹大方等一众人在北方的利益链的吗?
“你表现得很好。”高俅忽然说道。
“谢高太尉,下官以后一定唯高太尉马首是瞻。”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
“请高太尉明示。”
“秦桧在河北有买卖吗?”
“这……”李越愣了一下说道,“没听说过,真的没听说过。”
高俅顿时疑惑起来。
听闻秦桧的夫人王氏是一个视财如命的人,不可能在北方没有买卖的。
接下来,外面那些个官员一个个进来,唯独就是不让桑景询进来。
一个个写,写得差不多后,高俅开始一个个做对比。
最后,高俅走出去,满脸笑容:“刘允,祁州知州,以前是效忠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