浡泥海港照样很热闹。
上午的时候,浡泥国的海军们纷纷登船。
一场战争就这样悄无声息开始。
刚开始的时候,港口的商人们并不知道要打仗了,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
甚至有人看到浡泥国的战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毕竟这个时代的战船,外表看起来,与商船的区别并不算大,尤其是浡泥国这种小国的战船。
等二十艘战船集结好后,开始向前面宋军战船包围过去。
“准备好火炮!”李堃快速走上甲板大声喊道。
甲板上的宋军们已经开始忙碌起来,有的人在收帆,有的人在搬运炮弹,还有的人在准备弩弓。
一艘船上大约三百宋军,来了两艘船,宋军总人数也就六百。
不过在海上作战和在陆地上作战的逻辑是不一样的,海上作战更依赖于战船和武器,而不是人数多寡。
“总参军,敌人向我们驶来了!”王愙大声喊道。
周围的宋军士兵都进入备战装状态,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我看到了。”李堃说道。
宋军两艘船,刘香还有一艘船,刘香的船离宋军战船不算远。
此时刘香的船上的船员们已经陷入恐慌中。
“官人,现在怎么办,我们惹怒了这些浡泥人!”
“朝廷的战船在这里,你怕个甚!”刘香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也已经开始发毛。
大海上是没有大宋的律法的,被杀了不会有人管。
“官人,这些浡泥人都疯了!”
“官人,我们快跑吧!”
“命令下面的船桨手,随时准备撤离!”刘香赶紧说道。
昨天他还隐约抱有希望认为朝廷的战船能唬住浡泥人,现在亲眼看到这阵仗后,才知道打战的可怕。
完了,没希望了!
浡泥人的战船没有宋军的大,但是也非常轻便,上面的人发出肆意的呼啸,群集而来。
很快双方的距离就拉近了。
甚至还有几艘朝刘香的船靠过去。
刘香立刻命人开始划桨。
“总参军,敌人距离我军大约只有两里了,是否要炮击?”王愙的语气也变得着急起来。
宋军其他士兵脸上隐约也闪现一丝焦虑。
毕竟己方只有两艘战船,对方有二十艘,数量上就不对等。
“沉住气!”李堃深吸了一口气,手心开始冒冷汗。
他没有与浡泥人交过战,不知道浡泥人真实实力如何,心里自然没底。
再加上现在是长途奔袭,来到别人的地盘打仗。
眼下很快见分晓。
浡泥人的战船越来越近,已经可以清晰地听到上面那些人用聒噪的语言呼喊叫骂。
他们一个个兴奋地怪叫,手里还拿着刀,有人手里还拿着弓箭。
看起来不像正规军,倒是像极了之前在占城的毗阇耶剿过的那群海匪。
“总参军,敌人距离我们只有一里,很快将进入火炮射程!”
“沉住气!”李堃压低声音说道。
他深怕自己声音大了让炮兵们误会。
只见有八艘船开始向李堃这边围来,另外八艘是围另一艘宋军战船。
还有四艘跑去找刘香的麻烦了。
这里距离港口不算远,也就四五里,这万里无云的晴天,海边那些商船上的人几乎能用肉眼看见前面的动静。
人们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可能接下来会有一场武力冲突。
而坐在王城的王宫里的浡泥国国王此时也一场地兴奋。
正好可以通过这个机会,教训教训宋人,威慑威慑那些宋人,以后买丝绸和陶瓷,好好压压价!
“官人,他们追上来了!”
“官人,怎么办?”
“官人,我还不想死!”
“……”
刘香的船上,船员们惊恐地叫喊出来。
刘香一时手足无措,大声吼道:“快!让桨手们加快!”
“已经是最快了,对方人多,船也轻便!”
“……”
“总参军,敌人距离我们只有百丈了,已经进入火炮的射程!”王愙喊道。
“闭嘴!老子都看到了!”李堃怒道,额头上一根根青筋暴起来,大口呼吸着。
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敢开炮。
眼看越来越近,对方快速进入两百米。
已经可以隐约看见对方那晒得黝黑的发亮的皮肤,甚至手里的刀在阳光下闪着锋利的光泽。
弓箭手们似乎也已经准备搭上弓箭了。
当到一百五十米的时候,八艘船分到两边,将宋军围起来,准备用侧面聚集的密集的士兵对宋军先来一波弓箭射击。
然而,这侧面刚好就正向暴露在了宋军的火炮口下。
“开炮!”李堃突然大吼一声,“开炮!开炮!”
轰的一声闷响,虎蹲炮炮口喷吐出一道火舌,一颗铁炮从炮膛咆哮而出,向大约一百五十米的敌船冲去。
这第一颗,砸中了对方的船舷,瞬间掀起无数碎屑,碎屑溅在渤泥士兵的脸上,小而锋利的木屑砸进人的眼球中。
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颗拳头大小的铁球扑来,正中了胸膛。
沉闷的一声,铁炮击断肋骨,震碎内脏,将这个士兵的身体在一瞬间掀飞了起来。
这只是两个眨眼的工夫发生的。
而就在这时,其他的火炮也爆发出了嘶吼。
一颗颗铁炮从炮膛喷出。
一艘船配置42门炮,左右两侧各20门,前后各一门