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刘益当场回怼过去,“难道你们要与我大宋彻底撕破颜面,全面开战?”
摄叔大笑道:“全面开战又如何,你们这些宋人敢打过来吗?”
“前些日,是谁在黄河边全军溃败?”刘益看着摄叔,反问道。
“你!”摄叔气得蹦了起来,像一头被激怒的小肥熊一样,朝刘益扑过来。
“慢着!”阿剌忽失喊道。
但摄叔却不听他的话,拔出刀,向刘益砍来。
刘益也拔出刀,双方正面硬拼了一记。
刘益后退了好几步,摄叔欺身上前,准备当场砍死刘益。
那刀已经再次砍过来,却被阿剌忽失挡了回去。
摄叔被逼得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在地上。
“摄叔,退下去!”
“他……”
“退下去!”
摄叔阴沉着脸,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但也不敢说什么,退到一边不敢再乱来。
“宋使,你们不仅仅杀了我们的人,还想在这里动手,这样让我们以后还怎么合作呢?”
“尊敬的阿剌忽失阁下,我们对汪古部是充满了善意的,所以才愿意将茶叶从遥远的中原,不辞辛劳地运送到这里,与你们一同享用,可是你们对我们没有丝毫的敬意,不仅如此,还杀我们的商人,劫掠我们的货品。”
“你说这些话可有证据?”
“你问问摄叔,他都干了什么。”
“摄叔,他说的是真的吗?”
“这些宋人最是狡猾,他们的话信不得。”
“若是没有证据,恐怕很难证明事情的真实性。”阿剌忽失说道。
“这是虞知州给您的亲笔信。”
阿剌忽失接过来看完后,说道:“我也很想与大宋保持商贸,但是仅凭阁下的一面之词,让我惩罚摄叔,怕是难以服众。”
“那阁下打算如何,要与我大宋断绝往来?”
“若是大宋能为这次杀人,给一个交代,我想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阿剌忽失说道。
“那您想要一个什么交代呢?”刘益立刻察觉到阿剌忽失这个狡猾的老狐狸真实的用途。
刘益是府州士曹参军,这是个文官官职,在一个州府里,已经不算低了。
能坐到这个位置的有三种人。
一、没有关系,靠自己的头脑硬爬上去的。
二、有很厚的关系,来走个过场,了解地方上的土地政策和民间诉讼,然后再提拔到左参政司去搞财政,因为目前大宋朝的财政和土地有着很大的关联。
三、被贬下来的。
显然,刘益是第一种。
没有任何背景,没有任何资质,从地方监镇官爬上来,这在普通人中,已经非常难。
刘益如果连阿剌忽失眼下真实的意图都看不出来,那他真的是白混了。
阿剌忽失真的不知道那是摄叔干的吗?
他可能知道,但他装作不知道。
目的就是为了在刘益面前提条件。
阿剌忽失走回去,坐下来,他仔仔细细想了一会儿,一边的卡马钦说道:“若是大宋能为我们免费提供十年的茶叶,每年提供二十万斤,这件事可以就此揭过。”
刘益大笑起来。
卡马钦问道:“宋使何故而笑?”
“二十万斤茶叶,我就按照一斤100文的价格来算,价值两万贯。”刘益说道,“这两万贯,我给到5000铁骑,让他们一个月之内踏平此地,岂不是更好?”
卡马钦闻言大怒:“你放肆!”
“是你们先放肆的!”
周围的人立刻拔出刀。
刘益以及随从们也拔出刀,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一边的摄叔跃跃欲试,这正是他要的局面。
沉默片刻,阿剌忽失才忽然大笑起来:“都把刀收起来,收起来。”
汪古人先收了刀,刘益等人才收刀。
阿剌忽失一脸和气说道:“我听闻中原是礼仪之邦,讲究礼、义、信,这是我非常仰慕华夏的原因,也是愿意与虞知州合作的原因,双方贸易,难免会产生一些误会,有了误会,双方坐下来,好好商谈,解除误会即可,这兵戎相见的事,我认为大可不必。”
刘益抱了抱拳。
诚如虞允文所料,阿剌忽失是想借机敲诈,但是他有自己的底线。
阿剌忽失的底线就是保持在宋金之间能游走,不轻易去与任何一方完全撕裂。
完全撕裂,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至于在黄河边被杀的那些人,作为首领,如果不向大宋讨回一个公道,会失去威望这种事,也很好解决。
因为这件事就是摄叔的责任,自己领兵出去溜达,全军溃败,总不能责怪对手太强吧?
而且还可以给摄叔按一个破坏双方关系的罪名。
至于刚才阿剌忽失说什么没有证据很难问罪摄叔,那都是说给刘益听的。
对外一套说辞,对内的处理,又是另外一套规则,这是做领导必备的基础手段。
“坐,宋使请坐。”
刘益等人这才坐下。
这也充分说明,任何时候,与任何人交流,如果你表现得过于软弱,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想要赢得尊重,就必须有强大的实力和该有的态度。
试探完刘益后,阿剌忽失说道:“这件事我们各退一步,大宋茶叶三年之内,以半价卖给我们,而且每年保证三十万斤的茶叶供给,如何?”
“三十万斤太少。”刘益说道,“我们给你们五十万斤,至于你说的半价,我得回去请示一番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